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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绑了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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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府,吴继富早就带着府里的下人候在门外,才见着马车,连忙齐齐的迎了上前。

    “郡主回来了。”

    容锦撩了帘子,对身前一脸恭敬之色的吴继富说道:“嗯,回来了。”

    话落,扶着南楼的手下了马车。

    燕离在离郡主府隔着条巷子的时候,先下了马车。

    她才一下车,吴继富的媳妇张氏和吴继祖的媳妇冯氏已经齐齐迎了上前,作势要去扶容锦,容锦摆手,看了眼大门外黑鸦鸦的一片脑袋,说道:“让他们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郡主。”

    吴继富回头打发了下人。

    容锦带着南楼由着冯氏和张氏带着一干丫鬟婆子众星拱月般迎进郡主府,红楹将手里的马鞭扔给了一侧的小厮,急走几步便去追容锦。

    “郡主,热水和新衣都备好了,厨房菜也做好了,等您梳洗好,便可以开膳。”冯氏殷勤的说道。

    容锦点了点头,对冯氏和张氏说道:“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我这里有杏雨和杏花侍候就好了。”

    冯氏和张氏应了一声时,福礼退了下去。

    与匆匆自门外进来的红楹撞了个满怀,两人在府里也算是老人了,虽然与红楹见面不多,但却也知道,容锦与如意堂住着的那位长相不俗的公子关系非比寻常。说不得那位公主就是未来郡马!是故,二人连连向红楹陪礼。

    红楹却是不曾理会陪礼的二人,大步进了屋子。

    冯氏和张氏不由便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目光里看到了一抹焦虑。

    她们对红楹客气,是因为她是燕离的人,她们不希望因为自已而让人误会,觉得郡主跋扈嚣张。可是,那也不意味着,她们愿意郡主被人打脸!

    而红楹的此番的举动,可不就是打容锦的脸?

    “嫂嫂,”张氏欲言又止的看向冯氏,扯了她快走几步,等离正屋有些距离了,这才轻声说道:“嫂嫂,要不要提醒郡主一句。”

    冯氏脸上绽起一抹犹豫,默了一默后,轻声说道:“怎么提醒呢?郡主问起,难道我们就说是因为我们觉得那位公子的下人待我们并不如我们待她客气?怕郡主以后嫁了过去,会被下人轻待?”

    张氏点头,“就是这样啊,我听人说了,燕公子是她和那个叫什么蓝楹的一手带大的。虽说只是个下人,但却是有着养育之恩,万一她在燕公子面前有心说上几句,只怕……”

    冯氏摇了摇头,苦笑道:“弟妹,就算这话要说,也不能我们俩去说。”

    “那谁说?”

    “等婆婆回来了,让婆婆跟郡主说一说吧。”冯氏轻声说道:“婆婆是老夫人的人,便算是郡主心里不喜,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也不会怪罪婆婆。”

    张氏想了想,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妯娌两人一边叹着气一边往外走。

    而红楹自是不会想到,因为一时的疏忽而让人对她产生了误解。但即便知道,只怕她也不以为然。她不喜欢容锦,这是事实!但若是说她能影响燕离对容锦的态度,那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红楹进屋时,容锦正抱了衣裳准备去净房沐浴。

    “容姑娘。”

    红楹喊住了容锦。

    容锦回头,见是红楹,一瞬间明白红楹来找她的目的,但身上粘粘糊糊的且红楹要问的话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心里有了主意,便对红楹说道:“红姨,我先洗洗,回头,我们再慢慢说。”

    红楹心里却是有些不愿意。

    澡什么时候不能洗,小公主的事能耽搁吗?

    可是她又知道,容锦是那种有了主意,便不会轻易更改的人。当下,点了点头道:“行,那我在外面等你。”

    “杏雨,你给红楹沏壶茶。”容锦对杏雨吩咐道。

    “是,郡主。”

    杏雨转身去沏茶,容锦则进了浴室。

    就算是容锦不想让红楹久等,已经尽力的加快速度,但还是花了小半个时辰。

    等她披着湿淋淋的头发走出来,红楹原本就冷的脸,越发像是三九寒冬下了一场雪,冷得沁骨子!

    “容姑娘,”红楹见到容锦,起身站了起来,一脸急切的对容锦说道:“容姑娘,你帮我劝劝少主吧,少主他……”

    “红姨,”容锦接过跟在她身后替她擦头发的杏花手里的帕子,一边自已擦着头发,一边对红楹说道:“你真的想多了,那是燕公子的妹妹,他心里比谁都着急。”

    比谁都着急?

