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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 如此逼真的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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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项日修如约离开了君璃城,他一路快马加鞭,没有要停歇的意思,从君璃城到项湳城途经的小路不少,但项日修猜测戚盾的人可能会在沥水城附近埋伏,毕竟沥水城地处中间,无论是回君璃城还是项湳城都有一定的距离,想求救更困难,因此一路赶到沥水城前,项日修并没有提起十分的警惕。

    赶了大概一周的路程,项日修终于来到了沥水城的郊外,郊外人迹鲜有,尘土飞扬,不过一阵马蹄奔过,眼前便扬起一层薄沙,项日修渐渐放慢了前行的速度,让双眼适应这浑浊的空气。

    “羊儿们,快快走,再不回家就要下雨咯!”一阵微风吹过,视线稍许清晰了些,一个衣着粗布的男孩拿着一根长杆,赶着羊群从不远处走来,项日修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心中的不安突然在这一刻显现出来。

    天色渐渐变得有些阴沉,的确是要下雨的预兆,项日修微微加快了速度,刻意避开了与男孩打照面的机会,并不是男孩有问题,而是不愿心中所虑成真,将一个无辜的孩子卷入一场不必要的风波。

    荒凉的郊外再次刮过一阵风,带起地面干燥的尘土,项日修眯起眼,左手攥紧了缰绳,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际的长剑。不过眨眼的功夫,数十名黑衣人从隐蔽处一跃而出,以项日修为中心围城一个圈,项日修勒住缰绳,拔出长剑,朝着尘土用力一挥,周遭的浮尘被打散,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啊!”数十名黑衣人武功卓越。自是容易就躲开了项日修的剑气,但是男孩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在剑气的逼退下,男孩后退了好几米,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地,那群羊也被惊地四处逃窜,很快便不见了踪影。“我的羊!别跑啊!”男孩着急地起身想要去追。却发现腿上一阵疼痛。

    “糟糕……”项日修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本打算放手一搏的他忽然掉头用力一夹马肚,企图冲破重围拉开与男孩之间的距离。而这一反应在黑衣人看来是要逃跑的意思。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队形散开,堵住了项日修离开的前路,“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刺杀我?”尽管知道自己得不到回答。但项日修还是故意拖延时间道。

    黑衣人只当没听见,一一亮出手中的长剑。

    为了将剑气的伤害降到最低。项日修放弃了坐骑,他双脚用力一蹬,手握长剑朝着黑衣人的方向刺去,黑衣人并没有闪躲。挥剑一挡,只听“叮”的一声,双剑交锋之处燃起几点火星。两人皆后退了数十米。

    “好剑!”能挡下项日修的剑的人并不多,他微微扬起嘴角。活络了一下被震麻的手腕,准备好了下一击。

    那个挡下项日修一击的黑衣人快速调整完身体后毫不喘气地再一次提速,项日修仔细看着他前进的路线,一边挡着砍向自己的剑,一边猜测着他下一次进攻的方向,可项日修越是注意,越是觉得这步伐眼熟,似乎自己也会……项日修本能地按着对方步伐路线的相反处攻去,长剑竟一分不差地刺入了对方的手臂。

    “你是谁?”黑衣人瞥了眼伤口,迅速后退了一步,项日修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动作,略带审视地将黑衣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你是项日一族的人。”毫无疑问,项日修用的是肯定句。

    “蓝爷,不必与他多言。”没错,此人正是蓝郢,他的武学基础是跟着项日景峰学的。

    “恩,上!”蓝郢睨了眼项日修,调整好步伐后重新展开了攻势,而这回儿,其余黑衣人紧随其后,一窝蜂攻向项日修,即使项日修武功再卓越,也无法同时抵挡数十名高手的群攻,不一会儿,项日修手臂、后背已留下好几道伤口。

    “难道你认为项日齐更适合当项日一族的族长吗?”项日修从包围中一跃而出,视线却是落在蓝郢身上,“以杀戮为生的人真的能仁慈对待所有族人吗?”

