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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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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家难得举办一次赏花宴,一开始舒家从江南回来,先是因为要和京城中的故人联系感情,接着是许氏过世,需要守孝,再后来一直到舒曼瑶出嫁,这办宴会什么的,也就那么几次,还有一半是借了老太太的大寿,以及舒曼瑶姐妹三个的及笄礼。

    这次大约舒老太太也想趁机给舒曼瑾舒曼瑜挑选个好夫婿,所以这赏花宴就办的有些大了,不光是请了夫人姑娘,还有不少男孩子,当然,舒成业不在家,这些男孩子就要舒哲明来招待了。

    舒哲明现在也有十五岁了,早不是当年的小少年样子了,再有杨建白在一边帮忙,招待客人也是很妥当的。

    舒曼瑶则是在内院忙活,程氏月份越大的大了,肚子鼓的连脚尖都看不见了,之前小宋大夫说是怀了双胎,老太太担心的不得了,连请安都不让程氏来了,只让她每日里养着,在自己的院子里走两圈就行了。这种人来人往的热闹场合,老太太自是不敢让程氏出来了。

    王夫人是不适合露面的,不管和蔡家的亲事成不成,万一今儿被蔡家姐妹记住了,日后认出来了,那可就得罪人了,所以,她只躲在老太太的院子里,托了老太太的丫鬟来给自己传信。

    “大姐姐,气色越发的好了。”舒曼瑾仔细瞧了瞧舒曼瑶的脸色,笑着说道:“看来大姐姐在杨家的生活还是很好的,也免了祖母每日里担忧了。”

    舒曼瑶笑了笑:“二妹妹好眼神,不过是几天没见,二妹妹就能瞧出我这脸色好了不少。”

    舒曼瑾笑着点头:“以往天天和大姐姐在一处,但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大姐姐这一出嫁,府里少了个人,我就觉得啊,很是想念大姐姐,一日不见,都如隔三秋了。”

    “二妹妹好文采。”舒曼瑶笑着说道,瞧见舒曼瑜正拎着一壶茶过来,就微微挑了挑眉:“三妹妹,怎么自己拎着茶壶?小丫鬟们呢?”

    舒曼瑜瞧见是舒曼瑶,撇撇嘴,到底是没直接走人,而是磨磨蹭蹭的过来给舒曼瑶行礼:“祖母刚才吃了点儿点心,说是太咸了,我就去泡了一壶茶,大姐姐在的时候,不是总亲自给祖母泡茶吗?现在大姐姐到别人家去了,总得有人亲自给祖母泡茶才是。”

    舒曼瑶微微有些惊讶,见舒曼瑜脸上有些不自在,就只笑了笑:“那你赶紧进去吧,我刚才还瞧着祖母往里面去了,哲晙也跟在祖母身边呢。”

    舒知晙早在舒成业改族谱的时候就已经改了名字,只是舒曼瑶叫了几年的舒知晙,之前时常还会叫错,就是舒知晙自己都不熟悉新名字。不过,时间长了,大家伙儿也就都习惯了,叫错的次数也少了些。

    舒曼瑜还是有些不太喜欢舒哲晙,听闻这会儿是舒哲晙跟着老太太,就微微皱了皱眉,但她不是太蠢笨的,舒哲明之前又各种劝解过,她就是不喜欢,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晃了晃手里的茶壶对舒曼瑶点了点头:“那我就不陪着大姐姐说话了,我先进去了。”

    舒曼瑶点点头,舒曼瑾瞧着她的背影,拧了拧眉,又冲舒曼瑶笑道:“三妹妹现在的脾气好了很多,以前一见到大姐姐就生气,这会儿和大姐姐还能心平气和的聊天,真是长大了。”

    舒曼瑶侧头瞧了她一眼:“说的是,三妹妹确实是长大了,三妹妹这人呢,从小就性子鲁莽,又被母亲和你宠的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些年吃了些苦头,看清楚了世事,自然而然的,就跟着长大了。”

    最重要的是,舒曼瑜和舒曼瑾比起来,心够宽,心气儿也没那么大。没有许氏在舒曼瑜面前强调各种对舒曼瑶不利的话,舒曼瑜自己就能慢慢的从许氏的制造的对未来的展望中挣脱出来。

    而舒曼瑾呢,则是想太多,要的太多,所以许氏过世之后,她就变本加厉了。

    这姐妹两个虽然是双胞胎,但性子不同,想要的东西不同,走的路,在许氏过世之后,也逐渐的分成了两条明显不同的路。

    舒曼瑶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园子:“这会儿时辰差不多了吧?该有客人要来了,我去里面瞧瞧祖母,你先在前面招待着。”

    不等舒曼瑾说话,舒曼瑶就直接往里面走了。

    舒家举办的赏花宴,给面子的人还是挺多的。尤其是老太太还想带着舒曼瑶打入上层贵妇圈,请的不少她自己那一辈儿的诰命夫人什么的,那些人再带上自家的小辈儿,舒家的花园都快站满了人。

    小姑娘们的圈子,和妇人们的圈子是不一样的。

    舒曼瑶成亲之后,按说应该是杨家的女眷长辈带着舒曼瑶出门见识,然后认识更多夫人,成功的打入那个圈子的。只可惜的是,杨家的情况,谁都清楚,不管是杨老太太还是杨二夫人,都不会有这个好心。

