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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再见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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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尹心石回来听到此事,急忙与千山山一起去看那几个人。远远地便听到传来恐怖又痛苦的嘶吼声。他们来到帐篷里,看到那个跑出来的人现在正躺在地上痛苦挣扎。他的面部扭曲,表情可怖,在地上不断扭动着身体,身上的铁链发出强烈的撞击声。看得旁边的守卫胆战心惊,额头直冒冷汗。守卫们看到尹心石进来如释重负,赶紧过来施礼,其中一个还带着满脸泪痕。

    千山山向哭得很伤心的那个守卫问道:“你和他是好朋友?”

    那个守卫恭敬地回答道:“他是我的孪生兄弟。”

    千山山一听是孪生兄弟,心想那他们两个一定是长得一模一样。看眼前这个守卫,个子不是很高,眉清目秀,白白净净,像个文弱书生似的。再看地上他的兄弟,身形比他暴长了两倍,皮肤青黑,面部皮肤僵硬扭曲,一点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千山山叹口气说道:“他的身体变成这样,怎么受得了,他一定是极其痛苦,他现在还能认出你吗?”

    那个守卫哭道:“不但认不出,似乎智力也没了,话也不会说了。”

    千山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办法能救他们,节哀吧!”

    那个守卫强忍悲伤说道:“我知道!”

    千山山又说道:“虽然我们救不了他们,但是我们可以将全部怪物斩尽杀绝,为他们报仇!”

    那个守卫擦了擦眼泪,目光坚定地用力点了点头。

    尹心石看着地上不断翻滚,痛苦哀嚎的手下,心如刀绞,他不忍心让他继续遭受痛苦,突然拿起弓弩对准了他。千山山见状立刻阻止说道:“你想让他免受折磨,还是征求一下他亲兄弟的意愿。”

    尹心石放下了弓弩,眼中含泪。千山山握了握他的手对旁边那个守卫说道:“这样下去,你的兄弟要么会因禁受不住痛苦而亡,要么会彻底变成怪物,无论是哪种他都要经历巨大的痛苦,你看我们是否要让他解脱。”

    那个守卫又流下眼泪说道:“我知道,他自己也想马上解脱,我也实在不想让他再受罪了。少堡主,你动手吧!”

    尹心石犹豫了一下,心情沉痛地再次举起了弓弩,他的手忍不住有些微微颤抖,迟迟没有发箭。旁边那个守卫现在已是泪流满面,千山山心想让尹心石亲自动手解决自己的手下,他心里一定不好受,让那个人的亲兄弟动手也太过残忍,于是伸手拿过了尹心石手中的弩箭,瞄准了地上那个人的咽喉。

    千山山正准备放箭,忽然看到地上那人停止了挣扎,嘴里喘着气,又突然张大了嘴巴,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怪声,然后双腿一挺,便瞪着一双黄绿色的眼睛一动不动。旁边有人立刻上前试了试他的呼吸,脉搏,然后起身说道:“回禀少堡主,人已经去了。”他的亲兄弟立刻伏在那人身旁开始哭泣,千山山缓缓放下手里的弓弩。

    尹心石安慰了一番他正哭得伤心的兄弟,吩咐手下厚葬此人。千山山对那个守卫说道:“你的兄弟不会白白牺牲的,等我们消灭了全部怪物,让百姓重新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数万人的安稳生活都有他的功劳,大家也都会记住他的。”

    听了千山山这番话,那个守卫情绪平复了许多,开始动手为兄弟准备后事。

    千山山和尹心石又来到别的帐篷看了另外几个人,那几个人虽没有刚死去那个人转变的明显,但也都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他们之前已经死了一个,现在还剩下四个,也都奄奄一息,毫无反应了。千山山摇了摇头,尹心石心情更沉重起来,吩咐手下早做准备。

    两个人回到自己的帐篷,千山山说道:“万花阁那几个人不知什么样了,派人去问问吧?”

    尹心石答应一声叫尹振马上去问,不久尹振回来说道:“那两个人也变了样,昨晚死了一个,剩下那个也是刚刚死去。”

    接着有人来报,那四个兄弟也刚刚断气了。千山山心想这些人被伤后都没变成真正的怪物,而是都死掉了。看来这些怪物只能通过药物制造出来,正常人经它们传染后只是会表现出变异的症状,并不能完全成为它们。好在这样不会引起扩散,怪物不会越来越多。这样的话那个红眼应该不是被怪物伤到后转变成怪物的,而是被人制造出来的。他称这些被人为制造出来的怪物为药偶,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药偶呢,看来自己还得想办法见见它,弄清楚它到底是怎么变成怪物的。

    第二天尹心石又带人出去搜寻怪物,在千山山画得那张图上,长升堡负责的区域内已经没有怪物巢穴的分布,但是为了以防疏漏,尹心石还是每天带人搜寻。他计划一次用几天时间把整个区域搜索一遍,于是早上出发时对千山山说道:“我今天带人出去,这几天就不回来了,我准备连续搜查几天,把我们负责的区域查个遍。”

