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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周小郎赌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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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点钟,午阳就到了工业园的路口,看见方以清在车旁边站着,东张西望的。“老方,这个季节是栽油茶树的最好时节,你不在明月湖呆着,跑回来干什么?”

    “书记,你上班不近呀,都这么久。时间不早了,我们到了再聊。”方以清说着就上车了。

    到了别墅区的综合楼,午阳停车后,看到方以清带了10台大货车来了,就笑道:“老方,你是准备在这里开批发部吧?这么多。”

    方以清说:“不多,每台车就45吨。书记,怎么卸货?”

    “都卸到商场的仓库里,你让他们将车尾对着这个门口就是了,安排好了咱们聊聊。晚上就在这个家常菜馆吃饭,你和司机都留下。”

    “好的。书记,就我们两个喝酒呀?”

    “我们在门外聊,看见合适的,就抓几个。我去跟商场的人说一声。”

    到了商场,找到负责人,一个40来岁的女人,负责人赶紧问:“老板,有什么事您吩咐。”

    “外面到了450吨茶油,先卸在你们的仓库里,以后公司的人会来领取的。麻烦你们写个通知贴在门口,让这里的住户每户领取两件,多要的也可以,你拿个本子让他们签字就行了。你们商场多少人?算了,还是给每个在综合楼里工作的人都发一件吧,也别少了宾馆、饭店和保安公司的人,记住了吗?”

    “老板,你的意思,就是住户随便领,其他在这里工作的人员,每人一件。”负责人说。

    “对。搞好了给你们每件两块钱。你叫什么名字?这个商场是租赁的还是承包的?”

    “老板,我叫雷清莲。商场是一个物流中心的性质,这些商品都是供货商送来的,经营也是他们的人。进多少货物,卖多少钱,我是不管的,我就是管理一下货物的品质。商场的卫生等一些杂事。老板,你这些茶油450吨,就有1500件,不要给那么多钱的。”

    “为什么?”

    “商场的利润虽然不多,但你既然给大家发茶油,就不能再收钱了。两头拿,公司就亏太多,也会养成坏毛病。老板,一件茶油是20斤,这种茶油商场是卖45元一斤。一件就是900元,我们22个人,将近2万了。”

    午阳笑道:“雷大姐,你算盘蛮精的嘛。”

    雷清莲笑笑,“老板。我家是世代经商的,从小就养成了习惯,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别人着想。”

    “多赚钱不好吗?”

    “老板,你这些茶油是发的,如果我们帮着代发一下,就花了两万多块。那你如果不花这个钱,而是请人每天送到每个住户家里,一年下来,也不要花这么多的,你以后可能就不会让我们干了,我们就一分钱也赚不到了。”

    “是那么回事。雷大姐。看你这么精明,能不能去经营大型超市啊。我们公司在工业园那里有一个大超市,几个小超市,已经装修好了,设备也配齐了。准备在春节前营业,有没有兴趣?”

    雷清说:“大型超市春节前营业,肯定来不赢了。小超市倒是可以搞,你们的超市是承包给我吗?”

    午阳说:“大姐,不能承包,只能请你负责。资金我们提供,财务我们管理,其他就都是你负责了。我们不发工资,给你纯利润的5%。”

    “我有几个问题。一个是不是非要自己经营,能不能租柜台给别人;二个能不能搞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物流中心,让你们公司的工厂、工地过来买货。”

    “大姐,出租柜台可以,但是你一定要管理好商品品质,不能臭了公司的牌子;让工厂、工地过来买货可以,但是任何货物都不能高于市场价,而且必须保证品质。行吗?”

    雷清莲笑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什么时候能够定下来?”

    “你明天就可以去公司找熊主席,商量一下细节,就可以定下来了。”

    “那等会熊老板在这里过,我就找他。”

    “好吧。你安排几个人帮忙卸货。”

    “好的。”雷清莲答应后就找人去了。

    午阳从商场出来,方以清说:“书记,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慢性子了?”