    她怎么就不知道呢?

    红楹脸上绽起一抹苦笑,扶了桌子坐了下来,目光定定的看着桌子上的青花白瓷的茶盏,轻声说道:“容姑娘,你就当是我想多了吧。”

    她这样说,容锦还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是,她不说,红楹却是顾自往下说道:“我知道,可能是我心急了,可是,容姑娘,你不知道,当年公主是在我手里出了事的,我每天从睁眼的那一刻就后悔到闭眼的那一刻,无数遍的责怪自已,当年为什么要跟公主分开?如果不分开,公主是不是就不会失踪?如果不分开,哪怕是死,黄泉路上,公主也有个伴,是不是?”

    容锦擦着头发的手不由便顿了顿。

    良久,轻声说道:“红楹,我明白你的心情。”

    “不,你不明白,你们谁都不明白!”红楹摇头,苦笑着说道:“别说你们,其实我自已有时候也不明白我自已,我们做下人的,本就该听主子的话,当年是公主执意分两道……且这么多年,虽然没有好消息,但也没有坏消息,是不是?再说了,现在不是已经有了好消息了吗?说不得那孩子就是小公主呢?”

    说着,眼里燃烧起一抹热切的光芒。

    容锦叹了口气,对红楹说道:“红姨,我看你眼下一片青黑,这些日子都没睡好吧?你先回去好生休息下,小公主的事,我回头便会跟燕公子说,不管是真是假,肯定会先想办法把人弄出来再说。”

    “那容姑娘,你现在就去找我们少主吧!”红楹抬头看了容锦,急声说道,“天牢那必竟不是什么好地方,万一真是小公主,她在牢里有个好歹的,岂不是寒了公主的心?这世上的事,最痛心的莫不过‘后悔’两字,我已经吃了这苦,不希望少主来日……”

    正喋喋不休说着的红楹,忽的便看到坐在对面的容锦,神色间骤然闪过一抹凝重,目光也意味不明的朝她身后看去。她不由便怔了怔,下意识的回头朝后看。

    这一回头,便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面色冷然,微垂了眸子站在门檐下的燕离。

    少主身姿笔直,如松树般挺拔,因为背光的缘光,面容隐在一片模糊的阴影里看不出喜怒。

    红楹下意识的便站了起来,“少主!”

    容锦叹了口气,她知道红楹的行为怕是已经惹恼了燕离。

    以她的本性,她无意牵扯进去,但想到当日明明知晓楚惟一便是那个背叛他的人,他却因为不想因为他没有证据的猜测而伤了红楹她们的心,而隐忍不发的事。这会子,她也只能上前,尽力化解这一刻他的恼怒了!

    “你怎么来了?”容锦笑着起身,朝燕离走了过去,见他如黑缎子似的长发就那样湿湿的披在脑后,转身又对杏花吩咐道:“去,再去取块干净的帕子来。”

    “是,郡主。”

    杏花退了下去,急急的取了块干净的布帕递给容锦。

    容锦将燕离按坐椅子里,拿着手里的布帕一边替他拭着那还滴水的头发,一边好笑的问道:“不是说,不嫌我臭吗?怎么这会子不但把衣服换了,连澡也洗了。”

    燕离身子往后靠了靠,一脸闲适悠然的样子,听了容锦的话,他抬头,等他那看一眼便让人三魂失了两魂半的脸对上容锦后,唇角翘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柔声说道:“我自然是不嫌你的啊,可是,我怕你嫌我。原想着换身衣裳就算了,可是又想着反正衣裳也换了,不如就连澡也洗了吧。”

    若不是因着屋里还有一个一脸焦切的红楹,容锦差点就要抬手去捏眼前撒谎草稿都不打的人脸了。哪有这样睁眼说瞎话的?明明就是他受不了她身上沾染的那一身霉腐气息,却倒打一耙,反过来说怕她嫌弃他!

