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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季劫许久都没睡得如此安稳了。他一夜无梦,唯一的感觉就是身边有一个人,有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不知睡了多久,季劫浑身的疲惫感都退却后,才微微眯起眼睛,看上去还是不想起床。

    季劫一睁眼,就看见管天任侧躺着,撑手正在看自己,一见季劫眯眼就笑了出来,凑上来亲季劫的脸颊,道:“早安,宝贝。”

    季劫把脸埋在枕头底下,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抬起头,脖子都红了,问:“你还烧不烧?”

    管天任摇摇头。

    “……后面,后面痛吗?”季劫第一次做,经验太少,把管天任好好折腾了一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变相报复。

    管天任微笑,说:“不痛,你很厉害。”

    被直接夸‘厉害’的季劫脖子更红了,撑手从床上跳下来,看了看时钟,惊讶地发现现在才九点。他还以为睡这么长时间,肯定是十二点以后了。季劫道:“我去洗澡。你去吗?”

    “我待会再去。”管天任这样回答。他虽然口上说不痛,可实际上已经站不起来了。第一次被这样彻底撑开的地方阵阵发麻,说不出是痛还是怎么的。

    由于管天任的病,下面不太容易弄出来,昨晚在季劫的手中被百般搓揉,像是要破皮了一样。管天任在季劫怀里瑟瑟发抖,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可管天任无论如何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扭着想躲,被季劫拉住腰拽回来,捏着那小地方,真的出//精//时,管天任崩溃似的软下来,在季劫怀里颤着嗓子哭。

    正在洗澡的季劫想起当时的场景,脸上的热度无论如何都降不下来。他看管天任哭,以为是痛,但又听管天任夸自己厉害,有些弄不清他到底是痛是爽。

    姑且就算是爽吧。

    季劫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就看管天任躺在床上。阳光正好洒在他脸上,显得皮肤极白,仿佛能看到上面细小的血管。

    季劫坐在床边,管天任细碎地亲季劫的手臂。季劫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他不烧后,问:“你要吃早饭吗?”

    “我不饿。”管天任心情大好,简直是全身舒畅。

    于是季劫笑了,说:“我也不饿。”

    管天任被季劫的笑容弄得一愣一愣的,半天反应不过来。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这辈子肯定栽在季劫手上,却也没想过栽得如此彻底。

    季劫盘膝坐在管天任面前,道:“既然我们都不饿,就谈谈吧。”

    “……”

    季劫仔细询问了管天任这些年做的事情,有些管天任回答的干脆而且详细,比如公司里有多少女生,一个办公室的有几个。

    “刑辩那边没女的,我最开始是在那边。后来跳到金融领域,就一个女人。”管天任说,“我一个人一间办公室。”过了一会儿补充道:“隔壁也是男的。”

    季劫心想你是同性恋好吗,我才不在意你们公司有几个女的呢。但季劫跟管天任性格不同,一旦确定关系后就不会纠结、在意这种事,兜了几个圈儿,季劫径直杀到最关键的问题:

    “这些年,你为什么躲着我?”

    “……”

    “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原本滔滔不绝、条理清晰的管律师沉默了。

    季劫道:“咱俩现在都这样了。老实说我真不想再找别人,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我适当原谅你。”

    管天任问:“不能原谅怎么办?”

    “踹你。”

    “用脚踹还是……”

    季劫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管天任无奈地说:“好吧。”

    他坐直,向前探了探,从背后搂住季劫,把下巴贴在季劫肩膀上。

    管天任说:“季劫。我想把我一切的事情都告诉你。什么都告诉你,然后我们之间没有一点秘密。”

    季劫心里一软,右手伸到后面,想背着搂管天任的腰。

    管天任说:“可你能不能等我一段时间?……我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开口。”

    “都七年了,你还没想好吗?”季劫问。“你是做了多对不起我的事。”

    “没对不起你,我只怕伤到你,让你不开心。”管天任沉默了一下,说,“再过一段时间。我肯定全都告诉你。”

    季劫怒道:“你没打算跟我坦白,那你为什么跑到我面前啊?你继续躲啊,反正七年跟十年二十年差不多,你再躲几年,说不定我还能——”

    “嘘。”管天任凑到季劫耳边,用手轻轻捂住季劫的嘴,道,“别这么说,我很难过。”

    “……”

    “我只是太想你了。”管天任道,“刚从你身边离开那段日子,我甚至无法进食,差点饿死在外面。”

    季劫皱眉。

    管天任继续道:“然后我觉得这不行啊,我要是死了,这辈子就见不到你了。”

    管天任亲了亲季劫的脸颊,说:“想着你,我才挺了过来。”

    季劫发现管天任多了以前没有的小毛病,比如总是亲他,有时候在外人面前都要拉季劫的手。想来他这些年也过得不怎么样。

    外表看来是风光了。从昨晚管天任交给他的银//行//卡就能发现。但内里有多苦,还是得听管天任说才能知道。

    管天任也担心季劫会不依不饶,看似云淡风轻,实际上心脏都蹦到嗓子眼里了。

    幸好季劫只是看了他几眼,随后放弃这个问题,转而问:“你最近有空吗?”

