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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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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回来了吗?”水若寒一身女子装扮,站在帐篷处往外探。

    一士兵回道,“禀王妃,还没有……”

    “来人,王爷受伤了,快去传请御医。”一声急喊,让水若寒的心咯噔一下子。

    帐篷内御医给吴文轩包扎手上的伤口,水若寒、皇上、皇后和其他的皇子们都担心的看着。

    “轩儿情况怎么样?”永隆帝问道。

    “启禀皇上,文轩王爷的伤并无大碍。”

    “那为何到现在还不醒来?”永隆帝大怒。

    御医吓的跪在地上,“启禀皇……皇上,想必是……”

    “是什么?说!”永隆帝气得拍了一下桌子。

    御医们吓得都不敢说话。因为这文轩王除了手受些皮外伤,流了血,其他并无大碍,至于昏迷不醒,实在是不知啊。

    永隆帝走到床前,看着吴文轩惨白的面色,道,“沈将军,那伤轩儿的刺客抓到没有?抓到定要他千刀万剐!”

    沈青行礼道,“启禀皇上,那刺客已经跳入万丈悬崖,想必是必死无疑了。”

    “朕死要见尸,找到他的尸体,给朕狠狠的鞭尸!朕要让他们这些贼臣乱子永世不得超生!”永隆帝怒道。

    沈青神色肃然,微微皱了皱眉道,“微臣遵旨。”

    站在一旁的水若寒,手在袖中暗暗握成拳头,心中骂道,这个狗皇帝!改日,若有机会,我定要取你狗命,来祭拜所有死去的人!

    “晗,晗儿……”忽然吴文轩梦魇道,“别死……别死……”

    “启禀皇上,王爷醒了。”

    永隆帝忙上前,听到吴文轩口中的人名,不由的一怔。

    看着父皇紧锁眉头,还是文星王爷机灵,忙说道,“父皇,三哥想必是在叫嫂嫂的闺名呢。”说罢拉出水若寒,往床前推了一把,“嫂嫂快去,三哥叫你呢。”

    水若寒忙坐在榻前,抓住吴文轩的手,担心道,“我在,我在……王爷,我在……”

    也许是抓住了一双熟悉的手,吴文轩慢慢安静了下来,不再梦魇。

    皇后在永隆帝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永隆帝道,“你们这些奴才在帐篷外侯着,现在让王妃伺候着,其他人都退下吧。”

    当帐篷内只剩下两人,水若寒静静看着吴文轩的脸,皱紧了眉头。

    心中暗道,难不成庄晗出了什么事?

    过了没多久,帐篷外传来一侍卫的话,“禀王妃,皇上说现在连夜回宫,给王爷医治。”

    听了他的话,水若寒淡淡的嗯了一声。

    次日晌午,吴文轩便醒了,醒来时正在回府的马车上。

    水若寒惊喜出声,“轩……”

    “这是?”吴文轩慢慢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道。

    水若寒垂下双眸,“因刺客搅扰,皇上无心狩猎,特连夜回宫,你也受伤了,皇上命回府给你医治。”

    吴文轩忽想起昨夜庄晗被当成刺客,跳入万丈悬崖,心口微微一痛,不过很快镇静下来,淡道,“我没事。”

    水若寒拉住他受伤的双手,担心的问,“怎会伤到双手?那庄晗他……”

    “这是我自己弄伤的,他没有伤我。”

    “那他……”水若寒欲言又止。

    “跳入万丈悬崖了。”说罢哀伤的表情浮现。

    水若寒心头一震,紧咬着下唇,低着头一言不发。

    许久静寂,只能听到车轮捻转的声音。

    “寒儿……”吴文轩打破安静,轻声唤道。

    水若寒抬起眼睛看着他的眸子。

    吴文轩深邃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悲伤,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平静,他缓缓道,“虽然一开始,我是想让他当你的替身,但我本意并没有想让他死。”

    水若寒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哀伤之人。

    沉默,许久,迟疑了一下,才问道,“你动情了?”

    吴文轩没有回答。

    水若寒望着他,最终叹口气,轻声道,“我明白了。”而后微微垂下眼,心蓦然一疼,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苦笑。

    马车停下,下了车,两人无言,为掩人耳目,一起回了庄晗的静轩阁。

    小安子和云儿早就在门外侯着,见了眼前的王妃,先是行礼,后来便瞧来瞧去,总觉得这王妃……恍然间目瞪口呆,是寒公子所扮,那我们的主子呢……

    作为奴才,两人不敢多言,心道,主子一定出了什么事。

    正思考着,只听吴文轩开口道,“以后,你们俩好生伺候王妃,不得有半点闪失,要不然本王要你们的命!”