    午阳笑笑,“没找到钥匙。你急什么嘛。”

    雷清莲带着一帮姑娘小伙出来,就跟方以清带来的人一起卸货了。

    “老方,刚才你还没有跟我说,怎么跑回来了。”

    方以清说:“这次在那边碰到了一个人,可惜是读少了书,要不然能力比你都不会差。”

    “说说,怎么回事?”

    “这个人叫周小郎,是明月湖不远的一个村委会主任,30来岁。去年我听你说了以后,不是先过去买地,准备栽油茶树吗?当时他也骑摩托车来看热闹,后来跟着转了两天,我看他很热心,就和他聊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

    “上次去,没听你说起他呀?”

    “是的,从那以后,我也没有见过他。入冬以后,他找上门来了,提出要给我栽油茶树,凡是我们今年冬天栽不了的,他都包了。”

    午阳笑道:“不可能吧,那可是2000万亩,他就是用飞机撒播,也没有树苗呀。”

    “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带我到他们村和附近几个村去看了,满山遍岭都是油茶树苗,而且良种油茶树占了绝大部分。原来这个家伙知道我们这么远找了去,肯定会搞起来,就冒冒失失育苗了。”

    “真够冒失的了。万一你不买或者租这些土地,还有就是你自己有树苗,不要他的,他不就哭都找不着地了?”

    方以清说:“还真让他蒙对了。我们自己的力量,一个冬春,能够栽150万亩,就已经很费力了,还真需要他来搞。他的要价也不高,连挖坑上基肥、带树苗栽种。外加清除灌木、杂草,每棵25元。如果包成活,管理3年,就每棵30元。如果我们自己弄。不会少于50元的。”

    “老方,你考虑过没有,两千万亩,每亩110棵,他能做到吗?你付得起钱吗?”

    “我还是仔细想过的。周小郎说今冬明春只挖坑、上基肥、栽树,明年春末不能栽树了,才开始清除灌木、杂草,他是有绝对的把握的。他搞不了没关系呀,反正我自己的人,在没有搞好以前。是不会撤回来的。钱的问题,我们是这样商定的,明年春天,他栽好树了,我先付10%。大概是66个亿左右,让他付清了租赁机械、人工工资和树苗钱。他就在土地里栽种农作物和经济作物,其中油菜籽由我收购,其它的他自己处理。到了第五年,有了油茶籽收了,就将收入给他一半,到10年结满果了。就分3年付清,中间不计利息。书记,还可以吧?”

    “这个周小郎,比我厉害多了。他还承诺以后负责帮你采收油茶籽吧?”

    “是啊。怎么啦?”

    “他帮你栽种油茶树,实际上就是为他自己栽种了摇钱树。不过这样也好,当地的老百姓肯定也受益的。”

    方以清说:“他们栽种摇钱树。我们何尝不是栽种摇钱树呀。书记,你算算,我们栽树和肥料的投入,大概800亿够了,但是我们5年就有收入了。每棵树产10斤。不算这么多,就按每棵树5斤吧,22亿棵树,就是110亿斤。出油率按现在的25%计算,就是27.5亿斤,每斤30元,我们的本就回来了。”

    “反正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们合同都签订了,就朝好的方面努力吧。对了,在明月湖出水口那里,有几座连草都长得特别矮小的山包,上面都是黄泥白砂的,就不要栽树了,还有以下的小河一带,我都要留作他用的。”

    “我和周小郎都正在为那块地方发愁呢。周小郎说那些山包存不住水,栽不活树苗,还要修提灌站哪。”

    “老方,今年油菜籽榨完后,这个榨季有多少进项啊?”

    “书记,不是很多。整个收购了16.5亿斤油茶籽,3.4斤油菜籽,总利润是63.26亿。”

    “油都销售出去了?”

    “是的。经过熊主席牵线,卖给公司内部8万吨,其他就是卖给商场和粮油企业了。老百姓买的不多,他们主要是买菜油。菜油价格不高,才每斤9块钱,我们赚的就两块钱。好在有枯饼可以做肥料,否则这个事情就没意思了。”

    午阳说:“价格还是这么低,你的品牌还没有创出来?”