    容锦笑着换了块帕子,继续替燕离擦头发,眼角的余光觑到红楹还脸红白赤的站在那,不由便暗暗的叹了口气。难道这个时候,红楹不是应该借势下坡,告退的吗?怎么……没等容锦想明白,这时燕离开口了。

    “红姨,你退下吧,我有话跟容姑娘说。”

    红楹闻言,连忙抬头目带哀求的看向容锦。

    容锦顿了顿,轻声对燕离说道:“燕离,红姨她……”

    “红姨她身上的伤还没大好,等蓝姨回来了,我打算让她回京山静养。”燕离打断容锦的话,对红楹说道:“算着日子,蓝姨过些日子就该回来了,红姨你也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

    红楹哪里会想到,燕离突然间就会将她打发回京山。

    一时间如被雷击般,怔在那没了反应!

    好半响,才哆嗦了嘴唇看向燕离,有心想求情,可是对上燕离那比冰还要冷的眸子时,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只是目光哀切的看向容锦。

    容锦便是再想帮她,也觉得这个时候,她实在不应该再多嘴了!

    一时间,屋子里便静了下来。

    “扑通”一声,红楹跪在了地上。

    这一跪,别说是燕离,就连容锦都觉得她过份了!

    且不说燕离因着从小是在她身边长大,不能说待她如母,但较之旁人总是多了几分宽容。不然,凭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抗命,又岂止是让她发京山这样的处罚?她现在这么一跪,算是什么意思?只怕更多的是挟恩求报,倚老卖老吧?

    容锦看向眉眼冷得如同一斗峭壁的燕离,正欲伸手去扶红楹,外面却响起小丫鬟的初雪的声音,“郡主,楚护卫求见。”

    容锦扶向红楹的手便顿了顿,然后她抬头朝燕离看去,而这时,燕离也正向她看来。四目相对,两人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同一个疑惑。

    他来干什么?

    “红姨,起来吧。”容锦缩回手,看向地上一脸委屈的红楹,轻声说道。

    红楹没有理会容锦,而是抬头看向燕离,“少主,属下错了,请少责罚,只求少主不要让属下回京山。”

    燕离眉宇轻蹙,目光一瞬如刀般看向红楹,“如果我说不行,你是不是就打算长跪不起?”

    红楹脸上一顿,嘴角翕翕。

    “如果是这样,那你就跪着吧。”燕离回头对容锦说道:“请了楚叔进来吧。”

    容锦深深的看了眼红楹,吩咐道:“初雪,请了楚叔进来。”

    红楹抿了抿嘴,眼里闪过一抹倔强的光芒,跪在那一动不动。

    不多时,楚惟一大步走了进来。

    目光一瞬对上跪在地上的红楹,儒雅英气的脸上不由便绽起一抹惊讶之色,狐疑的对燕离说道:“少主,红楹她……”

    燕离抬头目光凝视着楚惟一。

    楚惟一打了个寒颤,明白过来。

    这位少主打小就不喜欢掩饰自已的情绪,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用从前护国公主的话来说,这天下还没几个人能有资格让他掩饰自已的情绪。

    想明白过来,楚惟一立刻敛了目光,低眉垂眼,一脸肃穆的说道:“少主,属下听南楼说,容姑娘与玉姑娘同处一室,所以便想过来跟容姑娘打听下玉姑娘的事,不想……”

    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燕离在这,更不知道,燕离当着外人的面罚了红楹!

    燕离点了点头,淡淡的道:“容姑娘确实与她同处一室,我来,本也是想问问容姑娘这具体的事情,既然楚叔也来了,不妨一起坐下来听听吧。”

    “是,少主。”

    楚惟一抱拳行礼,拣了一个离他们不近但却又方便说话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了。

    燕离对容锦说道:“你把事情给楚叔详细的说一说吧。”

    容锦点头,等杏雨奉过茶,她在燕离身侧的位置坐了下来,浅啜了口茶。眼角余光撩了眼竖起耳朵的红楹,眼底滑过一抹深深的无奈,她真的不知道,等会,红楹会是怎样的反应!

    “玉姑娘长得很玉雪可人,”容锦开口缓缓说道:“因为没见过公主,所以我也不能凭容貌来说,她是小公主还不是小公主……”

    “南楼,她的眼睛跟少主长得很像!”红楹插话说道。

    “啪”一声。

    燕离手里的茶盏扔在了红楹身前的地上,四分五裂,茶水溅了红楹一身。

    红楹顿时便红了眼眶。

    “少主!”楚唯一站了起来,抱拳道:“红楹她是关心则乱,还请少主不要怪罪。”

    燕离唇角绽起一抹冷笑,目光微抬,先是扫了眼地上犹自不甘的红楹,然后又看向楚惟一,稍倾,缓缓开口说道:“我看也不是什么关心则乱,而是太想替我当家做主了!”