    云儿瞪着眼,欲说话,被小安子一把拽住,使了眼色,云儿只能住口,和小安子一同跪下齐齐应了声,“是。”

    “还有,管好你们那张嘴!若有异心,有如此杯。”说着把桌上的一茶杯狠狠摔碎。

    “是!”两人把头压得更低了。

    说完,吴文轩没理水若寒,径自走了。

    等他走后,水若寒看着地上的小安子和云儿轻声道,“你们俩是不是想问你们的主子去哪了?”

    听了他的话,俩人皆是微微一愣,是啊,我们的主子去哪了?不过,细想刚刚王爷饱含深意的话,小安子给云儿使眼色,作为王爷府的奴才,最大的主子是王爷,王爷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想到这,小安子回道,“您就是我们的主子,主子您这不好好的站在这吗?”

    水若寒微微一怔,低头看着小安子,嘴角缓缓勾起,“哦?是吗?”

    小安子抬眼看了水若寒一眼,忙低头回道,“是的,主子。”

    云儿怔楞的看着小安子,表情带着些许恼怒,大概是觉得这小安子为何变得如此快。

    水若寒轻轻舒了口气,苦苦笑了笑,收起心中的情绪,淡道,“我是不是你们的主子,我们都心知肚明;庄公子他……”说到这,水若寒停了一下,闭了闭眼睛,小声道,“他不在了……”

    这话,小安子和云儿似乎没有理解,直到抬眼看到水若寒掩藏不住的悲伤,才恍然明白。

    云儿立时低声哭了,小安子则脸色煞白,一言不发。

    听着微微的呜咽声,水若寒感觉有些疲惫,又想到吴文轩的神色,他的心猛然痛了一下。

    “都起来吧,我想休息了。”

    “是。”

    小安子欠身退下,云儿细声道,“云儿伺候主子宽衣。”

    水若寒看着她,心中一愧,摆摆手道,“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云儿在看了他一眼后,行了礼便退下了。

    ……

    吴文轩坐在书房,很久,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心里闷的有些难受,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大概他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那人的确一开始只是因为和李寒相似,也只是把他当作寂寞之时消遣的玩物,也没想过什么喜不喜欢。

    细想,他还是挺让自己惦记的,每次看他俊秀的容颜上,因见自己掩盖不住的紧张和无措,每次侍寝时候眸子里那浓浓的慌张,如红霞般的脸蛋;让自己每次都觉得想笑,甚至会忍不住逗逗他。

    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说不明白,只觉得他做的这一举动,让自己觉得苦涩,想必他早就知道自己视他为替身了,才会那样对自己没一点割舍不下,毫不犹豫的跳入那万丈深渊。

    想到这,心中更加苦闷,皱了皱眉,如果他活着,或许还能想办法弥补。

    可现在已酿成大错……

    庄晗,其实本王心里是不想你这样的,你怎么能……

    想着想着吴文轩感觉好疲惫,于是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出现庄晗那可爱羞涩的笑容。

    心脏猛然间疼了一下……

    他清醒过来,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站起身走到窗前,一阵秋风吹入,吴文轩觉得有些冷,紧了紧披风。

    忽然想到什么,拿起剑,对门外的祈福道,“小福子,给本王备匹快马。”

    正在打盹的祈福吓了一跳,忙应声道,“是,王爷。”

    快马备好,吴文轩飞身跃马,祈福问“王爷,你这是?”

    吴文轩不理会,挥鞭喝一声,“驾!”,然后朝狩猎的方向跑去。

    祈福慌了,忙对王府门口的侍卫吩咐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随我跟上!”

    吴文轩扬鞭抽打着马儿,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此刻他的脑海中就一个念头:去悬崖边找庄晗,他或许没死!

