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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那两位都是久经情场的人，用不着廖宇凡来替他们操心，庄铭早就替廖宇凡总结过：做生意的眼光和手段一流，感情上一塌糊涂，连初中没毕业的小孩子都不如。
那晚和林内共进晚餐之后的第三天，廖宇凡送了个小礼物给林内，价值不菲又不显眼的小东西，不是行家看出来价格的那种，低调的很。林内打电话过来致谢，说要请廖宇凡吃饭道谢，廖宇凡借口忙没有答应。
从那以后，隔上十天半个月，廖宇凡会买点小礼物送给林内，和上一次同类型的那种，价值越来越高。在林内身上，他很舍得花钱，这些东西廖宇凡自个都没有，他现在不太需要用这些东西装点门面。其实林内家离大彭市没有多远，大概三个小时的车程，想要过去方便的很。只不过廖宇凡有另一番打算，先花点小钱维持着和他的联系，等合适的时机在逼林内说出真相。
这天，他才从邻近城市的工地里回来，秘书交给他一个快递，上面写着廖总亲启。
廖宇凡捏了捏，里面好像是文件之类的东西，便接了过来。到办公室打开一看，里面是林内的详细资料，从他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都有，有些资料网上能搜到，有些搜不到，有些和网上的资料还不一样。廖宇凡只草草的看了一遍，就知道这份才是真实的。
和他想象的一样，林内一路走来并不干净，和好几个有钱人都有过关系。但林内这个人很聪明，好合好散，拿了人家的钱之后乖乖的闭嘴，从来不说不该说的话，在圈子内的口碑还算不错。即使他现在已经到了一线，可尝过甜头之后，又怎么会愿意舍弃那条捷径，更何况身后还有一帮比他更年轻的小鲜肉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位置。
当然这份资料不是规划林内的将来，而是扒林内的皮。
廖宇凡对其他的并不感兴趣，看过一遍之后，又翻回来仔细的看林内和张嘉华的那一段。
可惜，没有过多的资料，只简单的几句话：初露头角的林内被介绍给富二代张嘉华，收了张嘉华一百万的过夜费，当天晚上张嘉华太过于激动，因马上风而死。
和廖宇凡知道的情况一样，可是廖宇凡不相信这个说法。不过，到底是谁把林内的老底翻了出来寄给他？为的是什么？
廖宇凡和林内一起吃饭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除了黎新、庄铭之外，也就是酒店的服务员了，就连孟泽都不清楚。廖宇凡送给林内礼物则更加低调，除非有人专门调查，否则谁会注意到这事？
廖宇凡敲着笔想了一会，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张家瑜。
那天意外的碰到张家瑜，他炫耀一般的提起过这事，可是张家瑜当时的态度非常冷淡，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而且没有听说张家瑜和娱乐圈有什么联系，他折腾这一出又为了什么？张家瑜是肯定不知道廖宇凡在调查当时张嘉华死亡的事情，这个世界上除了廖宇凡之外，没有人知道现在的廖宇凡就是以前的张嘉华。没有人会把这样两个人联系到一起，就算他用了嘉华做为大厦的名称，张家瑜也只是以为他是为了刻意的报复张俊雄。
廖宇凡想不通张家瑜的目的，张家瑜不是个会做无用功的人，那肯定就不是他了。
也许是林内的竞争对手，毕竟盯着他的人也不少，可廖宇凡和林内还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一顿饭爆出去也伤害不了林内，不如釜底抽薪，直接把林内的老底告诉廖宇凡，让廖宇凡不要在林内身上花钱。
这还算是个能想得通的理由，廖宇凡把这份资料收了起来，便把这件事情暂时的放到一边去了。
孟泽提议在他老家建一个服装厂，他老家在淮中省的最北端，离大彭有八九个小时的车程。孟泽有这个想法也是因为这两年的用工荒，廖宇凡的工厂还好，他给工人的待遇相当不错，工人很稳定，每年过年后基本还是会回到工厂。可是其他几家外加工的工厂情况就没有那么乐观了，工人一年比一年难招，工资开的越来越高，有时候仍然招不满人。
