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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玩儿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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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寒的可不止围观的宫人,沈如意也受不了小皇帝这画风突变,腻歪的简直换了个人似的。那小话啪啪就往外砸,他也不怕后宫那帮子虎狼没把她掐死,她先让他给膈应死了。

    不过,小皇帝说的未尝没有道理。

    其实不管昨晚他们有没有发生那事,众人都会当有,而她让太后招呼了乌泱泱一堆宫人女官堵在皇帝寝室,甚至撬出了长乐宫,若是只换来个低位妃嫔,什么阿猫阿狗也都敢踩她一脚留名。

    可是正一品淑妃就不一样了,能压在她脑瓜顶上的就董贵妃一个人,除非董贵妃亲自下水,她们正面对决,否则注定所有看不惯她的人至少明面少不敢招惹她。

    至于那些阴私手段,她若是再让人暗戳戳的弄死,她都觉得她合该蠢死!

    “陛下英明,谢陛下恩典。”

    沈如意觉得,吃到肉的小皇帝看着可顺眼多了,也不搓磨她了,还会为她着想,往她小脑袋上扣了这么大顶帽子,真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我只有陛下了,陛下可一定要保护好我,我还不想死这么早。”

    她一双黑眸水汪汪的望着他,一脸谄媚讨好,看着不像是个仙气庄严的神仙侍女,插上尾巴就是个啸天萌犬。

    “瞧你那点儿出息。放心,朕会护着你。”

    萧衍阴转晴,脸上终于露出点儿笑容。想起她肚子咕噜噜直响,便大掌一挥吩咐传膳,众宫人这才松了口气,只当皇帝气魔障了,要在酒气熏天的内室坐上半天呢。

    萧衍拉着沈如意的手碾转到了偏室。一瞅陈槐还跟着,当时就不乐意了:“你怎么办差越来越不明白,让你去拟旨,你跟着朕后面转悠什么?”

    陈槐苦着一张脸,“陛下没说淑妃娘娘住哪宫哪殿里,小人如何拟旨啊。”

    皇帝没说淑妃赐住哪宫哪殿,难不成等以后想起来再补发一道圣旨解释?何止大晋朝。纵观历史上千年也没听说过这等奇闻。

    而他家皇帝居然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他也是醉了。

    “没说自然有没说的道理。”萧衍轻轻勾唇一笑,他自认风度翩翩,可旁人看着无论如何都是阴测测的令人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淑妃就住在长乐宫。”

    特么。千算万算没算到皇帝这次要玩儿把大的,成心和太后顶上了。

    太后这边厢要赶钱宫女出长乐宫,正谓名不正言不顺,皇帝那边就顺水推舟。封了个仅次于董贵妃的淑妃,这行为本身就是在打太后的脸。

    更夸张的是让淑妃住长乐宫。

    圣旨上没说赐住哪宫。淑妃在长乐宫一天也是住,一年也是住,就可着皇帝来了。

    他知道,皇帝遇到个可心的不容易。脸皮薄自尊强,可惜身体不给力。好容易得手了,就捧手里跟根儿救命的稻草似的。这里面有和太后打对台的意思,也不乏当真舍不得那点甜头。想天天竖在眼前。

    可问题是三五不时过来住住尚可,真要长住长乐宫那是帝后都不曾有过的,不用圣旨下去,这消息一往外传前朝后宫都能炸锅。

    关起门过他的小日子,想的倒美,那帮子虎视眈眈的大臣和妃嫔作不死他!

    陈槐心想,他能想到的事,钱宫女猴精猴精的肯定也能想到,想要她劝皇帝别作死的眼色还没等使出去,就见沈如意眼珠子瞪溜圆,扑通一声跪地上,一把抱住皇帝的大腿,倒是没嚎,那颤音却让人跟掉羊圈似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陛下……你不是说要护着我……”

    他分明是恨她不死,想激的太后亲自跑长乐宫一趟亲手掐死她吧?

    沈如意的胸脯软乎乎的往他腿上一贴,舒爽的他不禁闷哼了一声,暗道贫乳与大胸果然不同,也幸亏她这是钱氏的身子,若是赵氏……估计就跟蹭蹭后背是一样的吧?

    “起来吧,跪的什么?”萧衍虽有些不舍,但是大早上宫人们捧着早膳进进出出,他若是真起了反应可算是丢人丢大发了。

    他伸手拉她坐到黄花梨木椅上,“朕有朕的道理,你就只管乖乖听话就好,朕不会害你。”

    皇帝都这么说,她还能说什么?

    对着满桌子的早膳,哪里还有半点食欲,她根本不用吃就已经吓饱了,最后还是在皇帝殷殷的目光下,硬啃了两个馒头。

    皇帝用完膳便到东暖阁召见了内阁,直谈到晌午便留下几人一同用膳,这些人边吃边谈,一直聊到未时才散了。

    召来近侍一问,仁寿宫已经差人来问了两遍。

    皇帝问起时,人前脚才走。

    又捧着茶盏喝干了,萧衍才缓缓起身,坐着御辇直奔仁寿宫。

    圣旨还未下太后就得到了消息,初听的时候好悬没气炸了肺,但听周围的亲信一劝,也只当皇帝这是变向的一种妥协,不管怎么样是照着她的意思封了妃,没再君不像君奴不像奴的厮混。

    高位妃嫔本就少,皇帝难得遇到个可心的,封也就封了。

    可是一想到赵氏才死一个月,皇帝连个缓和的时间都没有就又宠上了赵氏,忍不住就啐了一口,满肚子花花肠子,却不像他爹。

    一想起他爹活着时,两人是何等幸福美满,偏偏好人不长命,扔下她就走了,让她现在时不时还要看他儿子的脸色,顿时悲从中来,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萧衍到时,太后哭的正欢实,旁人越劝越哭,已经哭湿了三四条帕子。

    一看这情形,萧衍也怔住了,闹不明白太后这是故意哭给他看,还是又像先皇死前两年,一想到就哭。

    不管哪样,他这满怀雄心壮志的念头就此歇了下来,温声细语劝了好久,又解释早上被一堆人堵房间里,脸上挂不住,却不是故意扫太后的脸面。

    太后一听也是有理,只觉得那帮宫人女官有一个算一个都太死心眼,她说什么还真就照直线走,半点儿不会转弯,生生把皇帝给挤兑了。

    两人也都互相认了错,皇帝喝了盏茶,从哪来又回哪去了。

    不管是仁寿宫还是长乐宫的宫人都看傻了眼,众人都只当有一场别开生面的世纪大战,结果让太后这眼泪一冲,生生变成好一幅母慈子孝的画面。

    太后接过湿帕子擦擦脸,才想起来问道:“淑妃……住哪宫,哀家怎么好像没记住。”

    大宫女:“圣旨上没有。”

    “没有?”太后惊讶了:“怎么会没有,那她住哪里?”

    不用人回答,太后立马就知道皇帝打的什么主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帕子往脸盆里一摔,击起的水滴溅了她衣袖都湿了。

    她脸几乎气歪了:“他这是成心给哀家找堵,驳哀家的脸面。亏他刚才硬装出一副孝子样子,哀家还以为他是知错能改,怪道人言羊肉贴不到狗肉身上--”

    “太后娘娘!”话音未落,身边的掌事嬷嬷连忙打断,神色慌乱。

    太后一怔,半晌才垂眸苦笑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