    马不停蹄在天蒋明的时候到了那悬崖边,吴文轩拉住缰绳,跳下马,朝崖边跑去。

    下面是万丈深渊,一眼看不到头,若真是跳下去,想必是……必死无疑了。

    想到这只觉得心里更发紧,秋风凛凛,吹的披风飞舞,吴文轩只觉得心和脸都被吹的生疼生疼的。

    那个人就在自己眼前,从这纵身跳了下去。

    死后连个好好安葬的地方都没有……

    该死的,吴文轩的手狠狠的锤在地上……

    而后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中茫茫的一片,目光望着那遥远的天边没有在转开眼。

    ……

    不知在崖边坐了多久,直到被一双手臂抱住,李寒从背后伸出手臂紧紧环住吴文轩的腰身,趴在他后背上,轻声道,“你这样……我会觉得你是在怪我……”

    吴文轩微微愣了愣,而后松开李寒的手,回头看着他,静静的看着,没说话。

    迎上吴文轩的目光,李寒的表情带点恐慌,眸子里带了几分哀伤,一只手紧紧抓着吴文轩的一只手。

    吴文轩知道他在自责,在害怕,看着他的神色,吴文轩笑了笑,反手紧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寒儿,我只是觉得他做了那么大的牺牲,我应该来祭拜祭拜……你无需多想……”

    李寒微微皱了下眉,瞧了瞧这悬崖边,低声道,“你想的很周到,的确应该来祭拜一下。”停了一下,央求道,“我和你一起好吗?”

    吴文轩淡淡的嗯了一声。

    李寒暗暗松了口气,和吴文轩一起静静的坐在崖边。

    此刻侍卫和祈福、祈禄他们都在不远处静静的候着。

    过了许久之后,吴文轩开口道,“寒儿,你知道这悬崖的名字吗?”

    “听人说叫散鸳鸯……不过,也有人说叫望夫崖。”

    这两个名字让吴文轩苦笑了下,然后看着李寒道,“我听父皇说这里曾经叫绝情崖。”

    李寒抿了抿嘴,“其实只是个悬崖而已,至于名字也许是因为都有他的来历。”沉默了一下道,“关于我说的名字还有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呢。”

    “哦?”吴文轩有些疑惑的看着李寒,“什么故事?”

    “小时候听我爹爹讲,在远古时代,有一对恩爱的夫妻,男子是赫赫有名的护国将军,一次被朝廷派去遥远的地方打仗,临走前对他妻子说,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到时候在这崖边如果看到远处运河上的战船扬帆归来,那就是自己还活着,正努力往家这边赶……”

    “后来呢?”吴文轩看着他问道。

    “后来战争结束,将军大获全胜,带着自己的部队扬帆往家归来,可是天空不作美,那天却起了大雾,为了不在雾中迷失方向,所以那个将军命令大家把帆船的帆全部撤下,等雾散去再扬帆;可是站在崖边等了盼了很久的妻子并不知这里面的详情,她就那么站在崖边等,也许是多年的征战太过劳累,这一刻大家放松了神经,很多人都打起盹来,那个将军更是累得睡着了;雾气散去是时候,因没有接到他的命令,全体帆船没有把帆扬起来,而站在这崖边往远处眺望的妻子看到那运河面上一个个没有扬帆的战船,顿时潸然泪下,所以她毫不犹豫在这崖边纵身跳下……”

    讲到这李寒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吴文轩,看着他紧锁的眉头,伸手慢慢为他抚平,轻笑两声淡淡道,“只是个故事而已,而且是真是假有待考证。”

    吴文轩点了点头,看了看远方,眯起眼睛道,“在这是能看到远方运河上的帆船的,大概这故事是真的吧。”

    李寒也望向远方的运河,轻声道,“也许吧……”

    听了这话,吴文轩突然笑了两声,握紧李寒的手道,“时辰不早了,秋风冷,我们回府吧。”

    李寒应声道,“嗯。”

    俩人一起起身,这时候祈福他们忙跑过来伺候着两位主子上马,吴文轩突然转头对欲上马的李寒说,“王妃,和我同骑一匹马,如何?”

    李寒一愣,而后笑着点点头。

    坐上马,吴文轩挥鞭朝王府奔去,随着马蹄声,风声响起,他在李寒耳边轻声道,“这段日子风声较紧,恐怕你要先以庄王妃的名义在王府内生活,记住……刺杀我父皇的李寒已经跳崖死了,你现在不是水若寒,更不是李寒,而是庄晗。”顿了一下,饱含深意的说道,“寒儿,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这话里的意思,不要再让我为难,也不要再让我们之间的关系陷入不可挽回的地步……”

    李寒垂着眼,咬了咬下唇,回道,“我明白……文轩,我再也不任性了……以后我都听你的。”

    吴文轩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