    “没有,我现在有时间了,就专门从事这个工作了。所谓创品牌,就是要打广告,请明星担纲制作广告,到电视台播放。广告做的多了,大家自然就知道了。我现在生产的茶油、菜油还算好销,就是价格比不上人家。我准备最近就拍广告,到电视台播放去,到大家都熟悉我们的品牌了,我们在明月湖的菜油也下来了。”

    午阳笑道:“我知道你就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你按这个思路搞吧。春天要给周小郎的钱,够不够?”

    “没事,现在不又在生产销售么。借公司的120亿,也没有还,不能再开口了。”

    “那就先别还了,以后再说吧。今天送过来的油,就记在我的账上。你看,喝酒的人来了。炳秋哥,老曹,你们怎么走到一起了?”

    曹建国笑笑,“午阳,你买油啊?”

    “对啊,买一些油,发给你们。这位是我原来在县里的计委方主任,他现在开办了一家榨油厂,这不是将最好的茶油送过来了。老方,这是我家族公司酒店连锁的董事长老曹,这是钢铁企业的董事长刘炳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几个人寒暄一阵,午阳说:“你们晚上都陪方主任喝酒。老曹你不能喝酒,也陪着说话。”

    曹建国说:“我也帮着卸车吧。”

    方以清说:“不行,怎么能让你们大老板卸车呀。书记,我们也站了半天了,进饭店里坐坐去。”

    刘炳秋说:“午阳,公司的人都在这个宾馆里开会,是不是跟大家一起喝酒?”

    午阳笑道:“千万别惊动了他们,有我们两个陪方主任就可以了。他也是酒量有限公司的。走,我们进去。”

    进门时,谭佳就过来打招呼,午阳笑道:“老兵。是不是叫几个女兵来,陪我们喝酒呀。”

    谭佳笑着说:“黎大老板,她们都有工作的,喝了酒,怎么端菜、打饭呀。”

    “那就算了,给我们搞两桌饭菜吧。美女,我还不敢招惹你们这些兵姐姐,一会不高兴了,给我一巴掌,我上哪里哭去呀。”

    “她们还不敢招惹你哪。都怕了你这个大种马。”谭佳说着就大笑起来。快步走了。

    方以清说:“书记,你还写小说呀,大仲马都当上了。”

    “别听她胡咧咧,开玩笑的。老曹,炳秋哥。说说你们旗下公司的情况,能不能让我高兴高兴?”

    曹建国说:“方主任在这里,我们说一些枯燥的数字,会惹他不高兴吧。”

    午阳说:“没事,他是计划委员会的,已经改名为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我是怕你们听不懂才这样说的。不是纪律检查委员会的。而且现在也直接从事经济工作了。”

    这时正好谭佳进来上茶,方以清说:“你们如果觉得不方便,我出去喝茶也是一样的。”

    曹建国说:“那倒没什么,方主任是同行,姑妄听之吧。午阳,我们今年增加了32家。减少了24家,也就是500出头吧。盈利的430家,持平的3家,亏损的78家。亏损的有我们自己建的71家,收购的7家。那些减少了的。基本上都是亏损或者盈利极少的。”

    “宾馆酒店亏损也是正常的,具体亏损是什么原因找到没有?”

    “亏损企业都集中在三星级宾馆酒店里。入住率和就餐率都可以,亏损的原因,一个就是人员太多,当地的一些关系单位的亲戚朋友都塞进来了,素质又不高,不能顶用,增加了成本。”

    午阳说:“这个是没办法的事情。人家有权力,亲戚当然要解决就业问题了,我们也不能怪人家的。”

    “是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管理不善造成的。当然也有一些客观原因。我们的采购人员贪污,抬高采购成本,中饱私囊,这种情况,就是在盈利企业里面,也是有的,而且难以从根本上遏制。我们不可能一个城市,一个市场地核实价格。还有就是一些正管部门的领导强卖货物,比如猪肉,本来市场上是每斤12块,有个局长家里有养猪场,我们只能去他家里采购,价格是15块,不要就得关门整顿。最大的冤枉开支,还是在花木这一块,我们购买关系单位领导家里的,比市场上高一倍都不止。”

    方以清说:“你们可以去纪委吿他们呀?”

