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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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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赞来到望月山的时候,我们酒菜已经上桌了,李小赞一路疾奔,跑的心里慌慌的,七上八下,来到后一问,玄真你号丧啊?什么最后一顿酒?。

    我们把当前严峻的形式给他讲了一讲。李小赞大大咧咧的坐下道:“那还真的喝点,来来来,开酒开酒。”

    战斗的愁云就在玄真和李小赞推杯换盏间给忽悠没了,直喝到晚上九点多,胡纯上带玄真和李小赞走了。

    留下我和胡挽梦。胡挽梦也忙活坏了,又是炒菜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最终等人都走散了,这才坐下来喝了杯西瓜汁。然后拿起昆吾磨将所有的金条金锭都给我磨成了金粉,忙活了大半夜。

    她已经和学校请好假了,明天跟着一同上山,她的职务是给我当小跟班。

    有前车之鉴,我们分房间睡,等到大清早,胡纯上来的时候再合在一处出来。

    第二天,天还未亮,胡挽梦就抱着枕头,来敲门,只穿了短裤和抹胸,本来我还想睡个回笼觉。

    如此一来,有胡挽梦躺在身边,哪里还睡得着,只觉得气血下行,有举鼎之力,胡挽梦背对着我侧躺着,那曲线起伏有致,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

    好不容易才等到胡纯上一行人来到别墅,李小赞还被蒙在鼓里,见我和胡挽梦睡眼朦胧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大吃一惊,但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自己咧嘴朝我笑笑,算是道喜吧,天知道整的我有多难受。

    我们休整旗鼓,吃罢早饭,我把金粉都背在一个小书包里,随身带着。胡挽梦还给我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整了个小旅行箱,我一看就哭笑不得,说道:“挽梦,这不是去旅游。”

    胡挽梦道:“就是打仗也得有生活必需品啊。”

    好嘛整的像民国的少爷兵一样。

    我们驱车直奔竹山。

    到了一看竹山六友其他成员已经都到了,东西各有一个法台,这法台做完法,就要被门口看守的子弟拆掉的,各家拆各家的。

    法台周边堆满了战备物资,都是标准的行军袋。

    对方的人也都到了,黑压压站了二三百人。我们也有二三百人。人数上相差不大。

    黄皮大王、无涯和一个中年男子,站在最前面。

    那个中年男子想必就是坞原县太平间丢失的那具尸体,这两天李小赞已经查清楚了,尸体的原主人,姓包,叫包大厂,现在的新主人一定是种尸道人。因为包大厂是本地人,已经死了,现在种尸道人借尸还魂,不便在此地多露面,是以那天庙会上,我们只见到了黄皮大王和无涯。

    沙盒中间用白灰撒了一条线,线的中间摆着一个纸箱子,纸箱子里有两个麻将牌,一个是东风,一个是西风。双方抓阄,然后各自进各自的门。临时对方站在线西边,我们站在线东边,由于已经养成了习惯,对方也算守规矩,见了我们来都没有动手。

    双方人员齐刷刷的看着黄皮大王和胡纯上朝着白灰线中间的纸箱子走去。

    由于黄皮大王是远来的,虽然是打仗,但江湖道义不能坏,得由他先抓。

    黄皮大王一语不发,伸手探进纸箱子,抓出来一看,是张西风,也就对应了他要从西门进。

    玄真看到,不禁喊了一句:“好!你这叫日薄西山,我们这叫紫气东来。”

    李小赞道:“你知道啥,有副对联写的好,他们这是,多行不义,忽然一脚踏空,荣登西方极乐,我们这是,替天行道,终究双翅一展,得见紫日东升。”

    他俩说话本就不分场合,由着那两张誓吞日月的嘴胡诌。

    气的黄皮大王青筋暴跳。

    他俩这一言一语确实有些贱。本来这个圈子就十分看重阴阳利市,被他俩这一说,还真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无涯就要动手,但黄皮大王还是摆了摆手,以显示不与玄真、李小赞一般见识。

    胡纯上也看了他俩一眼,那意思,咱在外面最好别找事,进去再开打。

    胡纯上抓出来的自然是东风,要单说胡纯上和黄皮大王的法术,在箱子里换换牌,都没什么问题,可是如果两人都用妖术,抓出两个东风,在外面争吵不休,动了手,双方就都没什么意思了。所以这些事还是选天定,抓哪个是哪个。

    正要祭法台,山下走上两个人来,我们定睛一看,正是烧骨刘和死人张,烧骨刘抱着一坛子百家骨灰,腰里系着一个油瓶子,不用问,那是尸油,他在火葬场烧炉,这两样东西是少不了的。

    死人张倒一手提着一把剁骨钢刀,一手拿着一包给死人整容的小器件,什么缝头的针线,剪肠子的剪刀……诸如此类。

    两人一到山谷中,就有双方弟子都去拦下。

    李小赞叫道:“那是咱哥们,给咱助阵打仗来的,给我放进来,是我通知的。”

    烧骨刘和死人张一边走一边嚷嚷。烧骨刘道:“吆喝,这阵势还不小呢,咱老哥俩来不为别的,就是听说有那数不清马王爷几只眼的,要跟咱小兄弟过不去,咱今天来是想给他来盘百家骨灰炒面。”又一举尸油瓶子:“这不还带了点油水,有那不开眼的,拉屎困难的,给他拿人油炒盘猪头肉,刮刮肠子。你要是不吃,那就是瞧不起老哥们我,到时候别怪老头我性子烈,捏着鼻子给你强灌。”

