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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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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婶儿简直坐不住,甚至有一股想要去找李婶儿的冲动,恪昭这孩子别就被袁晗给祸害了。

    “娘,你做干什么?总是坐立不安的。”骆钧也是出来了不止一次了,娘今天真反常啊。

    骆婶儿心烦意乱,随意的摆了摆手让骆钧进去,自己眼巴巴地望着李家的院门。

    李婶儿背着一大捆草回来了,浑身淋的湿透了,“这背时的天,紧赶慢赶的,还是淋了一遭雨,阿嚏。”总归是受了寒,身子受不住了。

    骆婶儿踮了脚伸着脖子问:“他婶儿,回来啦,下雨还出去干什么?一把年纪了,养着小的不用,倒让你去。”

    李婶儿一边擦头发上的水,一边笑着说:“那孩子洗衣服呢,又下地去摘菜,我就去扯草嘛。”

    “我都替你不值哦,那么忙碌是为了什么?俗话说的好啊,娘的心在儿身上,儿的心在石板上哦。”骆婶儿满腹的牢骚总算可以发泄了,唠唠叨叨就是一大通。

    李婶儿心中奇怪了,骆婶儿可是鲜少说这种含沙射影的话的,“他婶儿今天是怎么了?心里不畅快”

    “是呢,就想找个说话的人。”骆婶儿愤愤不平,只想发泄。

    李婶儿看了看天,“这么着吧,我先进去换身衣服,你想说话我陪你说,反正这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了。”再能干的人也有个懒惰的时候,忙里得闲那可是好事儿,趁着天公不作美,也歇上一天。

    骆婶儿叹了口气,“去吧我等你啊。”真是劳碌命啊,就闲不惯。

    “好,就来。”李婶儿答应了进去,看到袁晗正在摘菜,“袁晗啊,没淋雨啊?”

    “没有,赶得巧,才回来就下了。”袁晗抬了头回话,很识相自觉的把李恪昭送伞的事给略过了。

    李婶儿到处看了看,“恪昭呢?”

    “大概在看书吧,没见他出来,这大雨天的,正适合他读书。”袁晗眼都没抬,只管埋着头。

    “这就好,该用功。”李婶儿捋了捋湿透的头发,转身进屋去了。

    不一会,李婶儿就把衣服换好了,手里抓了几颗南瓜籽,“袁晗啊,我到你隔壁婶儿家去坐坐啊。”

    “哦,去吧。”袁晗淡淡地答应了一声,总算是送走了,要是她知道他儿子淋雨感冒了还不把自己的皮剥了。

    “他婶儿,在哪呢?”李婶儿进了院子吼了一嗓子。

    “我屋里头,进来吧。”骆婶儿在窗棱上漏了一星半点的脸。

    两个半老的女人凑到了一块儿,李婶儿把手里的南瓜籽给骆婶儿分了一些,边嗑边问:“他婶儿你有啥心事,你和我说。”

    “说实话,这不是我自己的心事,不过被我看见了,我不说憋得慌啊。”骆婶儿压低了声音,把头往李婶儿跟前凑了凑。

    “那是啥事儿啊?谁家的?”李婶儿一听,知道八成是别人的事,一下子八卦的心就活泛了,尤为好奇的探了脸问。

    “你家的。”骆婶儿一本正经地看着李婶儿。

    李婶儿一下惊讶了,自家的,什么事儿啊?骆婶儿一般不说人家的家长里短,“他婶儿,你悠着点儿说,我怕我受不住啊。”

    “你今天不是淋雨了?”骆婶儿嗑着南瓜籽问。

    “是啊。”这还用问,她不是亲眼看见的吗?

    骆婶儿白眼一翻,“可是袁晗没有。”

    李婶儿一拍大腿,“是啊,袁晗赶得巧,没淋上。”

    骆婶儿把嘴巴一歪,有些可怜李婶儿,可怜的人啊,被人骗了还不知道,”这话你就说错了,人家没淋雨不是赶得巧,而是有人去接的。”

    “谁啊?”李婶儿心里一惊,难道袁晗和外边的男子有牵扯?

    骆婶儿一副说出来你都不信的样子,“你儿子!”

    “什么?”李婶儿一听声音一下提得八丈高。

    骆婶儿赶忙捂住李婶儿的嘴,“你小声点儿,当心被人听见,咋呼个啥?”

    “我......这不可能。”李婶儿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是了解的。

    “我亲眼看见的,恪昭见天下雨,拿了伞就往外边跑,我还以为去接你去了呢?谁知道却是袁晗啊,两个人有说有笑回来的。”骆婶儿绘声绘色的把她所见到的情形讲了一遍。

    “恪昭可是个孝顺的孩子,你说袁晗一来,恪昭完全变了样了。”骆婶儿一脸的心痛,好好的儿子白疼了。

    李婶儿还是有些不信,“这好像不可能啊,你说他们两个是叔嫂关系,怎么会呢?恪昭可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啊。”这话没底气,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我也是一片好心,给你提个醒,信不信啊,还是得由你这个当娘的,恪昭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算我半个儿子,我心里也疼他。”骆婶儿赶忙剖白,自己可不是无中生有。

    李婶儿一瞬间有种世界坍塌的感觉,李恪昭是她的命,是她的骄傲,他是村里唯一两个秀才中的一个,这么多年来一直悉心栽培他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光宗耀祖,可是发生这样的事,就算是以后官居一品,这么大的人生污点只怕也洗不清了。

    门外的骆钧也听的脸色煞白,就觉得娘心里有事,没想到是这样的事,一个兄弟,一个,呃,一个鬼魂,他们竟然如此,自己的心里怎么有些痛啊。

    同在一个屋檐下,日久很难不生情啊,可是,为什么是李恪昭?为什么?

    骆钧抚着微痛的胸口举步维艰的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