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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问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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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艰难爬上半山腰时,追兵已经到了山脚下。

    若薇与李凤锦转头往下看,山脚下蜿蜒着密密麻麻的火把,将夜空照亮成了橘红色。

    李凤锦收回视线,“先找个地方歇会儿。”

    于是东来找歇脚的地方去了,二十六则负责探路再顺便找找有没有果腹的野果之类的。

    李凤锦扶着若薇站着休息了一会,就见东来笑嘻嘻的回来了,“爷,夫人,前面不远有个小岩洞。”

    岩洞很小,是天然风化而成的,仅能容下两个人挤挤挨挨的坐着,连站立都不能。所幸洞里十分干燥,又因对面便是一座山峰,很好的将夜风挡了下来。否则,依着山上这强劲的山风,又不能生火取暖,一夜下来,再强健的身体只怕都扛不住。

    只却有个天大的坏处,这岩洞三面环山,若被追兵找到,包围过来,他们就成了瓮中的鳖了,唯有往山顶一条路可以走。

    若薇皱了皱眉,她不信李凤锦和东来没有想到这一点,还坚持留在这里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她了。

    “这里太危险了,还是另找一处吧。”

    “没事。”李凤锦扶着她坐在铺好的干草上,又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将她团团包住,试了试她的手温,眉头便深深地皱了起来,“可是冷得厉害?”

    “还好。”若薇瞧着他纠结的眉心,很想告诉他其实这种程度的低温,她真的扛得住。不过瞧着李凤锦似乎颇享受这种担忧的心情,她就很好心的没有说破,“我说真的,这里太不安全了。”

    东来能找到这里,追兵未必就找不到。而且他们人多,找到这里只是迟早的问题罢了。

    “没事。”李凤锦安抚她道:“跑了这么久,你不累?”

    东来正递上羊皮囊水壶,李凤锦抄在手里,取下壶塞,递到若薇唇边,“先喝口水。”

    若薇又饥又渴,也不客气,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便将水壶推到他那边,“你也喝点吧。”

    东来这时已去了岩洞外头,小心谨慎的戒备着。

    “太后死了,是你将此事压下来的?”若薇靠在李凤锦怀里,把玩着他腰间的翡翠平安扣——这络子还是他缠着她打的,看她笨手笨脚忙活了半天,但成品并没有与她的努力成正比,松紧不一、歪歪扭扭实在有碍观瞻。

    青霜当时看了,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倒是他,拿起这络子看了看,淡定的收了起来,然后一直戴在身上,从没有换下来过。

    事后青霜积极督促她再打一条络子,以期能换回这条在她看来简直就是污点乃至侮辱的奇丑无比的络子。她拗不过青霜的执着,也想让自己的耳根子能清静些,于是就又努力的打了一条,青霜拿着她努力打好的络子,嘴角很是抽了一阵,然后收起那条跟这条相差无几的络子,从此再也没在她面前提起打络子这件事了。

    却没想到李凤锦能泰然自若的带着这丑东西进进出出,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连若薇心理这样强大的人,也觉得很是不好意思。

    李凤锦笑着握住她的手,递到自己唇边亲了亲,“最迟明日,讨伐瑞王谋逆的圣旨就会到高城,随着圣旨来的,还有太后‘亲笔’写的问罪书!”

    “问罪书?”若薇疑惑的挑眉,“问的是瑞王的罪?”

    “自然。有了太后这封问罪书,瑞王打着皇帝不孝的旗号自然便不攻而破了。”

    “那么,‘太后’什么时候死?”太后已然死了,就算现在秘而不发,恐怕也拖不了多长时间,毕竟现在天气还未凉下来,尸身是存放不了多久的,“又以什么名目死?”

    而“活着”的太后的用处,怕也只有这一个罢。用完了,就该‘死了’。

    李凤锦淡然笑道:“太后的问罪书中,自然也有她自己的罪——养出来个野心勃勃妄图颠覆国家的窃国贼,她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享受着当今皇上予她的尊荣?自然是要早早去了,与先帝爷好好请罪的。”

    若薇想了想,倒也合情合理,便又问道:“太后是怎么死的?”

