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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国华敲了敲桌子：“上官钧，别跟我扯七扯八，就老老实实说，请人修改程序花了多少？”
高睿：“任大人呀，请不要老把钱挂在嘴上，真正的企业家是不会把赚钱作为人生的唯一目标，他们要的是认同，要的是荣誉，要的是归属感。请问咱们国家缺什么？核心技术，尤其是在核心软件上，非常欠缺。我这位朋友有自己的开发团队，一听说咱区府要在原来的大框架下搞这么一套APP，毫不犹豫就答应帮我们搞，免费搞。”
任国华：“少来了上官钧同志，这种骗子公司我见得到多，没有钱，他会帮你？即便他现在不要你的钱，将来他也一定会跟你要项目，要批条，要内部信息。”
金一南：“任国华同志，没有发生的事情，请不要妄加推测，更不要中伤自己的同志。”
任国华哆嗦了几息，差点又拍了桌子。
高睿：“当然，也不是完全免费。首先，南区区府工作人员所使用的手机全部经过更换，必须是国产货，每部手机定制价格在一千块，前期总共定制了100部，同志们体恤区府财政拮据，全部自掏腰包，没在区府报销；其次，我那朋友说了，如果试用得好，要大规模改造升级，他们还是要收费的，一个移动端大约300块一年，连续签订三年以上，可以打八折。还有，区府信息机房服务器所使用的CPU现在是进口货，人家建议，为安全计，最后换成国产货。这块费用在后期评估，如果全面用，则改造；不用，咱也不要花一分钱。”
黄骅摆摆手：“上官钧，你说它能防盗防泄密，怎么个防法？”
高睿：“黄书记很识货，不发问则罢，一问就到了点子上。要如何防盗呢防泄密？很简单，这手机与我本人已经实名绑定了，只要离开我身边三米以上，便会自动锁机，非本人解不了锁；离开十米以上，自动关机，再想开，必须本人五道秘钥同时认证；离开100米，自动报警，哪怕被人卸了电池，它也能向信息中心发送警告信息，发送定位信息。防泄密的手段就更多了，比方说，手机是全国产的，系统是全国产的，加密手段，通讯手段，等等，全是国产的。我们甚至还能在中心设定，一旦手机遗失，或者该使用者失去使用资格，立马锁机，关机，死机，爆机，绝不留任何隐患。”
黄骅轻笑摇头，朝高睿挥挥手：“我了解了，下来吧。”
高睿：“黄书记，我解释这么多，您到底有没有兴趣呀？”
黄骅：“没兴趣，除非免费给我们安装，你那朋友肯吗？”
高睿：“呵呵，亏本的生意人家只能做一次，哪能天天做呢？呃，后边几个老兄，你们区要是感兴趣，会后找我聊哈，我免费给你们介绍。”
说完，收了手机，乐呵呵下了台。
接下来，东西中北区的领导轮番上台汇报，市直机关上台汇报。因为金一南的加入，汇报磕磕绊绊，直到两个小时后，才最终完结。
黄骅习惯性地用指头轻轻磕击了一下桌面，进行了总结性发言：
--“同志们，各区各直属委的工作汇报完毕，总体说来还比较令人满意，有争议，也属于内部理念上的分歧，不是不可调和的。在这里，我要重点表扬一下南区，也就是上官钧同志，这位同志虽然颇多缺点，但是从组织考察来看，是一位颇有能力，颇具点子，颇为正直，胆子颇大的五颇同志。”
--“东南开发区既然经过市委全体委员一致表决通过，那就赶紧上，鼓足干劲，捋起袖子大干特干，争取在两年时间内把它完美地搞起来，成为南区乃至魔都的新一代的经济增长点。在这里我也表个态，市委决定了的事，任何人再唱反调，拖后腿，搞小动作，都是跟市委背道而驰，如果他是南区干部，立刻调离；如果他是市府干部，立刻撤职，没有商量的余地。”
--“好了，饭点早就过了，工作虽然重要，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请大家吃工作餐，就在会议室里吃，吃完后，咱们接着讨论第二个议题。”
黄骅说完，会议室的门嗞啦打开，市委餐厅十多个工作人员拧着大包小包走进来。
……
市委几个大佬围成一团，以黄骅为首在聊天说事。
各区各单位的干部们也各自为团，围坐在一起说起了悄悄话。
高睿抱着三个餐盒来到左侧角落。
肖静和田淑华以旁听的身份就坐在那里。肖静现在的职务是魔都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副处级，自然没有资格参加这么高层的例会，只是因为情况特殊，黄骅许诺必须尊重她的意思，所以请她旁听。而田淑华曾经担任过央级副厅长，还是京都妇联主席，虽然现在并没有担任职务，但资格很高，威压很大，又是金一南的夫人，接下来涉及到金一南和她的工作安排，旁听这个会议并无不妥。
