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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V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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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了?”祁木言还是有些不太自然。

    杜奚川看了一眼对方的手,出其不意的把拿了起来,鉴定完毕,声音淡淡的说,“很凉。”

    祁木言连忙抽回手,把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套戴上,“那个,刚刚我在考试,我从考场才出来。”

    他害怕人又像上次那样,说他爱漂亮,所以不戴手套,怎么可能……

    “我路过这里,看着很多学生出来,想着你今天考试,就顺道等一下。还没有吃晚饭吗?”

    祁木言摇了摇头。

    “走吧,我们一起吃饭。”

    “哥,我也没吃饭!”杜潜从后面冲了上来,站到两个中间,“才考完,我也没吃饭!我很饿!”

    他真是无比的痛心疾首!

    上次和祁木言那么交代,要离那个老男人远一点。现在对方居然抛弃了他,要和那个老男人去吃饭!杜潜实在伤心,想自己和祁木言朝夕相处的同学友谊,难道就比不上那个杜奚川!

    他是坚决不会允许两个人独自相处的,他家小言就是太好骗了!

    杜奚川瞥了人一眼,“你既然没吃饭,还不回家吧。”

    在这里磨蹭什么时间,他这里可不管饭。

    杜潜还是笑,搂过祁木言的胳膊,“小言,我们去吃火锅吧!你不知道,我们班今天聚会,就在前面那个转角新开的火锅店,还打折!你总不能不合群吧。”

    祁木眼看了眼杜奚川,“杜先生,不好意思,我……”

    “我和你们一起,正好,我也饿了。”杜奚川截断对方的话。

    杜潜瞪大了眼睛,还能这样的?

    “哥,我说真的,你不会喜欢那种场合的,你还是回吧,勉强是不会幸福的。”

    杜奚川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眼人,“你不去吗?”

    “去。”杜潜哆嗦了下,连忙跟了上去。

    这人刚刚一闪而过的眼神可真……

    像是去砍人的,不像是做吃饭这么和谐的事情。

    “这个是我的哥,他来接我,我就把他带来了。”杜潜笑着对一众人介绍。

    他总不能说,人是来找祁木言的吧,虽然这是事实没错啦,但是他恨不得祁木言和对方关系撇得干干净净的才好。

    “杜潜,你哥哥好帅啊!比你帅多了。”有女生笑着起哄了。

    “是啊,杜潜,你们家基因真好!都张这么高!”

    毕竟都是十六七的少年,多加一个人也不觉得什么,考完了试大家心情都很轻松,吃饭的整体气氛很活泼,没什么拘谨。

    开了相邻的两桌。

    祁木言有些不好意思,让杜奚川和他一起来吃火锅。倒是杜奚川比较随和,虽然不主动说话,但是别人问,一个字两个字也是答的。

    姜琼看着隔壁桌,相邻坐着的三个人有些出神。那个人是杜潜的哥哥,那么也就是她姐喜欢的人……

    蒋璇已经被送去看守所了,他的姑姑姑父去探望,却被通知要服刑满一年才能申请探视,半点都通融不了。

    她姑姑天天哭,人瘦了不少,她姐姐现在连家都不敢回,怕母亲迁怒自己……

    当初就是蒋思琪提出的建议,让蒋璇替自己顶罪,说未成年不会重判,让自己父亲去求求祁木言,可是祁木言半点没松口,还举证了祁璇并非冲动下的举动,而且预谋了已经。

    情况变得对祁璇很不利,谁也没想到,居然会被判收容管教两年。

    这所有的一切,都要源于一个人。

    祁木言真不要脸!她姐和她说,如果不是祁木言和杜潜说了什么,杜潜一定不会对他有那么大的成见,也许两个人一定会在一起。

    这个人就是故意的,抢了一个又一个,真不要脸!还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杜潜故意一直夹菜给祁木言,班上的同学笑呵呵的看着,有人故意打趣,“杜潜,你平时天天找祁木言要东西吃,现在终于知道反哺了啊?”

    “是啊,我们哥俩感情好。”杜潜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太对,“去你的,什么反哺!胡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一群人笑了起来,

    “好好,是伉俪情深,你不是早就帮你们家祁木言正了名分了啊!”