    “呃,”有空,当然有空。什么事情能比你更重要?管天任当即回答,“有空。”

    “能空多长时间?”季劫问。

    管天任道:“我没接案子,空多长时间都可以。”

    季劫接了杯水,仰头喝下去,道:“那你明天陪我回家一趟。”

    管天任顿时有些紧张,顿了顿,问:“好。不过,为什么这么突然?”

    季劫白了管天任一眼,道:“突然吗?”

    “嗯。我……”管天任竟然有些手足无措,“我都没来得及准备礼物。”

    “不突然。”季劫转身用手指划了划管天任脖子上深红的印子,道,“我就是过去跟他们说。我以后,不找女朋友了。”

    管天任一怔,眼睛立刻红了。

    “你这是干什么。”季劫凑上去亲管天任的眼睛,“管叔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咱俩的事情了?”

    就算管家父母疼爱季劫,也不可能像是对待真儿子一样毫无保留。可这七年,两位老人确确实实是倾心以待、彻彻底底的对季劫好。

    他们的眼神,就是看着亲人的眼神。

    于是季劫什么都明白了。

    管天任心脏好像被人拽出来泡到柠檬水里,又酸又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以前他不懂父母为什么说自己害了季劫,但现在多少有点懂了。

    管天任靠在季劫肩膀上,眼睛很酸,只能咬住季劫的肩膀,浑身颤抖,不住点头。

    他像是小儿学语一样,呢喃着对季劫说:“你等我,再等等。我什么都告诉你。季劫……我爱你……”

    季劫扶住管天任的后脑,把他牢牢搂在怀里,低声说:“我也爱你。”

    那天阳光很好,照在管天任的腰上,把那点诡异暧昧的酸痛都去掉了,只剩下满室温暖、令人悸动的香气。

    回东北的飞机上,两人坐在一起,季劫跟他讲起这些年自己在北京的事情。

    “再过一年我爸就不用每个月都去司法所报道了,一年去一回就行。”季劫说,“我想把他们都接到北京来。”

    季劫的户口在北京,但季远的户口却在东北。弟弟也继承哥哥优秀的数学基因,十几岁就到国外读高中。小时候那么依赖别人的小孩儿,到了国外竟然能独立一个人好好生存,也是让人刮目相看。季劫之所以回来得急,就是因为再过几天季远就要从国外回来了。他想让一家人团聚,然后再商量搬家的事。

    季劫早就想把家里人接到北京,然后再多买几套房。以前要养车养房,那么一大家子人都靠季劫的工资,自然是吃力。但现在有管天任了,他每接一个案子都以从百万起步,实在是太财大气粗。

    有时候季劫看着管天任那副低眉顺目的模样,都觉得不可思议。说好的有钱就变坏呢?管天任?

    至于出柜的事情。季劫倒是不担心。

    这些年的态度摆在那里,父母其实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就看季劫怎么捅开这一张薄纸。

    季劫不担心,不代表管天任不担心。一路上管天任简直坐立难安,眼睛一刻不离开季劫,就连季劫起身上厕所都要跟着。

    终于回到东北。季劫见到父母,分别给他们拥抱。

    季文成和季妈妈看见管天任都很惊讶,先是寒暄了一阵,随后就沉默了,对视一眼,两人表情都很僵硬。

    父母对孩子的事情最为敏感。

    就算看不见季劫嘴角破了的微小伤口,看不见季劫脖子上现在都没消下去的半圆形齿痕,可总能看见管天任看季劫时依赖的眼神,想要靠近的双手吧?

    管天任那副想活吞了季劫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季劫表现的很淡,默默盘算着父母的表现,心想一定要在季远回来前摊牌,这样父母看在季远的份上,不会把他们俩赶出门。

    在家里平平静静地待了一个星期,在某个下雨天,季劫沉默地把自己和管天任的事情单独跟母亲说了。

    他道:

    “妈。您知道我这些年为什么不找女朋友吗?”

    季妈妈端茶的手抖了一下,没说话。

    季劫也不等母亲的回应,径直说:“因为我在等一个人。”

    “……”

    “现在,那个人回来了。”季劫垂下眼帘,安静地说。

    而现在,管天任是跟季文成出去买东西,不在家里。这一个星期,管天任看季劫迟迟不说,本以为摊牌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没想到,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