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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心里的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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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断夏坐在叶一唯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叶一唯给他的剧本。刚进来的时候叶一唯跟他说帮他接了个同性题材的片子,景断夏两眼是放光的。

    相比起那些扭扭捏捏,几个男的爱一个女主的狗血言情剧,他更喜欢饰演两个男人的爱情。他自己也是gay,刚才又看到自家哥哥为了出柜的事那么难过,他也有心为广大同胞们传递这种思想。当同性片子多了,人们看的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渐渐习惯了,这是一种缓慢的过程,但是不得不说对那类群体是一种帮助。

    但是,当他看到片子的名字时,眉头又皱了皱。

    “《守望爱情》,这是悲剧啊?”景断夏有些不满意,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编剧总是喜欢把同性恋的片子弄成悲剧,他们就不能有个完美的结局吗?!

    叶一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边起身去泡咖啡,一边道:“看完再说话。”

    景断夏瘪了瘪嘴,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这个片子其实讲的是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里渐渐失去了色彩的爱情。陆看是个农村出来的孩子,家里原本只有母亲,后来母亲生病去世了,陆看安葬好母亲后带上为数不多的家当想去城里闯一闯。陆看喜欢男人,他自己知道,但是农村普遍落后,同性恋在大多数村民眼里和传染病没多大区别,所以陆看从来都不会暴露这个秘密。城里人比较开放,他想去看看有没有自己的落脚之地。

    城里有许多gay吧,刚在城里租了几平米的屋子,陆看就好奇地想去看看,去看看有多少人和自己一样,安慰自己不是变态。但是好奇心害死猫,像他这样又傻又干净的,招不少人惦记,当晚就被一个纨绔子弟诱拐回家一夜情了。陆看是害怕的,什么都没发生他就后悔了,但是最后还是被强了。

    纨绔子弟秦辕有个竹马,竹马就是男主顾仑,顾仑来找他商量创业的事,结果看到他又糟蹋别人了,当下就把他又是揍又是训的,然后把陆看带走了。顾仑和秦辕在合办公司,知道陆看孤苦无依一来就被畜生欺辱了,就给他在公司安排了个小职位。

    一来二去,两人有了感情,顾仑也没嫌弃他,和家里出柜后就和陆看在一起了。

    本该是麻雀变凤凰的故事,但是这些不过是以陆看回忆的形式讲述的。陆看为什么总是回忆和顾仑的初遇以及美好的爱情,因为这种爱情在柴米油盐里是会褪色的。顾仑的公司越办越好,对陆看也越看越碍眼,就让他在家呆着,不要去工作了。

    陆看没说什么,虽然国内不承认同性婚姻,但是在很多知情人眼里,他和顾仑就是夫妻。陆看天天宅在家里,负责家务,顾仑一开始会天天回家,虽然已经没了往日热恋的感觉,后来公司忙了,顾仑经常不回家。

    陆看知道顾仑没有出轨,但是他也知道顾仑厌倦他了,当初太过顺利的爱情,终究敌不过时间的消磨。

    陆看被查出了癌症晚期,震惊过后的是释然。他没准备告诉顾仑,回家整理了行李箱,想去旅行,最后死在哪个国度都没有牵挂。但是,他拉着行李箱出门的一刻,顾仑脸色苍白匆匆忙忙地赶来了。给陆看检查的医生是顾仑的好友,结果一出来就告诉顾仑了。

    顾仑再次看那张好久没有好好看的脸,心里涌上密密麻麻的痛苦,公司的琐事让他天天忙忙碌碌,回到家也累得懒得和陆看说话,没想到,渐渐的,两人已经疏离了这么远。

    陆看说不想治疗,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死前顾仑能再陪陪他。顾仑忍了眼泪,把公司托付给秦辕,陪陆看去周游世界。

    这当然不是结局。

    周游世界了之后,陆看还是没有死,期间偶尔会疲惫,但是根本没有什么痛苦好吗?于是顾仑带着陆看去美国权威医院再次检查了一下,根本什么病都没有好吗?!查了一下好友给陆看配的说是减轻痛苦的药,原来那只是维生素片好吗?!

    原来是顾仑那好友见他们渐行渐远看不下去了,自导自演地让陆看去检查身体,然后一个人悄悄安排了这出戏!得知真相的一刻,顾仑恨不得捏爆好友的头,天知道他天天心惊胆战就怕陆看悄无声息地死在他怀里。不过冷静过后,顾仑是感谢好友的,被消磨的爱情只是褪色了,并没有消失,他自始至终都是爱陆看的,经历了这事,他以后会注意抽时间陪陆看,会让陆看一起去公司上班,会更加珍惜陆看。

    于是ding了。

    景断夏手抖地拿起叶一唯给他泡的咖啡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脸抽搐地看着叶一唯。

    “我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局。”

    叶一唯难得地笑了笑,“未免恶搞了一点,但是却是皆大欢喜。如果遗憾来得及挽回,本就可以让它不遗憾。”

    景断夏也有些感慨地点了点头,不得不说看到陆看癌症晚期的时候,景断夏的眼泪都想要掉下来了,结果他眼泪都准备好了就给他看这样的结局?!

    “编剧的脑洞也是让人没办法。”

    叶一唯不置可否,喝了口咖啡,“本来该是悲剧的,但是编剧后来又添了几笔,他说同性恋这条路本来就不好走,何必在荧屏上也让他们看不到希望。他这片子不需要用悲剧让观众记住,而是用喜剧让这类人勇敢地守住自己的爱情。他说,他们合该幸福的。”

    景断夏很感动编剧能这么想,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他们合该幸福的。

    喝了口咖啡,缓了缓情绪,景断夏看着这个出乎意料的结局,忽然缓缓地勾出一个阴森的笑容——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叶一唯看着景断夏阴测测的笑脸,嘴角忍不住一抽,“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嗯?景断夏回过神来,连忙把坏心思埋在心底,对叶一唯露出无害的笑容。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编剧好厉害。对了,我是接陆看吗?”