    杜奚川不动声色的拿过祁木言面前的碗,“都太辣了,你最好吃清淡点。”然后把自己夹好菜的碗,放了过去。

    又对杜潜说,“他没有你那么的重口味。”

    一切做得自然而然。

    杜潜看到自己夹好的菜,都到了杜奚川碗里,暗暗咬了咬牙。

    一群人有些不明所以,祁木言只好解释,“我和杜……杜潜的哥哥是旧识,我肠胃不好,不能吃太辣。”

    “哈哈,杜潜你听到了没有,你这是好心办坏事,你给祁木言夹了那么多辣的,不会是想故意整蛊别人吧。”

    杜潜有些懊恼,“才不是,我又……不知道他不吃辣。”

    少年和自己的不动神色的兄长比起来,差的不是一分半点。

    察觉到了有人在注意自己,杜奚川看了过去,两个人视线相交,姜琼慌乱的低下头了。

    杜奚川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

    祁木言其实没吃什么,但是他很喜欢这样的气氛,熙熙攘攘的一群人,边说话边吃饭。

    才过元旦不久,现在还有新年的气氛。

    只是他没想到,杜奚川会坐在自己身边,杜先生真的半分架子都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杜奚川身上有着久居上位者的气质,虽然他有刻意减淡这种感觉,但是一群人难免有些拘谨,没有开太过分的玩笑。

    本来约定好aa制的,杜奚川自然不会让一群孩子结账。

    杜潜看杜奚川要结账,忙起身说,“我来,我来结账!”

    杜奚川看了人一眼,“那好吧。”

    顿了下,对一边的祁木言说,“我们先走吧,我突然想到,待会儿还有事,我顺带送你回去。”

    “嗯,好的。”

    杜潜:“……”

    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虽然不情愿,他也只能跟着服务员去前台结账。

    一群人心满意足,反正都是杜家的人请客,有胆子大女生又问,“杜钱,你哥看起来好年轻,他给你找了嫂子了吗?”

    杜奚川声音淡淡的,“你可以直接问我的,我没有结婚,但是我有未婚妻了。”

    祁木言怔了下,抬眼果然看见对方注视着自己,他又移开了视线,幸好没人注意到。

    杜潜当然知道,杜奚川嘴里的未婚妻是谁,他皱了皱眉,却终究没说什么。

    从火锅店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地上的积雪反射着附近商店的霓虹灯。

    祁木言上了车,杜奚川却折返了回去,“我忘了有东西拿。”

    杜奚川声音冷冷的,“你好像对我,或者对他,很感兴趣。”

    姜琼愣在了原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看着的人,会折返回来,而且站在自己面前。

    “做事前要三思,收起不必要的好奇心,这是我给你的警告。”

    一直到人走了之后,姜琼才反应过来,她手心全是汗。

    刚刚那人不像劝说或者威胁,倒像是通知。

    结完账下来的杜潜,刚好看到了杜奚川和姜琼说话,他虽然没听清楚说了什么,但也大致的猜得到原因。

    姜琼一直对祁木言怀着莫名的敌意,这点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了。

    他走到了呆在原地的人面前,“你他妈真是烦死了,别以为就你一个人高高在上,你最好给我闭嘴,别在背后乱嚼舌根子,我不打女人,你不要破了我这个规矩。”

    一直被杜奚川压制,杜潜本来就心情不好,现在语气更是不加掩饰的恶劣。

    妈的,这女的整天把眼珠子贴在别人身上真有病,他开始还以为姜琼是喜欢祁木言,爱之深恨之切,后来明白了,这女的完全就是个神经病。

    真不知道班上那些男的,喜欢着女的什么地方,又装又矫情!真是瞎了眼!

    姜琼满脸的不可置信,像是被什么击中了胸口,以往的骄傲都被一一的粉碎,被喜欢着的人说出这番话,无疑于酷刑。

    她良久反应过来,忍住了眼泪,走了段路后,慢慢的蹲在了地上。

    她开始并没有想针对祁木言,有大部分的原因都是杜潜,她担心两个人天天在一起,祁木言在对方面前说她的坏话。

    而且她直觉,祁木言也不喜欢她,从第一眼开始,她就知道了。

    而且因为她姑姑,两个人又怎么能和平共处。

    姜琼其实也是知道的,她姑姑没名没分的跟了别人这么多年,虽然是她们家的英雄,其实在外人眼里,是不光彩的一件事。

    她害怕祁木言说出了一切后,杜潜会看轻自己。

    ——

    祁木言看着杜奚川,“杜先生,你刚刚是和她说了什么吗?那个,我都看到了。”

    “没什么,她大概知道你是我未婚妻,我只是和她聊了两句。”杜奚川说得无比坦然。

    “你担心他和别人乱说你什么?”