孟泽老家那边工人的工资相对低一些，也有很多人外出打工。孟泽的想法是在当地建工厂，招当地的工人，既免除了工人外出离家的辛苦，又能省下不少的工费。
廖宇凡没有立刻同意孟泽的提议，他和孟泽一起回去一趟，两人在那里待了三天，去了当地几家工厂看了之后，廖宇凡否定了孟泽的这个提议。
孟泽的考虑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他没有想过服装行业的局限性。
服装并不是一个独立的行业，涉及到方方面面，需要配套的工厂也有很多。张氏之所以能够做大，跟他有着完善的配套工厂有很大的关系。孟泽老家没有这方面配套的工厂，如果都从大彭市运过去，只运输这一项花费的时间和费用，就已经会让工厂吃不消了。
但现在订单实在太多，外加工工厂来不及交货确实是个急需要解决的问题。
“这样吧，”廖宇凡仔细考虑过之后告诉孟泽，“你多留意一下大彭市附近的工厂，车程在三个小时之内的都可以，看看哪家最近资金周转比较困难，我们把工厂收购过来。”
“这……”孟泽犹豫的说，“面临倒闭的工厂，一般口碑都不怎么好。”
“没关系，工厂的根本还在于工人，工人的差别并不大，只要工人有活干，每个月能开得起工资，没有人愿意三天两头的换工厂。我们工厂的好名称在外，不怕留不住人。”廖宇凡仔细的跟孟泽解释，“当然最好是新建的工厂，前两年外贸行业红火，很多人一窝蜂的投资建厂。可是今年，国外的经济走下坡路，很多工厂都接不到订单，他们撑不了太久。”
听到这里，孟泽眼前一亮，兴奋的说道：“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前几天还有几十个工人到我们工厂来找工作，好像是大彭市郊的一家工厂快撑不下去了，说是三个月没发工资了。”
“你和蒋厂长过去看看。”廖宇凡说道，前一段时间出去拜访客户，廖宇凡已经察觉到服装外贸要进入低迷期，他的几个小客户的订单量有所减少，好在有大客户撑着，总体订单量看不出来萎缩。他这趟出去，带着资料和样品登门拜访了几家新的客户，样品已经寄出去了，如果不出意外，多多少少应该会有些订单。
孟泽接触业务的时间不长，没有察觉出来这些细微的变化，可是收购工厂是大事，他觉得廖宇凡应该亲自过去看看，因此问道：“你不去吗？”
“工厂这一块我远不如你和蒋厂长在行，你们觉得可以就行了。”廖宇凡笑着说，“对了，快到秋季对外贸易展览会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申请展位了，准备从去年的样品中挑一些好的带过去。”孟泽说道。
“我有个想法，我们一起想想行不行，”廖宇凡说道，“今年多申请几个展位，申请不到就花钱买，把摊子铺大一些，能放得下一个t台，找几个专业的模特，每天上下午定时走秀，你看怎么样？”
孟泽头一下子晕了，不知道廖宇凡在打什么主意。从他毕业到现在，每年都会去参加对外贸易展览会，各家公司都是在样品和价格上下功夫，还从来没有像廖宇凡这样弄花里花哨的东西。他想了想，提出疑问：“如果找模特，我们的样衣尺寸都不行，肯定要重新做了。”
“不止重做，还要重新设计。”廖宇凡看的出来孟泽的不确定，继续向他解释道，“没有比这能更好展示我们实力的方法了，现在各家的样品大同小异，或许能吸引到那些中小客户，但大客户肯定看不上眼，我们需要用实力来吸引他们。”
“这要花多少钱？”孟泽知道廖宇凡赚钱多，可是同样开销也大，他可是知道廖宇凡现在还住在那套小公寓里面，车子也是二十多万，跟他的身家一点都不配。他记得以前廖宇凡对衣着特别的在意，可这两年孟泽也没见他把钱花在这方面，想必是都省下来发展公司了。
他眼看着廖宇凡的生意越做越大，却对自己越来越苛刻，他挺心疼这位老同学的，把廖宇凡的公司当成自己的公司，凡事都为廖宇凡考虑，能省的钱一点都不浪费。廖宇凡从来没有亏待过他，才跟着廖宇凡干一年多，廖宇凡给他的东西比在张氏五年还要多。
他想劝廖宇凡踏实一些，可看着廖宇凡胸有成竹的样子，又觉得也许是他多虑了。论起做生意来，他比廖宇凡差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