    千山山说道:“那你们把这些天用的东西带全了,把树上伪装帐篷带去,晚上你在里面能休息好些。”

    尹心石点点头,千山山又说道:“我上次制作了一些拉炮,你们带着,晚上露营时把它埋在周围,用以警戒,不过要注意远离火源。”

    尹心石笑道:“知道,你倒是想的周全。”

    尹心石他们出发后,千山山一边配制火药一边想着该怎么才能见到那个红眼。她来到外面,只有对面山上离自己这里最近,自己要想通知红眼,不妨在山上留下信号。之前自己曾经教过它几个特殊记号,不知道它还记不记得。

    千山山想好办法,以出去找火药原料为由,带着尹振出了营地,来到对面山上。千山山故意支开跟着自己的几个人,偷偷在明显位置的石头上并排刻了代表她的符号“Q”和代表红眼的符号一个圆圈里面一个实心圆点。她把这两个符号刻在一起,表达自己想要见红眼的愿望,也不知道红眼看到了是否会明白。她接连在不同的位置留下标记,然后才带人返回营寨。

    为了见红眼方便,她在当做库房的帐篷内,待到很晚才回自己的帐篷休息。红眼没出现,千山山心想它要是不来这附近,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记号。看来自己还得想办法,到更远的地方去留标记,这有些困难,尹振是不会让自己走远的。那就只好等尹心石回来后,想办法让他带自己出去。

    到了晚上,千山山仍旧在库房待着,期望红眼能出现。又等到很晚,它也没出现,就在千山山准备回帐篷时,忽然听到窗户那里发出一声轻响。千山山马上转过身,看到了红眼有些行动迟缓地翻了进来。千山山非常开心,红眼似乎也很高兴的样子。千山山示意它安静,走出帐篷支开了守卫,然后回来对红眼说道:“你真聪明,竟然看明白了我留下的记号。”

    红眼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应该是想要笑的样子,不过脸上肌肉似乎不太受控制,反而显得面目很难看。千山山心想他是人时候的样子一定很英俊,所以变成怪物后才没那么难看吓人。她说道:“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红眼听了千山山的话嘴里含糊不清的回答着,千山山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于是又问道:“你是药偶吗?”

    红眼马上摇头,千山山又问道:“那你是被药偶伤到后,慢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红眼立刻点头。千山山又问道:“那你知道怎么样能治好自己,让自己变成人吗?”

    红眼缓缓摇了摇头,目光立刻黯淡下去,仿佛很伤心的样子。千山山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说道:“如果普通人被药偶伤到后就会慢慢变成药偶吗?”

    红眼点了一下头,又立刻摇头,千山山不明白他的意思,红眼焦急地又在说着什么,千山山根本听不懂。它于是开始反复重复说着一个死字。然后身体有些摇晃,千山山看它好像精神不振,身体十分虚弱的样子,不禁担心地问道:“你生病了吗?你是说你要死了吗?”

    红眼摇摇头,千山山又说道:“你是说那些被药偶伤到的人会死。”

    红眼马上用力地点头。千山山说:“那你是例外?”

    红眼又点点头,眼睛微闭,又努力睁开。

    千山山又惊奇地问道:“只有你一个人被药偶伤后变得和它们一样,你是唯一的一个,其余的人都死了是吗?”

    红眼慢慢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坐不稳,千山山不明所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红眼含糊地说道:“病……病……变!”说着指着自己的胳膊。

    千山山没听清他说的是病,还是变,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能看出来红眼现在虚弱的很。她看着红眼的胳膊,红眼指着两处疤痕,是上次尹心石为了救那个假千山山给它射穿手臂后留下的。那箭有毒,当时自己给它涂了自己的鲜血应该解毒了才是,看红眼的意思,好像又严重了,但是伤口都已经结疤了,应该已经好了。她不明白,握着它的那条手臂左看右看,忽然发现这只手臂比它的另一只手臂细了一圈,皮肤颜色也浅了许多,而且摸上去触感也比另一只手臂软许多。

    千山山心想怎么会变成这样,不知道这与自己的血有没有关系,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血液让它的这只手臂减轻了来自怪物毒素的影响。想到这,千山山看红眼虚弱的样子,心想要不再用自己的血试试,看看会起到什么作用。她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将自己的手指刺破将血滴到一个杯子里,然后递给红眼说道:“喝下去看看!”

    红眼迟疑了一下然后接过杯子一饮而下,又把杯中残留的血迹舔干净,然后感激地望着千山山。

    千山山看到夜色很深了,于是对红眼说道:“太晚了,你走吧,小心些,别被发现了。”

    红眼起身刚想离开,忽然身体摇晃两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