    既然这样,那你……刚刚干嘛当着那么多人说,他不自在了好久,生怕有人看出来什么……

    虽然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其实挺矛盾。

    杜奚川笑了下,“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我们的事情,杜家上下都知道,也不会有意见,不过,你还要在学校待一段时间,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适合公布。”

    祁木言不想和对方继续这个话题,他的脸温度有些高,想了想,若无其事的又说,“其实你没必要和她说什么。”

    他哪有那么脆弱,从站回起点的那一刻,他就告诉自己要好好的过,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么幸运,可以重来一次。

    而那些阻挠他的人,他自然不会客气,。

    杜奚川看了眼身边的人,当然没必要,只是牵扯到对方,他就格外小心点罢了。

    他刚刚是去警告一个小鬼?也是够奇怪的了。

    或许,他是有点过度紧张了,偶尔会忽视,这个少年并不弱不禁风。

    ———

    离着过年越来越近了,店里面的生意也越来越好,祁木言不用上课了,每天都会去帮忙。

    他还教了汪翠几道新的菜。全是上一世他在家族菜谱中看到的,这样店子里每一段时间,都换招牌菜,保持一定的新鲜感。

    汪翠好奇,问他怎么会做菜,祁木言依然是以前那套说辞,只说自己在书上看到的。

    汪翠一个人完全忙不过来,祁木言好不容易放个假,她总不能让那孩子一直在店里忙活吧,所以她在自己的亲戚里,挑选了个手脚利索的帮忙。

    汪文燕是汪翠的侄女,小姑娘成绩不怎么好,读完初中就戳了学,一直在外面打工,刚好这次回来过年,就被介绍了过来。

    她的手脚利索又勤快,汪翠看着很满意,承诺给人一个月四千的工资,做得好还可以往上加。

    汪文燕自然是兴高采烈的答应了,这可比她在工厂里上班好多了,工资待遇好不说,关键是还能学到东西。

    她心里有自己的计较,以后就算是她不在这里做了,也可以自己开个店,有个一技之长总会生活的容易些。

    “小言,一直有人问我,想要加盟,你说这可行吗?”汪翠开了半年的店,渐渐的也明白了很多做生意的名堂。

    她越来越觉得,这个店太小了,经常会有人等上两个小时的位,而且她就算是请了个帮手,一天能做出的东西也十分有限,两个餐点常常供不应求,让后面等着的人败兴而归。

    她最开始,只想多赚点钱,让从家里搬出来的两个人能过得好点,让祁木言能吃的胖胖的,不受委屈。

    现在已经把那个姓蒋的赶走了,两个人也不用再为经济担忧,但是她却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把这个店当成了一份事业,并且乐在其中,哪怕是累了点,都是愿意的。

    “可是可以,不过加盟店现在开有些早了。”

    他们这家小家,虽然有了点名气,不愁客源,但是开加盟店,还没有那么强大的技术支持,品牌效应也不够。

    “我也觉得,不过我想搬店,找个更大一些的地方,这样能坐的人也就多点。”

    祁木言笑了笑,“这个您自己拿注意吧。”

    汪翠点了下头,“嗯,我开年后就开始找店。”

    她的这个店最初开起来,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既能是自己胜任又能照顾祁木言。

    但是后来汪翠发现,她家的小言做菜远胜自己一筹。

    这样一来,渐渐的她一门心思的都放在了这个店子里。

    这个店是她的心血,也是重新实现人生价值的媒介,尤为重要。

    祁木言每天白天泡在店里,晚上却会回祁家的宅子里。

    到了年底,杜奚川似乎也变得忙碌了起来,经常深夜才回来,是个不择不扣的工作狂。

    但是就算是再晚那个人也会回来,然后第二天,又精神奕奕的出现在餐桌前。

    祁木言惊叹对方的精神未免太好,却悄悄的把空间里的水,放了些在杜奚川的杯子里,这样对方身体好。

    这样的工作强度,哪怕是铁人也受不了,虽然对方看起来一点无碍。

    杜奚川偶尔开会,会让祁木言旁听,关了视频后,就会问祁木言的意见。

    每一次,祁木言受益良多,这些远比课本或者学校里学得更有用,越多了解对方一些,他便多了一分佩服。

    觉得自己和对方的差别还真不是一分半厘。

    每次例会,boss都会毫不客气的在视讯里,把人骂成狗,但是祁木言在的时候,杜奚川就会温和很多,大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虽然不说话给所有人的压力依然不小,但总比挨训要好。

    ade发现,祁木言居然变成了一群人的福音。

    而起在会议结束,关上笔记本之后,杜奚川会和颜悦色的和祁木言讨论刚刚每一个人的观点,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从“呵呵,你是笨蛋吧,可惜,乙方不是”变成了“虽然有不足,但是还是很有建设性,值得鼓励。”

    着前后跳跃的太快,他有点接受不过来。

    ade已经决定,要好好的抱紧祁木言的大腿,能制服大魔王的人,才是终极的boss,关键是对方比大魔王要好讨好很多!