    曹建国苦笑道:“方主任,这种话说都不能说。且不说官官相护,吿不倒,就是吿倒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说不定头一把火就烧到我们了,我们不听话呀。再说了,有句老话,叫做天下乌鸦一般黑,何日是个头啊。”

    午阳问:“老曹,这样造成的损失有多大?”

    “没有具体的记录,谁敢记录呀。但是在宾馆酒店白吃、白住且留下字据的,就有10个亿出头,这还不算那些欠账不还的,吃霸王餐的,更不算宾馆酒店经理主动请客的。平均每家200万,都抵得上一个大三星级宾馆几年的营业额了。”

    午阳说:“老曹,既然吿不能吿,就干脆说都别说了。况且遭遇这样情况的,肯定也不是我们一家。我的想法,你们加强管理,提高人员素质,尽快扭亏为盈。连续两年亏损的,或者改作他用,或者卖掉。最后能够保留300家就足够了。有些人品好、能力强的人员,趁早调出去,剩下的一律遣散。一些已经无可救药的,马上就撤,不要等两年了。撤之前告诉一下董事局,最好是改作他用。情况你清楚,公司还是需要地方的。好了,说点令人高兴的。”

    曹建国说:“赚钱就大家高兴啦。盈利总额是2000亿多一点,平均每家5个亿左右。”

    “够了,进步不小。炳秋哥,你呢?”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管的钢铁企业和一些其他项目,盈利大概是3000亿左右,今年投资900亿,在潘市长那里投入200亿,在澳大利亚投入100亿美元建铁矿石企业,船就是谢大侠买的。”

    午阳问:“怎么是大概?”

    “武伟民那里的报表还没有送过来,只打电话告诉了。”

    “就这样吧,你们两位可得努力了,要不然过几年,方主任的盈利都将超过你们,人家的投入,不过是200亿。”

    “书记,你别拿我说事,我去看看师傅们弄完了没有。”

    “午阳,方主任到底是干什么的?”曹建国问。

    “现在跟我一起开榨油厂,栽油茶树,5年以后自己的油茶树结果了,就有大利润了。等会那些师傅们进来了,就别说这些事情了。”

    很快方以清就回来了,师傅们来了,雷清莲她们商场的人也来了,准备了两桌饭菜,来了4桌客人,午阳让坐后,就悄悄跑到厨房,通知加两桌饭菜,同时上菜。

    又打电话回家,告诉了不回来吃晚饭,然后就跟满屋子的人笑闹起来。

    上菜后,几个人这桌加了几位师傅,他们不是司机,就是来卸货的,也不怕酒驾,越喝调子越高,午阳也就不客气了,他们这一桌,除了曹建国不喝酒,就剩午阳自己清醒了。

    回到家门口,看见父母家客厅的灯还亮着,进去一看,原来是张爷爷和父母亲在聊天。

    “爷爷,您还没有去歇着?”

    妈妈说:“你坐吧,爷爷和爸爸回家这么久了,你都一直没有时间跟他们聊天,坐下聊聊。”

    午阳说:“爷爷,爸,对不起了,这段时间真是无事忙。”

    爷爷说:“知道你事多,不怪你。我明天又出去了,就是跟你说一声。”

    父亲说:“现在我们家人坐在一起,想起了张爷爷刚来我们家的时候,一眨眼,又是几年过去了。”

    爷爷说:“是啊,我们现在虽然是家大业大,可是又过起了聚少离多的日子。真怀念从前啦。”

    “爷爷,反正几个师弟已经能够挑大梁了,您就别出去了。爸,您的基金会现在应该也初具规模了,没有必要老出去跑了吧?”

    父亲说:“是的,以后我就在家里坐镇指挥,每年出去两三个月就行了。”

    爷爷说:“在国内收购文物,我可以不参加了,但是我最近就得到香港去,有个事情比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