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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老师不嫌弃，我随时都有可能会来。”叶默熟稔的换好鞋子，跟着老师走进小别墅里面。
“你呀，哪天可别吓着我了。”老师看着叶默，打趣道。
“老师别把我关在外面就好了。”叶默毫不保留地笑容露出来。有假装的成分，但更多却是真心的。
“以后可不一定。不过，至少现在还是不会这样的。”老师带着叶默走向餐房，“你看，今天可煮了你最爱的鱼。也不知道你这丫头的口味变没变，是不是还喜欢清蒸的。”
叶默毫不拘谨，大大方方地自己坐了下来，“老师你真是想多了，口味哪有这么容易变的啊。”
说完，叶默径直拿起桌上的筷子，小小尝了一口，然后对老师抿嘴一笑，“还是这么好吃么！”
老师看着叶默的随意样子，心中流露出一股温暖，顿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别的学生来过他家，可他们每每做出拘谨恭敬的样子，总是在不经意透露出一股疏离。
他明白，他们终究和自己之间有一种隔阂，他们或敬或怕，却总不能做到自如随性、超越师徒之间的界限。
老师拿筷子敲了一下叶默的手，然后自己也推出身边的椅子，坐在了上面，又作势教育道，“这么大了还不知道礼节。”
叶默装作没有听清的样子，用手包着耳朵，“咦，老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清呢？”
老师做出了一副毫无办法的样子，“你这孩子，真是越长越小啊！”
叶默嘻嘻一笑，再次拿起筷子毫无吃相的夹起了餐桌上的鱼肉，快速地吃着，好像生怕被人抢走一样。
“哎呀，你慢着点，真活像个饿死鬼投胎。”看着叶默狼吞虎咽的样子，老师忍不住劝道，他真怕她像以前那样一不小心被烫到了。
“怎么会！老师你真当我是个榆木脑袋，现在还不长记性啊！”叶默借着夹菜的空档，用一种你别老小看人的不服气眼光看着老师。
“就怕你是。”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多么不省心的样子。
“好啦好啦，我是我是。我都开饭这么久了，现在，老师你是不是也应该开始开动了？”叶默看着老师的那一脸蜡黄，她真怕，自己若是不提醒他，他大概都不会动筷子了。
老师也拿起了筷子，他其实还想看着她全程吃完，不过，自己不吃也太说不过去了。
叶默赶紧往老师碗里添着各种菜品，直到他碗里塞不下了，叶默才停了手，最后还不无抱怨地说道，“老师这里怎么连一份牛腩都没有啊？住着这么好的房子，老师也真的是太小气了些吧！”叶默记得，老师可是很喜欢吃牛腩的，可现在，却没有牛腩上桌，只有她最爱的鱼和另外几道她还爱吃的菜。
老师知道叶默的意思，不过是怪他没有弄他自己爱吃的菜罢了，但他也不点破，只是顺着叶默的话说了下去。“现在老了，要省钱了，没办法。”
叶默给了老师一个白眼，对这句话，叶默是真心无法赞同他的。
“得了吧，老师，你那些钱怕是几辈子都用不完，还省什么省？当心都用不完了。”
“哈哈...小丫头，你知道什么！”老师看着自己，碗里这么多的菜，又忍不住来了一句，“丫头，这是学生要撑死老师的节奏啊。”
“谁要撑死你？这么大了，还不省着点心用！要是把你撑死了我去哪里找人帮我善后去？再者说了，还小丫头呢？我这都快奔三的人了，早就是个老丫头了好吗？”叶默一边自己香香地吃着，一边不屑加不满地表示着自己的抗议。
老师也用筷子扒拉了两口，半开玩笑似的说，“你要是要撑死我我也认了。”
叶默赶忙用空余着的另一个手连忙摆着，“不敢不敢。”
老师笑得更开了，“量你也不敢。不过，你也确实是个老丫头了，至于我呢，就更老得不成样子了。”
叶默赶紧阻止，指着自己说，“我呢，确确实实老丫头一个，如假包换，假不了。”接着，手指头一转，指着老师，“但不过，你——也确确实实没有你讲的那么糟，你也就不要说这类七里八里的话了！就远了说，人家齐白石、蒲松龄那么老还在精神抖擞、坚持前线呢，再就近了来说，就咱们这个圈子，比你年纪大，但是还奋斗着的人多了去了，人家还没有说老，你这个年纪就老老老，还老些什么啊？”
老师也没有和叶默强辩，只怕说深刻了，叶默不仅不懂，还会勾起伤心来，就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你啊，在这个圈子里混多了，愈发地就能说会道来了，我也不和你说大道理。”然后，继续地扒拉他的饭菜去了。
叶默看了老师一眼，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老师的心是不起真的累了，还是只是玩笑一言，借图倚老卖老。
叶默更加希望的是后面一种。她不愿意老师真的觉得累。
师徒二人吃饭的时候逗乐一直不停，到最后，叶默终于放下了筷子，靠在凳子上，用手摸着自己的肚皮，“哎，老师，你家的饭真是太好吃了，这一回去，我只怕又得胖几斤。”
老师那边也快完事了，看了叶默一眼，直接反驳，“老丫头别装啊，你这才吃了多少，少诉苦了。”
叶默射了一记白眼过去，“你以为每个人都是大胃王啊？”
老师放下了筷子，没有再和叶默玩笑了，而是摆出了一副略显严肃的样子，直直地看着叶默，“默儿，陪我去花园走走。”
叶默心中知道，老师是要跟她说离开的事了，也没有再露出那副乐呵呵的样子，而是瞬间变得沉静了一些，应着老师的话，“好。”
叶默跟着老师走到了花园的小道内，老师先说话了，“小默，你真的觉得累了吗？”
叶默勉强地笑了笑，反问到，“老师，您是不是也累了？”
老师顿了一会，没有说话，最后叹了一口气，“我是累了......”老师把集中在路旁前方道路的目光转移了过来，看向叶默，“但，我和你的情况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