    项日景峰一支想要反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项日修尽管心知肚明却仍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为什么?因为他是一族的族长,他必须有足够大的胸襟来包容每一个项日一族的族人,他不愿用武力来征服他们,这样只会带来更大的仇恨。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我只要做好我该做的事情就行。”蓝郢并未多做犹豫,留下这句话后又向项日修刺去一剑。而项日修却是苦笑一声,他明明可以躲开这一剑,却毫不动摇地站在原地,任由剑刃贯穿身体,“你……”蓝郢瞳孔聚缩,剑刃刺入身体的片刻又将长剑拔出。

    血柱自伤口喷涌而出,项日修踉跄地后退了一步,以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奢求颤抖道:“如果我的死能让你们停止杀戮,我愿意不要这条命……咳咳……”血丝顺着嘴角沁出,项日修颤颤巍巍地站在原地,目光却始终定格在蓝郢身上。

    对于项日修的做法,蓝郢很是意外,但他只是静静地站着,没有补上最后一剑。

    “一切到此为止!”许久,空旷的平地上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项日修不可察觉地勾起嘴角,心里默念:来的真慢。

    “什么人?”惊讶的片刻,空气中重新飞扬起扎眼的尘土,蓝郢暗道不好,想要往前再送出一剑,可他还没移开半步,一道模糊的背影已挡在了他身前,“来不及了。”只听“叮”的一声,蓝郢手中的长剑被轻而易举地打落在地,眼前也早已不见了项日修的身影。

    “糟糕……”尘土中,一张银色面具冰冷地望着自己,蓝郢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意外地感觉到了背后的一丝凉意——为何之前一次见面,蓝郢并没有感受到这种压迫感?

    “将项日修伤到这个程度,我也该给你些回报,你说对吗?”落轩冷哼一声,一个转身,蓝郢甚至没有看清落轩做了什么,鼻尖已传来浓重的血腥味,“项日修我带走了,至于怎么向你的主子交代……”落轩慢慢将长剑收起,若有所思地望了蓝郢一眼后一个晃身便不见了踪影。

    一阵风吹过,尘土渐渐飘散,蓝郢重重吐了口气,看了眼一剑封喉的同伴,而后冷笑一声,拾起落地的长剑,缓缓朝着来的方向而去。

    而在另一个方向,项日修被小心地抬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应然也已在马车上恭候多时,他简单查看了项日修的伤口,幸好伤口处在心口下三寸处,并无生命危险,想来项日修是故意做给蓝郢看的。

    “虽然无性命之忧,但不宜颠簸,若是能在附近找到落脚地,先止血为上。”应然说着,已迅速拿出止血散洒在伤口上,落轩闻言,朝着身后的隐卫使了使眼色。

    “那个……”马车正停在路旁,先前那个被项日修剑气所伤的男孩一跛一跛地来到马车前,他不敢太靠近,只是对着马车大声道,“我家就在前面……要不去我家里?”

    由于是个衣衫褴褛的男孩,落轩在注意到他之后并没有给予理睬,而他此刻主动搭上话,出于警惕,落轩例行问道:“你是谁?”

    瞧见落轩的模样,男孩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他紧紧攥着衣服的下摆,结巴道:“我……我没有名字……附近的人都叫我阿灰……”

    “阿灰?”落轩轻轻念着这个名字,朝着马车里看了一眼。

    “我……刚才那个哥哥救了我……但是他现在受伤了……”阿灰以为落轩还在考虑,又哆嗦地补了一句。

    “阿灰,你的腿也受伤了吧,上车,来给我们指路。”正在替项日修处理伤口的应然探出头,轻轻一笑道。

    阿灰有些呆呆地点了点头,双腿还没做出反应已被落轩一把抱到了车里:“带路吧。”

    马车重新行驶了起来,车厢内却安静地只剩下呼吸声。

    “那个……叔叔……你们能帮我把羊找回来吗?”拐了一个弯后,阿灰突然抬起头,一脸祈求地望向应然道,“刚才我正在放羊……但是羊被惊跑了……羊要是没有了……我……”

    闻言,应然看了眼落轩,见他没有表态后轻声笑道:“放心,你只管带我们去你家就好,羊我们会替你找回来的。”

    闻言,阿灰眼前一亮,用力点着头指向前方道:“恩恩!前面就是我家了!”顺着阿灰的手指望去,应然与落轩皆是一愣,阿灰所谓的家不过是一个破草棚,里面简单摆放着几件缺胳膊断腿的家具,“你们等一下,我去整理一个新床。”不等落轩与应然回答,阿灰已一股脑滑下了马车,他一瘸一拐地走向墙角,拆开一旁束起的稻草,仔细平整地铺在自己睡的稻草床上,那动作很是认真。

    “阿灰,可以了,你过来坐。”应然实在不忍说其实马车里的环境比这里好,“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谢谢你收留我们。”

    阿灰笑着点了点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