    红楹和楚惟一脸上的神色,同时齐齐一变。

    燕离冷哼了一声,回头对容锦说道:“你继续往下说。”

    “嗯,玉姑娘很聪明,”容锦唇角噙了抹笑,轻声说道:“之前在宫里时因为被用刑,有人逼她喝一种会让她失去自主意识的药,她说她都假装喝了,但等这些人一转身,她就尽数吐到了帕子里。”

    燕离原本冷冽的脸上,绽起一抹淡淡的笑,轻声说道:“是挺聪明的。”

    地上的红楹张了张嘴,但目光对上身上的那一地碎瓷后,终只是嘴巴动了动,而没有发出声音。

    容锦笑着看了眼燕离,却陡然话锋一转,轻声说道:“不过,就是胆子小了点,反应也迟钝了些。”

    “哦,这话怎么说?”燕离看向容锦,不赞同的说道:“一个聪明人一般来说她有可能胆子小,但反应却不应该是迟钝的!”

    容锦想了想,说道:“那可能是因为胆小,一时受了惊吓而忘记了反应吧!”

    燕离点头,表示认同。

    “容姑娘,我能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惟一一脸紧张的看向容锦问道。

    容锦便将那天晚上,狱卒想要对玉玲珑不利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轻声叹道:“照说那个时候南楼已经出手,玉姑娘不是应该在第一时间跑出去,大声呼救吗?可她却……”

    话落摇了摇头,一脸不欲多说的神色。

    她说得云淡风轻,却不知,一侧的红楹却是听得心如刀割。

    她简直不敢想,如果那真是公主的遗腹女,如果没有南楼……她,她就是死了都没脸见公主啊!

    红楹咬着嘴,直至嘴里满是铁锈味,她才好不容易忍下了开口求燕离的念头,而是目光猩红无声的看向燕离。

    “燕离,”容锦叹了口气,回头看向燕离,说道:“我想明天进趟宫。”

    燕离看向容锦,“你想进宫求皇后娘娘赦了她的罪?”

    容锦点头,轻声说道:“如果不知道倒也罢了,可是,既然知道了,就算最后证明她是假的,但现在,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天牢不闻不问,是不是?”

    “只怕你就算是进宫也没用,反而是给自已惹麻烦。”燕离说道。

    容锦叹了口气,点头道:“我也知道,皇后娘娘怕是还不知道怎么生我的气呢,可是,除了求皇后娘娘,我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能救她出天牢。”

    燕离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进宫,你还是要进的,但不必为难,我这里再另外想别的办法!”

    容锦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好了,就到这吧,别的事,等你从宫里回来后,再说。”燕离对容锦说道。

    容锦点头。

    燕离便又抬头对楚惟一说道:“楚叔,容姑娘进宫是一个法子,但我们也不能光指着她这里,我这里还有个办法,说不得可以一用。”

    “什么法子?只要能救出小公主,少主尽管吩咐,便是刀山火海,属下也愿意闯一闯。”楚惟一说道。

    燕离点了点头,他眼底掠过一抹寒色,淡淡道:“如果容姑娘无功而返,我打算绑几个人做人质作交换。”

    法子粗暴,但却是最简单最有效!

    玉玲珑明面上必竟只是一个宫女,而燕离要绑的人,肯定不会是无名小辈,到时永昌帝便是有所怀疑,也只能认了!

    想来,应该不只容锦想明白了这其间的关系,楚惟一和红楹也在一瞬间想明白了,两人同时目光一亮,灼灼的看向燕离。

    “少主,打算绑了谁?”楚惟一问道。

    燕离翘了唇角,“绑王爷吧!”

    楚惟一眉头一跳,犹疑的问道:“这京都城里扔一块砖头砸死十个,有九个是王爷,少主总不会是让属下把这京都城的王爷都绑了吧?”

    “那自然不可能!”燕离轻声一笑,淡淡道:“绑两个就行了!”

    “哦,哪两个?”楚惟一问道。

    “端王和睿王!”燕离说道。

    楚惟一神色一肃,身子坐得越发的笔直了,他看向燕离,问道:“属下不明白,为什么是端王和睿王?”

    燕离眸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冷色。

    为什么是这两个?

    自然是因为他们没事吃得空,之前太爱献殷勤的缘故了!