    过年前的几天,杜奚川终于忙完了,给自己放了假,他整个人轻松了下来,终日在家里坐着。

    这两天店子里也关门了,汪翠要先回娘家一趟,所以房子里只有两个人。

    前天有下了场雪,院子里到处都是雪,大雪天的阁楼台榭,别又一番味道,祁木言坐在沙发上,捧着本书看。

    他现在已经能习惯和对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杜奚川走到少年的身边,“换一件衣服,我们出去走走吧。”

    看着穿得像是个包子的小家伙,杜奚川不禁有些莞尔,他是看出来,祁木言很怕冷,要不然,也不会终日待在家里不出去。

    年货和其他的东西,早就有人送了过来,杜奚川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人一起过过年。

    他都忘了是什么感觉,反正每天都这么过。

    今年有个人陪在身边,他才惊觉,过年和平时确实不同些,是放松休闲的日子。

    祁木言没想到,杜奚川这么好的兴致,居然会想着和他去逛街,虽然年货早就送来了,但是两个人图个新鲜,却仍然买了不少。

    两个都是不怎么逛街的人,偶尔一次,有些刹不住手,虽然因为没经验,买得全是用不上的东西。

    祁木言把写好的对联,贴到了大门的两边。

    杜奚川眯了眯眼睛,“你的毛笔字写得不错。”

    他在国外待了二十年,没有这个水平,连着诗词古文,也不怎么通晓。

    祁木言写得字,绝对不止不错的水平,他上一世练了十年的毛笔字,而且是每天两个时辰。

    写字能够静心,这一世开始手生,但是一周写上两次,渐渐的,和以前的水平也就相差不到多少了。

    主要是上一世没有电子产品可以消遣时间,古人弹弹琴写写字,就已经算是消遣了。

    许多年前出了那么多文豪和书画家,而现在的就很少有人到那种高度,主要是以钱,能专注,就学诗词就学这一门,常年累月的全神贯注,当然就容易有成就。

    而现则都希望能十项全能,分心的太多,学得虽然繁杂多样,虽然都会,但却没有一门是精通。

    专心在很多时候,都是决定一件事是否成功的关键因素。

    祁木言每天六点起床,然后会弹上两个小时的钢琴,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杜奚川真觉得挺好,家里有个音乐盒而且还不费电,关键是还很赏心悦目。

    弹琴的少年,映着窗外的凯凯白雪,像是一幅静谧的画。

    杜潜打电话的过来的时候,杜木言刚吃完早饭。

    为了方便和人连续,他配了手机,只是平时大多当做固话来用,放在茶几上,这个时间能接到,不得不说是缘分。

    “祁木言,我在你家小区门口,你快出来,我们去玩。”接听电话后,杜潜声音传了过来。

    杜潜也是被憋疯了,最近家里都是来拜访的人,他觉得自己都快变成吉祥物了,

    实在无聊,杜公子就乘着母亲不注意,大早跑了出来。

    祁木言有些意外,“但是,我现在不在那里。”

    “那你在哪里?大清早还能跑到哪儿去。”

    “我在我自己的家,但是不在那边。”

    “说个地址给我,我来找你,我来你你家里做客吧,对了,你那边都有谁?人应该不多吧。”

    他有点印象的,以前问过人,祁木言好像是和一个阿姨住在一起。

    祁木言看了眼杜奚川,“不多。”

    “那太好了,我就去你家,外面也冷死了。”顿了下,杜潜想到了什么,又问,“杜奚川最近没有再找你吧,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得给我坚定点!”

    祁木言看着身边的人,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再杜潜的再三催促下,说出了地址,他不知道,杜钱对两个人见面已经这么反感了,要是知道他们意外住在一起,又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杜奚川看着祁木言纠结的样子,不经意的问,“是谁要过来家里做客吗?”

    “杜潜。”

    杜奚川扬了扬眉,笑了起来,“是他啊。”

    杜潜看到眼前的宅子,怔了怔,祁木言住在这里?感觉像是个景区一样,也未免太刁了吧!