    死人张也嚷嚷道:“既然是来打仗,少不了有缺胳膊少腿的,咱也来凑个热闹,有头掉了的,我给缝缝,有肠子流了的,我给洗洗填进去,有那掉了眼珠子找不着的……”说着一拍屁股后的挎包继续嚷嚷道:“我这还有玻璃的给你们换换,可话说回来,我能缝头也能给你剪了,能洗肠子也能开膛,能填眼珠子也能没事给你抠抠……”

    这时烧骨刘已经走到白灰线跟前了,打开尸油瓶子往线上泼了一点,那味道就像毒气弹一样散播开来,他那尸油不是烧尸体时候流出的油,而是尸体腐烂的时候从皮肤里渗出的油,凡是他经手的尸体,只要是腐烂的,他就刮下一点存着。

    世间万物没有臭过此物的,作为一个人类最受不了的味道应该就是这个了,冷不丁一口扑鼻,闻了以后,保你半个月吃不下饭。

    胡挽梦当场就吐了,双方呕吐的人不下五十个,呕吐这种事是会传染的,见一个吐,都忍不住。地上吐得花里胡哨,个人的早饭一目了然,有吃西红柿鸡蛋面的,有吃油条豆腐脑的,还有吃韭菜包子的,红的绿的黄的,星星点点……

    只要是刚才站在白线跟前的,不论道行深厚,齐刷刷的捂着鼻子往后跑,退出二十多米才捂着鼻子勉强站定。

    连种尸道人都捏着鼻子,嘟囔了一句:“妈的,这老不死的比我还狠,进去我先拿他开个张。”

    黄皮大王吃过人肉,可那是鲜肉,据史书上记载,古代偶有那草莽军队以人肉为食,叫作两脚羊,女性的某一部分叫想肉,虽然很反人类,但就鲜肉本身来说,并无异味。但这尸油的味道黄皮大王哪里能扛得住,连连后退,苦不堪言。

    无涯直接吐了,我见到了,他是吃了两套肉夹馍。

    我之所以得以幸免是因为李小赞,李小赞和玄真比猴都精,看见烧骨刘有所动作,直接往后跑,还没忘了拉我一把,我们仨早早的跑出了十多步。

    可把胡挽梦坑苦了,哇哇的吐,还不知道往后跑。我也不知道烧骨刘有这么一招,只知道他俩拉我,身不由己跟着走,看不出来这么个邪乎门道,胡纯上还要我照顾她,这第一天就没照顾上。

    我赶紧捏着鼻子把她搀到后面,站住脚后,还在吐黄水,头三天是甭想吃进东西去了。

    烧骨刘一来就给双方所有人来了个下马威,你们会法术有什么了不起,爷有的是邪招。正应了那句话,练武术套路的,打不过摔跤的,连摔跤的干不过拳击的,练拳击的打不过散打的,练散打的干不过泰拳的,练泰拳的打不了黑手拳的,打黑手拳的干不过隔着墙头扔黑砖的。

    武术加跤,也怕菜刀,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膝盖头,拐子肘,踢下肋,撒石灰,一旦耍起无赖,谁也扛不住。就这个道理。

    烧骨刘和死人张这两位说起来还真是自己人,妖术在他老哥俩面前可以展露,就算是他们逢人便说,我们老哥俩在哪哪哪参加了场妖术大战,有谁谁谁,打的是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也没人信他们话,因为这老哥俩平时说话就够邪乎的,一个喜好在太平间里给尸体排队,吹着哨操练,另一个喝醉了就说满屋子是人,还经常说给这些冤鬼做人油炒豆芽……

    这二位不说点邪乎的,人们才觉得奇怪呢。

    黄皮大王捏着鼻子厉声喝道:“胡纯上老匹夫,少弄些邪门外道,这也耽误不了你死期,这么多人在山上,还嫌不够扎眼,快快进场受死。”

    双方人员各就各位,站在法台周围。

    这边作法的是胡纯上,对面是黄皮大王。

    两人都披头散发,拿了朱砂笔写了黄符,站在法台上举着剑,等符烧了,周围的人和物就都会变小了。

    黄皮大王的符举着剑约莫二十分钟就烧了起来,只见他法台周围一股白烟绕地,再看时,全部变作了二三百个指头高的小人,已经看不清谁是谁了?这帮小人不一会就队伍齐整,每人扛着一个小包裹,开始齐刷刷的往西面入口搬运辎重,谁也估摸不准要打多少天,人吃马喂的,辎重是必须的。

    而我们这边,胡纯上等了四十多分钟,那黄符才烧起来,由此可见胡纯上与黄皮大王在法力上的差距。

    我只觉得云雾绕身,噗嗤一声,悠悠掉落到地上,鹞子赵这才吹着哨子,号召子弟集结,按照原先排演好的队列,站成队伍,开始一人扛着一个包,往里运辎重,几吨重的辎重现在也就是几十斤的样子。

    明显我们要比他们慢了。

    我们哥仨也和竹山六友其他五人站成一队,只留下鹞子赵在外指挥。

    我扛起一个包就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进去后黑咕隆咚的,就在门口左侧堆些物资。又搬了两个小时才搬完。

    搬完以后胡纯上清了清嗓子,叫道:“关门了!”

    早有外面没被变小看守沙盒的子弟将沙盒的小铁门用锁锁上。

    我们都挤在一处,由于很黑,伸手不见五指。胡挽梦还挽着我的手。胡纯上就冲着对面喊道:“点灯咯……”

    按照以前的传统,该是给对方点灯的时候了,就是互派使者,到对方阵营,点个妖术灯,有了光亮,大家开始按部就班,扎营安寨,然后打阵地战。

    但这次却出了大问题,胡纯上话音一落,我们这二三百人头顶上空,咔嚓劈下一道碗口粗的闪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