    当然,嘴里说的便不是这么回事了。

    “端王与永昌帝虽不是同母,却是同父,已经是亲王级别了。”燕离淡淡的与楚惟一解说道:“睿王就更好了,他可是永昌帝最疼爱的儿子,拿他的兄弟和儿子换一个宫女,怎么想,怎么都换算吧?”

    楚惟一张了张嘴,有心想说,“既是如此,何不就绑了睿王!”可是,在对上燕离那正朝他看来,漆黑的如同深渊似的眸子,楚惟一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略一沉吟后,笑了开口说道:“还是少主想得周全,一切就照少主的意思办吧。”

    燕离点了点头,“那这事就交给你和红姨去办吧。”

    地上跪着的红楹,一听燕离不叫她回京山了,还给她安排了差事,顿时又惊又喜的看向燕离,一迭声的说道:“少主放心,属下一定办得妥妥的,绝不会耽搁救小公主的事。”

    燕离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那你们商量下,你们谁去抓端王,谁去抓睿王吧!”

    “属下无所谓,哪怕两个都属下抓也没关系。”楚惟一笑着说道。

    “不!”红楹打断楚惟一的话,说道:“事关重大,大意不得,若是平时倒也罢了,但现在他们关系到小公主的安危,大意不得。”

    “红楹说得有道理,”燕离颌首道:“端王倒还罢了,必竟只是一个太妃的儿子,睿王却是犹为重要,他可是永昌帝最为疼爱的儿子。其实照我的意思,不如就抓了端王,楚叔你怎么说?”

    楚惟一扯了扯嘴角,脸上绽起抹笑,拱手道:“属下一切听从少主的!”

    “那就还是照原来的办法吧!”燕离想了想,说道:“红楹去抓端王,楚叔,你去抓睿王!”

    “是,少主!”

    不管愿意不愿意,燕离发了话,只要他们还自认是燕离的人,就得服从燕离的意思!

    燕离这才回头对仍旧跪着的红楹,说道:“红姨你起来吧,希望你这能记住这次教训。必竟,我的耐性并不是那么好,下次你还有没有这么好运气,我就不敢保证了!”

    红楹脸上一红,垂了头说道:“属下记住了!”

    燕离摆了摆手,“好了,你们下去吧,我跟容姑娘,还有话说。”

    “是,少主。”

    红楹和楚惟一抱拳行礼退下,走前,两人不约而同的冲容锦微微颌了颌首,容锦还以一笑。

    “杏花,把这里收拾下。”

    容锦指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对杏花说道。

    等杏花拿了扫帚进来,她又回头对一边揉着额头,一脸心事重重的燕离说道:“出去走走吧,我才听初雪那丫头说,山水池那边的甘野菊开得不错,我们过去看看。”

    燕离点了点头,起身牵了容锦的手,两人往外走去。

    山水池座落在郡主府的后院花园的一角,可能前面的主人是个爱花的人,这后院花园很是百花争艳,只可惜遇上容锦这么一个一天到晚只惹麻烦而无心风月的人,再美的花最终也凋零了!

    不过,好在还有个柳念夏!

    因着容锦没给她派什么差事,她从前在府里时又是个爱养花的,是故,闲来没事,便照顾起这一园子的花来。

    容锦和燕离离山水池还有些距离,便看到一抹素色的身影带着个小丫鬟正在那扑天盖的金黄色中穿来插去,犹如两只白色的蝴蝶。

    容锦原意是将燕离叫出来一边看看风景,一边说说话,不曾想到,会在这遇上柳念夏,有心换个地方,那边柳念夏却是已经见到二人,带着小丫鬟往这边走来。

    “奴婢见过郡主。”离着还有两三米的距离,柳念夏带着小丫鬟屈膝福礼。

    容锦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她身侧的云珠身上,诧异的问道:“云珠,你不是跟着你棉雾姐姐去如意堂当差了吗?怎么……”

    “回郡主的话,前些日子如意堂空了下来,奴婢见着念夏姐姐一个人打理这花园子有些吃力,便过来帮帮她。”云珠轻声说道。

    容锦点了点头,打量了一眼花团锦簇的园子对柳念夏说道:“想不到你不但手上功夫好,还侍弄得一手的好花草。往后,这花园就交给你来打理吧。”

    柳念夏笑了说道:“郡主若是信得过,奴婢自是求之不得!”