    大门两边是已经有不少年岁的石狮子,最右边还有旧时的栓马柱,一切都有种岁月的沉淀感。时间仿佛在这扇门面前,完全静止了。

    庭院有种别致的中国美,像是一幅水墨画,他虽然不懂得欣赏,也不愿意打破这份宁静美。

    不过,在看到杜奚川的时候,杜潜才发现前面都震撼都算个屁,他那是真惊讶的说不出话。

    人生真是处处有惊喜,不,应该是处处有惊吓……

    “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不会有那么巧吧,真是阴魂不散。

    杜奚川声音淡淡的,“我一直在这里。”

    杜潜终于发觉对方身上穿着的是很休闲的居家服!

    他一脸的不可置信,“祁木言,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杜先生,他住在这里。”

    杜潜发现自己要么就是五感失灵听错了,要么就是三观破裂,反正哪种结果于他都不是太好。

    他千防万防,想把两个人隔开,却没人告诉他,两个人居然已经住在一起了!

    “祁木言,上次期末考,他来学校接你的时候,你们就已经住在一起了?”

    “嗯。”祁木言莫名的被对方问得有些心虚,他知道杜潜对杜先生有些误会,所以才一直没说。

    杜潜咬牙切齿,“那我能问问,住在一起,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吗?我可清清楚楚的记得你和我保证,你们没关系!”

    “我们是……”祁木言一时也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他觉得应该算是朋友,但是没征求过对方的意见,他也不能这么说。

    也许杜先生没把他当朋友。

    杜奚川语气淡淡的,“同居的关系。”

    杜潜的脸色有些难看,死死的看着祁木言,祁木言忙开口解释,“他只是住在这里,我们不是你想得那种关系。”

    杜潜观察了下两个人,倒也不像他想得那样,两个人衣服齐整……他当然会选择相信祁木言,想了想又问,“他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杜奚川应该不是没有地方住得人!简直心机太重。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祁木言不知道从哪里解释,杜潜见对方不答应,脸色又黑了点,有些豁出去了,“既然他都住在这里,那我今天也要住在这里。”

    “不可以。”杜奚川想也不想的一票否决。

    “这不是你家,凭什么你可以住,我不可以住。”杜潜很不服气。

    “这栋宅子是祁家没错,但是现在户主却是我,我自然有这个权利。”

    杜潜觉得自己本来破碎的三观,再次受到了重创,谁能告诉他怎么回事?难道杜奚川是入赘到了祁家,当了上门女婿?

    不管是那种可能,他都觉得冲击太大。

    他没有再说话,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挥手和祁木言告辞走了出去。

    人离开了之后,杜奚川带着祁木言去检查宅子的各个地方,一个小的插曲,半点不影响他今天的计划。

    毕竟这里已经历史悠久,所以每到了雨雪天气就得格外注意些,有哪些地方需要修葺。

    祁木言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外公会在这样的雨雪天气,牵着他的手四处检查。

    “报告已经批了下来,我准备在院子的四周,建一堵仿古的墙,这样也算是对房子的一种保护。”

    “周围的人不会有意见吗?”

    “这周围都被收购了,这里要兴建一个楼盘,而你这栋房子的位置被规划成了酒店,不过计划改变了。”

    “为什么?”

    “因为我刚好负责,能以权谋私,我以后都住在这里,自然不希望触目皆是高楼大厦,我已经和相关部门申请,这里是现存下来保存比较好的古宅,应该受到重视,申请也通过了,文化部门划出了五十米的保护线。”

    至于这四周,建高层建筑的方案都被否决了,倒是可以建一个别墅群,绿化面积一定得超过百分之六十,还得严格的控制入住人的素质。

    这样,祁家的大宅院在其中,也就不怎么突兀了。

    对方做的这些,祁木言难免有触动,毕竟祁家的房子是他一定要保住的。

    “谢谢你。”

    “不用说谢谢,反正我大概以后,也会跟着你住在这里。”杜奚川说得十分坦然。

    祁木言:“……”

