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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支撑，顾小姐嘴角不着痕迹的一翘，两条腿缠得更紧。
两个人的嘴唇始终没有分开过，唐郁唇上那一点猩红的血于是被他们共享，厮磨间将四片嘴唇都染得薄红。
唐郁死死皱紧了眉，睁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另一双微闭的眼睛。
那双琥珀色的眼瞳被薄薄的眼皮封存，只看见两片柔软微卷的睫毛，盛着淡淡天光，和她本人锋利到扎手的感觉根本完全不符合。
然而那嘴唇也是柔软的。
微微湿润，还带着茶水的苦涩清香，还有她本人的温度。
并不灼热，在夏天里甚至还显得有些凉，却让人想起凛冬雪地里生长的花，漂亮得要命，却散发着拒绝的冷香。
而现在，这样的冷香完全将他缠绕起来。
唐郁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突然闭上了眼，转了个身将人抵在墙壁上，伸手搂住腰上的两只腿，任由她整个人都攀在自己身上。
他居高临下，反客为主的，更深的吻了下去。
这个吻太用力了。
顾绒最初的行动在他反客为主之后根本完全不够看。
像是要将这些日子以来压抑的所有感情都爆发出来。
想见却不能见的思念，曾经得到又失去的不甘，还有对自己病情的不确定，对灰暗命运的痛恨……
这一切情绪都翻涌上来，让他几乎失了控，发了疯。
顾绒清楚的尝到了血的味道，有她的，更多的还是他的。
她几乎来不及吞咽唾沫，被深入到喉·咙的感觉让她几乎以为自己要被整个吞掉了。
可她微微睁开眼睛，瞳孔却接住了一滴眼泪。
从唐郁闭着的左眼沁出来，钻石一样的闪光着，掉进了她的右眼。
微微的刺痛让她不由自主的眨了下眼，再睁开时那滴眼泪已经水膜般的覆盖了她浅色的眼瞳，她甚至能感觉到一点淡淡的温度。
隔着这一滴眼泪，她看见唐郁紧皱的眉。
即便没有痛苦的表情，她也能感觉到从这个人身体中散发出的，剧烈的，可怕的痛苦。
顾绒仰起头任由这个吻更加失控，她抬起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唐郁突然僵住了。
一寸一寸，从嘴唇到全身。
像是突然从失控的状态瞬间抽离，他石头一样的僵硬起来，然后缓缓的让开了。
就像是已经被胶水粘合成一体了一般。
在嘴唇分开的瞬间，他错觉般的感受到皮肤被撕裂的剧痛，这剧痛从嘴唇快速传递到心脏，让唐郁搂着顾绒双腿的手猛地握紧成拳头。
他无声的喘息着，垂着眼眸和顾绒额头相抵，却并不看她。
顾绒同样在急促呼吸，片刻后突然开了口：
“现在像不像在红蕖巷的健身房，我们刚打完壁球出来的时候。”
唐郁微微一僵，脑海里自然浮现起那天的场景。
也是在这样一条走廊里，只是那一天室内昏暗，那一天顾绒才刚答应了他的追求，那一天两个人在走廊里转着圈圈接吻——那一天对他来讲，是闪闪发光的，最幸福的开始。
和现在，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