    容锦笑着点了点头,对她说道:“好了,你是亏过身子的人,虽说已经养得差不多了,但也不能在太劳累,以后云珠就跟了你吧,回头等吴婶回来,我让她再给你添两个帮手。”

    “奴婢谢郡主体恤。”柳念夏再次行礼道谢。

    容锦摆了摆手,对燕离说道:“我记得那边有个亭子,我们去亭子上,便能将这花园的景致一览无余。”

    燕离点了点头,示意容锦前面先走。

    等容锦走前几步,燕离跟着往前与柳念夏擦肩而过时,他目光淡淡的撩了低眉垂眼让到一侧的柳念夏和云珠一眼后,才拾了步子,跟上前面等着他的容锦。

    等燕离和容锦两人走远看不到人后,柳念夏才重新抬起脸,抬手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一侧的云珠不解的问道:“念夏姐姐,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柳念夏笑了笑,轻声说道:“没什么,许是这太阳晒得太久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转身便回走,风轻轻吹过,吹得她隐隐湿了的后背一片冰凉。

    容锦和燕离一前一后进了亭子。

    果然,如容锦所言,站在亭子里能将花园里的景致看得一目了然。

    “虽然景致不错,但还是没京山的好!”燕离说道。

    容锦“噗嗤”一声就笑了。

    这有可比性吗?

    一个是大自然鬼斧神工雕刻而成,一个是千篇一律的人造景观!

    “你笑什么?”燕离挑了眉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的是真的,绝没有王婆卖瓜的意思。”

    “我知道。”容锦敛了笑,看着燕离说道:“我是笑,你拿鱼目跟珍珠比。你想啊,这园子再好,那一草一木都是人为而成。可是京山呢?一花一草都是应运而生,自有他存在的道理。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吗!”

    燕离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脸上不由便绽起了一抹讪笑,伸手牵了容锦,指着那开得如一波轻浪的甘野菊,轻声说道:“容锦,我真的很想抛下这里的一切,带你去京山,我保证,你只要去了,就再也不会想离开。”

    “嗯,我相信。”容锦说道。

    燕离握着容锦的手,看着那在阳光下变换着各种颜色的花朵,长长的长长的叹口气。

    容锦抬头看向眉宇微拧的燕离,轻声问道:“燕离,你说要绑了端王和睿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我只是想试试他罢了!”燕离摇头说道。

    容锦不由便怔了怔,“那绑人?”

    “自然是要绑的。”燕离牵了容锦的手在亭子里的石墩坐下,轻声说道:“就像你说的,总是要将人弄出来的,我们把动静弄得越大,越着急的只有他!”

    “嗯?”容锦不解的看向燕离。

    燕离笑了笑,轻声说道:“如果他的目的是传国玉玺,他肯定不愿意更多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但他却不知道,不但是太子知道了,就连皇上也知道了!我绑了李欢和李恺去换一个天牢里的宫女!就是猪也知道要把这事查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查岂不是比我查省事了许多?到时人是真是假,且不说。单说他跟这宫里的谁有关联,想必应该不会再是密秘了!”说到这,燕离眉梢绽起一抹冷冽,说出的话如刀子一般,“知道了谁是他背后的人,我做起事来,就不用再缩手缩脚的了!”

    容锦点了点头。

    她自是知道,除了红楹,只怕谁也没把她说要进宫求皇后的事当了真!

    楚惟一的目的不过是将玉玲珑放到燕离身边,想来,他是打算凭着玉玲珑是公主遗腹子的关系,打一打玉玺的主意!

    他的目的是玉玺,可是燕离的目的是找到护国公主!

    偏偏这事还不能说破。

    “燕离,那些公主留给你的产业,你转移的怎么样了?”容锦轻声问道。

    燕离来京都城,一则是找护国公主,二则是找内奸。

    而当怀疑内奸就是楚惟一时,燕离已经开始在密秘的处理起那些分布在全国各处的产业和据点来。

    燕离摇了摇头,“这才是头痛的事情,动作大了,怕露出马脚,使得他狗急跳墙,动作小了,一时半会儿又做不了多大的事。”

    话落,长长的叹了口气。

    “产业的事先放一边。”容锦攥了燕离的的,轻声说道:“先把从前公主布置下来的各处据点慢慢撒了,重新安排。”

    燕离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已经去信给蓝姨,让她燕州事了后,不必急着回京都,和青语几人带着我的私信,去处理各处据点的事。”

    容锦点头,“这样,我们在京都城的动作就不能小,一定要想办法牵制住他,让他无心顾及!”