    李凤锦眉头微动,语气冷峭,“她见头一次对皇帝下药,皇帝不能将她怎么样,于是故技重施,还想再毒皇帝一回。皇帝早早收到了风声,再也顾不得许多,将那碗原本要他命的掺了钩藤的参汤强行给太后灌了下去。那天下午,我在外面等着,皇帝一个人呆在太后的寝宫里,过了很久才出来。到底是第一次亲手杀人,杀的还是他原本存有几分畏惧之心的太后,因此一出来就一头栽倒在地,病了好几日才养回来。之后便愈发的沉迷在修行炼丹上,只叫我带着太子几人参与政事——他也不想想,那几个还是乳臭味干的小孩子,能听得懂什么。”

    若薇叹口气,皇上这就打算当太上皇了,诸事全甩给李凤锦并几个小孩子,难道就没有言官御史拼死相谏的?她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就见李凤锦朝她笑起来。

    “自然是有的,哪朝哪代没有几个以江山社稷为己任,为国为民死得其所的一根筋的所谓直臣忠臣?只可惜,他们连皇帝的面都见不上,闹给谁看呢?”李凤锦嘲弄的勾起唇角,“参我越俎代庖、操握权柄、结党营私的也不少,不过最终他们都没有好下场。”

    若薇惊诧的看着他,“你将他们都杀了?”

    李凤锦得意的摇头,“当然没有。”

    若薇见他得意洋洋并一副期待的表情,专等着她发问一般,又好气又好笑的捶了他一记,方才道:“敢问英明神武的侯爷大人是如何解了这困局的?”

    李凤锦显然十分受用,愈发得意起来,“这些口口声声忠君爱国不惜得罪权贵以死相谏的御史大人,难道就没有半点污点?就算他们本身很干净,他们的家族也一样干净?没有谁是清白如水的。”

    若薇猜测也是这样。

    李凤锦又笑了笑,慢条斯理道:“倒是有个老头挺顽固的,每天一下朝就往皇城门口一跪。这老头名望很高,乃是三朝元老,门下门生众多,他往哪里一跪,呼啦啦的一堆读书人也跟着跪了。拿这个来威胁我呢,好薇薇,你说说,这样的老骨头老顽固应该怎么对付?”

    若薇想了想,“他没有任何把柄污点?门风清白的比纸还白?底下子孙亦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行差踏错之举?”

    李凤锦赞赏的点点头,“是,老头子一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这正是他们家的门风,正是他们家的家训。我用了两天时间,愣是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若薇心里已经明白了过来,摇头晃脑的说道,“于是你就使了坏,设局要将正直的老头子套进去,一旦他或他的家族有了把柄在你手上,还不全听你的?”

    “正是,老头一直觉得自己治家很严,不想某一日勾栏院的老鸨找上了门来,他最得意的小儿子欠了人家一大笔银子,此时正在青楼等着银子赎人。他那儿子在翰林院任编修,因写的一手好字,还曾得过皇帝金口玉言的夸奖。因此老头最是喜欢他,觉得这小儿子颇有自己之风,又因是最小的儿子,老两口一直宠的都没边了。却一直不知道,他这看似正人君子的小儿子,其实骨子里是非常好色的。春娇院里来了个艳名远播的花魁娘子,我让人勾着他去了一次,然后这位小公子就成了那里的常客。当然这些事,老头是一概不知的。”

    “然后老头就妥协了?”这就是没有把柄想方设法也要制造个把柄的意思了。这馊主意他也想的出来,老头怕要恨死他了。

    “哪那么容易。”李凤锦轻笑一声,“朝廷明文规定,在朝为官的官员是不许上青楼的,你说一个以清白世家著称的家族受得住这样不吝于家门不幸的打击?老头当时就怒了,叫人绑了他的小儿子送到衙里去。一家子闹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他的老夫人被人请过来,扑在他儿子身上哭嚎啕大哭,言道他敢送儿子去衙门她就一把火将府邸都烧了。老头顿时没了脾气,第二天也没见脸再往皇城门口跪了。”

    “果然一物降一物啊。”若薇叹道,“能让执拗的老头改变主意,这位老太也是个厉害的人物。”

    “众人眼看这老头也消停了,自然全都偃旗息鼓了。”他又捡了几件有趣的事说了,倒让若薇原还有些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了下来。“也别说我,也说说你啊——听说季大监军在营里十分有头脸,乃是众人争相巴结讨好的香饽饽?”

    听他拉长了语调,拿眼斜视她的小模样,就知这人又要开始不平衡了,若薇暗叫头痛,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道,“什么香饽饽,你少胡说,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反正不是在营里呆着就是在城楼,单调得很。”

    “不见得吧,什么跳下城楼奋勇杀敌,孤身前往敌军后方烧毁粮草……我觉得很有说一说的必要性,你觉得呢?”李凤锦哼一声,不怀好意的瞧着她。

    若薇顿觉头皮发麻,又来了又来了,就不能一次性作完啊,还得分批次的讨伐她,有意思吗?“我觉得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就实在没有重复的必要性——哎,怎么二十六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小滑头!”李凤锦笑骂一声,正要说点什么,忽然神色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