    舒家老太太索性就趁此机会,自己带着孙女儿去认人了。

    能在京城混的,那就是不聪明,消息也是灵通的,见舒老太太带着孙女儿,一想到杨家的事情,立马就都心照不宣了,有愿意和舒家交好,或者是看好杨建白的,就主动上来和舒曼瑶攀谈了。

    “杨夫人这水灵的,我看着都像咬一口。”有人开玩笑,舒曼瑶只做出害羞的样子来,舒老太太忙说道:“那可不行,你将我孙女儿咬疼了怎么办啊?要我说啊,你想咬人,只管回家去,李大人定然甘之如饴的。”

    那位李夫人大大方方的摆手:“那怎么能比,老太太您自己说说,杨夫人这脸蛋儿,是不是和水蜜桃一样?我们家那个,哎呀,别提了,咬一口我都嫌硌牙!”

    这话说的众人都忍不住跟着笑,大龄妇女的话题,不是舒曼瑶这种新婚妇人能受的住的,所以她只要装害羞就行了,面上露着红晕 ,只坐在老太太身边强装大方的亲自给众人倒茶。

    大舅母和二舅母也不会就瞧着舒曼瑶被人打趣,也忙开口帮忙。屋子里一群妇人说的开怀,外面一群小姑娘们也玩的开心。

    王夫人藏在内室听小丫鬟汇报:“蔡大姑娘和蔡二姑娘过来了,蔡大姑娘穿的是一身红色的衣服,蔡二姑娘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衣服,蔡大姑娘带着缠枝牡丹的金步摇,蔡二姑娘带着粉色珍珠攒花簪……”

    先是在穿着打扮上描述了一番,又一个场景不落的描述两位姑娘的动向:“蔡大姑娘进门总共说了五句话,蔡二姑娘进门说了好多句,分别是……”

    舒曼瑶偶尔路过内室,听了两耳朵,忍不住笑了笑,就算是小丫鬟们一字不落的描述,和事实也不是全然符合的。不过,她对这两位蔡家的姑娘,确实是有些好奇。

    到外面和老太太说了两句,舒曼瑶就出门亲自去瞧那蔡家的两位姑娘了。蔡大姑娘呢,就跟传言一样,神色微微有些倨傲,蔡二姑娘则是十分端庄,脸上带笑,十分温和。

    舒曼瑶借着去找表妹陈雪蓉的机会,和蔡家两位姑娘说上话了:“之前总听表妹念叨,说是蔡二姑娘的针线十分的出彩,我瞧了一次,惊为天人,连我祖母都赞叹不已,连连说是将给我比下去了,今儿一瞧见正主,我我倒是觉得,蔡二姑娘这身气质,可是那那女红更出彩。”

    蔡二姑娘微微脸红,行了个礼:“当不得杨夫人夸奖,闺中无事,就多练了女红,杨夫人若是喜欢,回头我做了帕子送给杨夫人。”

    舒曼瑶抿唇笑:“这怎么好意思……”

    没说完,就听蔡大姑娘冷哼了一声:“快别显摆你那女红了,你瞧瞧人家杨夫人身上的衣服,那才是女红出彩呢,才能让人惊为天人呢,你那点儿手艺,好意思和杨夫人比吗?”

    说着,看了一眼舒曼瑶身上的衣裙,挑眉笑道:“我以前倒是有幸见过杨夫人的针线,夫人身上的衣服,是自己亲手做的吧?”

    舒曼瑶看着蔡大姑娘笑了笑,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岔开了话题:“大姑娘喜欢吃什么味道的点心?”

    蔡大姑娘也不客气,伸手在茶几山点了点:“这几样不错,不过呢,我更喜欢吃甜的点心,生活嘛,总是要甜甜蜜蜜的才让人喜欢。杨夫人喜欢什么味道的?”

    “我倒是喜欢咸味儿的,太甜了也不好,容易坏了牙齿。”舒曼瑶笑着说道,伸手捏了一块儿点心,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蔡二姑娘表情温和,唇角带笑,给舒曼瑶倒了一杯茶:“我和杨夫人一样,也是喜欢吃咸味儿的点心,不过,我也吃甜味儿的,偶尔吃几次,味道特别好。”

    蔡大姑娘撇撇嘴,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靠在椅背上,也不和舒曼瑶说话了,更不愿意打理蔡二姑娘。

    蔡二姑娘倒是好脾气,看舒曼瑶不说话,就自己找了话题:“杨夫人的针线这么好,能不能指点我一下?我前段时间自己绣了个猫戏图,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觉得有些太死板了,那猫儿看起来没一点儿的灵气。”

    蔡大姑娘沉默了半天,忍不住轻声嘀咕道:“就会拍马屁!”说完就起身,给舒曼瑶行了个礼:“杨夫人且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到那边去走走,等会儿过来陪杨夫人说话。”

    舒曼瑶刚一点头,那蔡大姑娘就领着丫鬟往远处走了。蔡二姑娘苦笑着给舒曼瑶赔礼:“杨夫人别怪我大姐姐,她那性子就是如此,不耐久坐,我代家姐给杨夫人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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