    “我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于是又细细的商量了一遍。

    第二日,容锦梳洗一番后便乘了马车进宫,说是要进宫谢恩。

    红楹一脸感激的将她送出了大门外。

    只容锦却并没有进宫,而是赶了马车绕着玉照宫跑了一圈后,转身去了药王庙。

    苏钰彤让红蕊送信到和庆堂,约了她在药王庙见面。

    照例烧了几柱香,又捐一笔香火银子,容锦被知客僧引去了后院一处偏僻的禅房。

    容锦还没把一盏茶喝完,门外便响起一阵细碎的步子声,她放了茶盏,起身迎了出去。

    苏钰彤穿了一身月白色素面妆花褙子,一头如瀑的黑发梳了一个简简单单的芙蓉髻,发髻间只插了一根通体玉白的和田玉簪,清丽婉约的如同一只才盛开的玉簪花!

    “钰彤见过郡主。”远远的苏钰彤便朝容锦行礼。

    容锦还了一礼,侧身让到一边,对苏钰彤说道:“苏小姐,进屋吧。”

    苏钰彤点了点头,示意香蕊守在外面,她则跟着容锦进了禅房。

    等进了屋子,容锦亲手端了一杯香茗放到苏钰彤手里,真诚的说道:“苏小姐,谢谢你当日让你的丫鬟送信,让我避过一次灾祸。”

    苏钰彤闻言,讪笑着说道:“郡主客气了,我知道,就算是我不提醒郡主,王氏也难如愿的确!”

    没错,即便是苏钰彤不派人来提醒,容锦肯定也不会让王云桐得手!但那并不是是说,她就能否了苏钰彤的好意!

    “不管怎样,总是要谢谢你的。”容锦说道。

    苏钰彤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抬头对容锦说道:“郡主,想不想知道,现如今,那王氏如何了?”

    说起来,容锦还真是有点好奇。

    她猜到王云桐在那酒水和帕子上做了手脚,但到底是什么手脚,却是不知道。

    是故,闻言,不由对苏钰彤说道:“还请苏小姐不吝赐教。”

    苏钰彤呵呵轻笑。

    这是容锦第一次看到苏钰彤笑,笑得那般开怀,就好似一瞬间被阳光穿透的乌云,阴霾尽失,只剩一片灿烂。

    见容锦一脸惊诧的看着自已,苏钰彤不由脸上一红,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失态了,我……”

    “苏小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容锦轻声说道。

    苏钰彤嘴里的话便顿住。

    是啊,从前父亲和兄长总说只要看到她的笑脸,再多的不高兴也能随风而散。是从什么时候,自已就不会笑了呢?

    按下心头的思绪,苏钰彤抬头对容锦扯了扯嘴角,轻声说道:“王氏被送去庄子里了。”

    “为什么?”

    “因为她当日的那块帕子上用的是一种会传染的毒,那毒若是不遇到壶里的酒水没事,可一旦遇上酒水,毒便能随着空气护散,让人浑身溃烂而死!”苏钰彤说道。

    容锦想起那帕子被南楼以内力送到王云桐脸上的一幕,不由便打了个哆嗦,说道:“那她可惨了!”

    “可不是!”苏钰彤撇了嘴角说道:“昨儿当即送去庄子里的,今天便有庄子里的人来报,可脸烂得就好似跟狗啃了一样,正疯了似的喊着让王苏给请人看呢!”

    容锦不敢想像那烂得是怎样的一副光景,而是想了想问道:“这毒无解?”

    “不知道,应该是没有解药的吧?”苏钰彤想了想,说道:“要是有解药,也不用把她送庄子里去,是不是?”

    容锦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不过,王云桐领盒饭不是她关心的问题,她关心的是苏钰彤约自已见面的目的。

    “苏小姐,你约我见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苏钰彤闻言,敛了脸上讥诮的笑,点头道:“郡主说得没错,我约你,确定是另有重要的事!”

    ------题外话------

    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愿看书的娘娘们,贵妃们,昭仪们,贵人们,才人们,常在们,答应们,宫女们,太后们,千古一帝武则天们,节日快乐啊!

    今天没收到花的,赶在花店打烊前给自已买一束吧,好歹,是个节日是不是?还是自已的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