    叶一唯凉凉地看着他,“你觉得你这副样子能攻吗?”

    “我怎么了,我好歹也177的大高个!”

    “恐怕聂总不这么想。”

    “切,我这是正常身高,他那是畸形了,188的怪兽。”

    正在工作的聂南朔猛然打了个打喷嚏。

    那是聂家的基因好,叶一唯暗道。

    这么骂自家老公,景断夏也有些过意不去,尴尬地摸了摸剧本。

    “唯哥,顾仑的角色有人选了吗?”

    “还没,我本来想用言表的,但是你们已经合作拍两个片子了,再这样下去倒像是公司故意绑定你们了。”

    景断夏略一思考,如果用言表的话,默契度肯定是杠杠的,虽然这种题材的片子比较惹争议,但是言表和林辛一看就已经有了点奸|情了,让言表多接触这类题材,日后出柜起来粉丝也好接受。

    “媒体觉得绑定就让他们这么想去好了,反正我和聂南朔已经领证了,绑定不炒作,媒体也掀不起什么浪来。”

    叶一唯缓缓地点点头,论演技,言表要比景断夏出色一点,他作为经纪人当然也希望言表多多表现。关于言表的感情问题,他也看得出点眉头,自己都是gay了,总不能阻止艺人的爱情,况且已经有景断夏这个特例竖在那里了。为了以后方便,让言表接这个剧也并不坏。

    “你之前不是帮言表和林辛接了田导的片子吗,我问问田导准备的怎么样了,如果能和这个片子的档期错开,就让言表接顾仑。”

    离开天寂娱乐后,景断夏直接去了天寂集团大楼找聂南朔。聂南朔刚才背后被景断夏絮叨了一句,打了个打喷嚏,然后也不知是空调吹的冷了还是怎么的,鼻子痒痒的,时不时地就要打好几个。

    景断夏先是小小地愧疚了一下,然后就拿纸巾堵他的鼻子。

    “你是不是感冒了啊?”

    聂南朔在电脑上打着字,任景断夏作弄自己的鼻子。

    “没有,可能是空调引起的过敏性鼻炎,回家吃点药,没事的。”

    因为鼻子被景断夏用纸巾团成团塞住了,聂南朔说话的时候鼻音特别重,再加上鼻子里塞了两团纸巾,滑稽得很。

    景断夏当下就爆笑了出来,不管不顾地拉开聂南朔还在打字的手,把他的办公椅转过来,然后得逞地跨坐上他的腿。

    “打喷嚏大王。”景断夏嘻嘻笑着,拿掉他鼻子里的纸巾团丢进垃圾桶,然后又拿了纸巾替他擦了擦鼻子,笑道:“等你老了,我就这样照顾你。”

    聂南朔没有说话,一直看着景断夏,眼神深邃的可怕。他最近越发觉得景断夏有些小动作和祁夏特别像,就像喜欢捣乱坐在他腿上,就像看到他打喷嚏就要给他擦鼻子,还喜欢把纸巾团塞进他的鼻子里。

    一开始,聂南朔觉得这可能是祁夏把景断夏派给他的,但是时间久了,聂南朔不由得有些怀疑,景断夏这些小动作究竟是他无意识的,还是故意学祁夏的?

    他不希望是后面那种。

    景断夏一个人自娱自乐了一会儿,看到聂南朔盯着自己发呆,眉头微微皱了皱。最近他发现,聂南朔有时候会盯着自己发呆,他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聂南朔的眼神让他觉得他是在看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发什么呆啊!你工作吧,我去给你买药,然后我先回家了。”

    聂南朔被他拍了一下头顶才回神,无奈地笑了笑,亲了亲景断夏的脸。

    “去吧,我会早点结束的,路上小心。”

    景断夏也回了个吻,这才离开。

    这只是个小插曲,景断夏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帮聂南朔买了药就回聂家大宅了。

    上楼进卧室的时候,打开门看见宁泺在他们卧室翻找着什么东西。

    景断夏本来就不是很爽快的心情顿时又沉了很多,脸色阴沉地看着宁泺,“你在找什么?”

    看到景断夏回来,宁泺也惊了一下,不过倒是没有太过慌张,只是有些抱歉地看着他,“对不起,我只是想找一些关于我哥的东西,我只看过他的照片,毕竟是我哥,我想多了解他一点。”

    “人都死了,有什么好了解的。”话音刚落,景断夏就后悔了,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虽然没有恶意,但是别人听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宁泺倒是没生气,“虽然我哥不在了,但是也会有人记住他的。”

    他这个“有人”也不知道说的是他自己还是说聂南朔,景断夏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再联想到聂南朔有时候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怪,景断夏突然发现自己有点介意了。至于介意什么,是介意祁夏的存在,还是介意聂南朔奇怪的眼神,他不清楚,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祁夏的东西你该问聂南朔要,这样私闯别人的卧室不好吧?”

    宁泺看了眼祁夏不太友善的脸色,没有再反驳,说了句抱歉就出去了。

    景断夏看了眼卧室,不知道哪里是被宁泺碰过的,心里厌恶得很,本来想躺着休息一会儿的心都没有了,放下药就去客厅沙发上抱着小丢丢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