“嫂夫人，田姐，来，吃饭。这是咱们市委的工作餐，菜品都一样的，没得选择哦。”高睿将餐盒一一搁在两位美妇跟前，又一一给她们打开规整好，最后坐在了她们对面。
“小钧呀，你还真是令姐姐刮目相看呢，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魄力，如此胆量，了不得。难怪曹军同志极力推荐你，我家老金有你这样的帮手，以后绝不孤单了。”田淑华接过高睿递过来的筷子，目光带彩道。
“唉，别提了，每次开会都挨批，上次是黄书记，这次是任大人，我都快成众矢之的了。照这样下去，不被大佬们踢出去，也会被他们逼疯了。呃，嫂夫人，田姐，你们吃呀，别愣着呀。”高睿一边装逼，一边将自己餐盒里的菜肴夹给田淑华和肖静。
“小钧，姐姐要是早认识你两年多好。”田淑华将自己餐盒里的菜又夹了回来，塞进高睿的盒子中，眼睛一瞥，给了高睿一个娇嗔的眼神。
“是吗？照田姐这么说，如果早两年认识，是不是咱还有机会追上田姐不成？”
“嗯嗯，那还真难说，你田姐看人就看第一眼缘，对上了眼，打死也不回头。老实说，老金那时候还是蛮帅的，能力也强，但比起你，呵呵！但是话说回来，你对任家大丫头那么痴情，姐就算看中，又有何用处？”田淑华美目流芳，看起来十分受用。
“呵呵呵，话不能这么说嘛，鱼和熊掌都可以吃嘛！”高睿讪笑。
“呸呸呸！你别瞎搞哈，姐姐眼中可容不得沙子。好了，不说这些，姐姐想拜托你一件事，老金这人脾气硬，又固执，我怕他和任大人干起来，你是知道的，任家和田家是世家，本来他们应该说得来才对，没想到这次归来，还没上位，就和任大人卯上了。你在以后的工作中务必尽量支持老金。”田淑华突然压低声音道。
“那是当然，有我这个五颇同志辅佐，老金同志绝对畅通无阻，您就等着跟他一起飞黄腾达直达京都，站在高高的金銮殿上吧。”高睿随口咧咧。
“没个正形，你这么说，姐姐还真替老金捏一把汗。呃，肖静妹子，听说你马上要走出象牙塔，转为政工干部，不管你是在市府，还是在南区，也得挺我家老金哈。”田淑华又给了高睿一个娇嗔的小眼神，不失时机地将话题转到肖静身上。
肖静埋着脑壳，一直心不在焉地吃着饭，她的心里还想着早上的事，特别是金一南刚开始那个怪异的举动，一遍遍在她脑海中回荡。
“呃……哦，田姐跟我说话呀，我一个小干部，左右不了什么。”
“妹子太谦虚了，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以姐的经验看，等你全国巡讲完毕，回到魔都后，只怕级别至少厅级。说不定你这次会议上就有大幅度提拔呢。”田淑华咬着肖静的耳根说悄悄话。当然，哪里落得出高睿的感知？
“借田姐吉言，如果真是那样，我一定毫无保留支持金市长的工作。”
“这就对了嘛，有了妹子这句话，姐姐吃饭都香了三分。”田淑华心花怒放。她的眼力一向不差，在与会者人中，眼前这对年轻男女才是最有前途，最能帮助金一南的。
“小钧，你认为我该去哪儿工作为好？”肖静可不认为自己真的会高升，她所关心的是该去区府还是区委，是继续沿着曹军的轨迹前进，做一个政工干部，还是干她最擅长的经济工作。她不缺经济理论，缺的是实践经验。
“嫂夫人是经济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带出的学生在魔都经济战线有不少，如果您要亲自走出来，当然首选理论结合实际，这样才更得心应手，也更有发展前途。”高睿略一思量，道。
肖静：“嗯，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那你说说看，我若去南区，你能给我安排哪个部门？”
高睿：“呵呵，这个不是我能安排的，要看市委市政府的安排。”
肖静眨眨眼，咬着嘴唇继续追问：“如果你来决定，你要如何安排？”
高睿搔搔脑壳，这问题还真有点难回答，要说让她挂职南区某个副镇长，似乎低了点，如果挂职副区长，应该够了，可不知道会不会被人非议。瓜田柳下，还是个名义上的小寡妇，他可不能被人打黑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