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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五章 朕让你直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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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皇上,这样说话真的可以吗?

    也亏得他是皇上最贴心的心腹,绝对不会把皇上这类言行往外传,不然皇上的威严早就崩了。

    “小板子,你这么喜欢发呆,不如去内务府帮老太监守门?”

    “皇上,整个天下只有皇上能让奴才忠心耿耿一心一意,皇上您饶了奴才,别把奴才扔下啊!”小板子立即跟上,嘴里一个劲儿恭维讨好,末了发现两人已经穿过御花园,走到后宫妃嫔的地界,“皇上,您要侍寝吗?”

    “谁侍寝?”风墨晗脸一黑。

    “皇上您要召妃子侍寝吗?”啊呸!天天听皇上说自己是种马,生来就是给后宫妃嫔用的,把他给绕晕了。

    “天天脑子里就那点破事,朕随意走走不行?进了后宫就必须侍寝啊?”

    “皇上说的是,整个皇宫都是皇上的,皇上想往哪走就往哪走!”

    “小声点,把人吵醒了朕还能落得清静?”

    小板子噤声,跟着皇上两个连走路的脚步声都尽量放到最轻,免得闹出丁点动静,待会妃嫔们一呼啦的跑出来,皇上一个人不够她们分。

    所以他就不明白了,那么不想侍寝,皇上非得往后宫走干嘛?

    皇宫那么大,往哪走不是走啊得要来这里受罪连走路都不自由?

    头顶明月渐渐西落,前面男子绕着后宫几乎已经走了一圈,小板子跟在后头边偷偷打哈欠边捶腿,苦不堪言。

    他虽然是个奴才,但是跟着皇上这几年到哪都有人毕恭毕敬叫一声小板子公公,凡事有人抢着跑腿,也算养尊处优了,走这么远的路真是第一回,还是大半夜人最困的时候。

    皇上是不是吃了醒酒丸亢奋了,所以大半夜的折腾?

    “小板子,你说要是朕把这些寝宫都铲平了,就留一座,会不会被后人唾骂?”

    皇帝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吓得小板子脚下一个趔趄。

    铲平寝宫,就留一座?啥意思?皇上魔怔了?

    “皇上,恕奴才直言,后人会不会唾骂皇上奴才不知道,王爷肯定会。”

    王爷会狠狠教训皇上,而且是不动声色那种。

    皇帝默了下,恶狠狠扭头,“朕让你直言了?”

    “……”

    不让我直言您还点名问我作甚?您别问啊!

    就该让王爷回来狠狠教训你一顿!

    仗着是皇上,老欺负人!

    “唔唔……主子,饶……饶命……”

    “啪!”

    “是你,是你出卖我的,是你!”

    隐约动静突然传进两人耳里,动静不大,在静谧的半夜却显得异常清晰。

    听着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小板子再看周围环境,才发现他跟皇上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到后宫边缘来了,而他们不远处的小院落,,赫然是倚灵苑。

    打骂求饶的是住在这里的袁韵巧主仆无疑。

    因为刚刚被选入后宫,暂时还没有册封,袁韵巧在后宫中的辈分算是最低的,跟其他九个一块入选的秀女一并住在后宫边缘。等侍过寝、有了名分才能往后宫中心移。

    “奴婢没有……主子饶命!奴婢真的没有出卖主子!”

    “不是你是谁?不是你告密,柳知夏怎么会知道我今天的计划?不是你告密,他怎么可能提前把我曾祖父请进宫来!你还狡辩!”

    倚灵苑里的打骂还在源源不断传出,风墨晗站在不远处,驻足静静听了好一会,转问小板子,“京中怎么传袁家小姐来着?”

    “……知书识礼,端庄温婉,蕙质兰心。”

    风墨晗拂袖,“以讹传讹,不切实际。”

    小板子,“……”

    紧脚跟上皇上,小板子在后头小心翼翼探问,“皇上,里面还在打着呢,要不要让巡逻的禁卫军管一管?”

    “之前把禁卫军引去抓奸的是谁来着?”

    “……”

    “人家对主子忠心耿耿一心一意,要你操心?”

    “……”那是他的台词。

    把小太监怼得一声不敢吭,又走了这么半宿的,风墨晗心情好了,打道回寝殿歇了。

    至于倚灵苑的后续他没有理会,也没兴趣探问。

    袁韵巧并不蠢,丫鬟是不是出卖她了她真不知道?

    不过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迁怒他人而已。

    翌日袁家小姐袁韵巧被赐婚给小郇国一名三品官员的事情便跟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京城。

    至于谁传出去的不得而知。

    整个京城街知巷闻,处处是热议的百姓。

    午时,袁府大门前来了辆马车,门房看到来人时毕恭毕敬,却没了以往的热情。

    “老爷知道柳大人会来,说不用通传,请柳大人直接去花厅。”

    柳知夏同门房点点头,踏进袁府。

    花厅里,袁老像是早就候着他般,面前摆着棋盘,放着清茶。

    一如他以往每次来时一样。

    在老者面前坐下,将自己带来的两罐茶叶放在旁边茶几,柳知夏先捻了棋子落下。

    袁老也落子。

    你来我往,谁都没有说话,花厅里只有落子的轻响,并一室淡雅茶香。

    所有子都下完了,袁老看着棋盘上的局势,自嘲一笑,“人老了,不中用了,连棋都下不好了。以前你可是输多赢少的。”

    “下官此次侥幸罢了。”

    “赢了就是赢了,没有什么侥幸不侥幸的,老夫认老。”袁老慢慢将棋盘收起,“以后不用过来了,老夫老了,没精力再下棋博弈了。回去吧,回吧。”

    柳知夏起身,朝袁老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花厅里老者在躺椅上躺下了,茶香依旧袅袅,杯中清茶一口未动。

    两人都心知肚明,之前建立起来的那点交情至此算是彻底断了。

    无关谁对谁错,只是两人之间到底有了裂痕,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所以柳知夏来了,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抱歉的话。

    他守护了他想要守护的东西,他没有错,也没有对不起袁韵巧。

    今日他会来,也仅仅是因为对一个糟老头子心怀了一丝丝歉疚。

    踏出袁府大门,柳知夏跨上马车离开,期间没再回过头。

    三日后,袁老递上了致仕养老的奏折。

    第四日,袁韵巧出嫁,跟着夫君远赴小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