    他每次感谢对方,下一刻就会想收回谢谢的话,每一次。

    ———

    高三年纪在,过完年的一周后,就开始上课了。

    祁木言上学期的期末考,成绩刚好在总分的第五,达到了班主任定下的及格线。

    黄芬很意外,她压根就不想让祁木言跳级,定那么高的目标,只想让人觉得难,然后改变主意,怎么也没想到祁木言还真的做到了。

    她想起了第一天报名的时候,祁木言来体育馆,自己嘱咐对方好好的念书,不要因为是专业生而懈怠。时候她知道祁木言是特招进来的,中考成绩都没有,难免心里有偏见……

    有人连跳两级后,成绩还在年纪前五。当然。最主要的是当事人长得还帅!祁木言对自己成为风云人物这件事毫无知觉。

    每天照样两点一线的生活。

    同班的人,都猜测祁木言一定很认真刻苦,在家看书到深夜。祁木言每天也的确睡得晚,不过不看教科书,那些书他早就看完了,牢牢的记在脑力。

    杜奚川给他的案例,他还有好多没看,他把重心放到这上面。

    ——

    李汐念再找到祁木言的时候,是在自己专辑录制完成以后,身为偏执狂的他,终于心情好了些,这才想起人。

    那首被祁木言填完的曲子,他把词填了出来,那首歌将会作为他的第二波主打。是他原创的专辑里少有的别人作曲的歌。

    把耳机拿了下来,李念汐问身边的人,“你觉得怎么样?”

    祁木言也把耳机取了下来,“我其实不太懂流行音乐,但是我觉得很好听。”

    李汐念笑了起来,把cd机收了起来,“那我就当做你很满意咯。”顿了顿又问,“对了,作曲人的署名,你有什么看法?”

    公司企划,居然还有人提议,把著名钢琴家的遗作当成噱头,李汐年一口就否决了。

    他从来不喜欢这些和音乐无关的炒作,而且祁木言,大概也不会喜欢。

    “你就用我母亲以前的名字吧。”

    祁忻月写过几首流行曲子,不过用的是另一个名字。

    月言,取了母子俩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只有很亲近的人才知道,几首歌的成绩和口碑都还不错,祁忻月以前学过编曲。

    “那好吧,如果你不嫌弃,这张cd就送给你了,这是样碟,正真上市得一个以后,你注意不要让音频流出就好。”

    这是第一张样碟,他想也不想的,送给了少年。

    祁木言怔了下,“谢谢你。”

    李汐念想了想又说,“你真的没有兴趣学作曲?或者从事和音乐相关的工作,我觉得很惋惜。”

    少年的天分高得惊人,完全遗传了他母亲对音乐的敏锐感。

    “不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虽然现在依然每天会弹琴,只是不能再像从前那么心无旁骛了,跟着杜奚川学了那么久,他发现其实管理也挺有趣的,倒也没有很大的遗憾。

    “那好吧,你现在是高三了?准备报考什么系。”

    “大概是金融或者管理。”

    话说完,祁木言又想到杜奚川,对方居然在某所知名学府拿了哲学的硕士学位。

    虽然不是主修,他依然觉得很不可思议,难道因为这样,他每次才说不过人,可以学哲学的人,不应该那么迷信固执……

    祁木言发现杜奚川身上,充满了矛盾。

    “好吧,不过可以把音乐当成副业和兴趣爱好,大学应该有不少的空闲时间,我听说你本来是想去国外念音乐学院的,面试都过了,却突然改变主意。”

    祁木言笑了笑,没说话。

    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他依然很喜欢钢琴,这点不受影响。

    李念汐看着对面的少年,这个人有一双漂亮的手,弹琴很好听,做菜很好吃,只是最后却偏偏选择去从商,他只希望时间,不要磨去少年的灵气和眼里的光芒。

    这么一想,他突然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少年变成一个普通的商人。

    “你如果还对音乐有兴趣,可以来找我。”

    “嗯,好的。”

    少年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

    李汐念怔了下,心里却很明白,这么干脆,大概有很大的可能,对方不会找自己。

    两个月后,李汐念的专辑全面发行,主打的是一首歌曲是首朗朗上口的电音,迅速的占领了各大排行榜,但是渐渐的,反倒是被他的第二首主打歌逆袭了。

    打榜的时候,排位不断上升,最终封顶。

    那是一首淡淡的抒情歌,无关男女间的情爱,而且来自于长辈对小辈最真挚的祝福,采用了很暖的基调,贯穿全曲的钢琴小调,辅以副歌部分吉他的润色加持。让人听了不觉得心里会很暖,难得的关于亲情的流行歌曲。氛围出众的编曲以及半自传体的歌词,很容易引起人的共鸣。

    这首歌频频被各大音乐电台播放,是首没听众没有年龄跨度的歌,会让人在听歌的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有子女的又会联想到自己孩子,不自觉心变得软了起来。

    歌曲红遍了半边天,除了李汐念,有人对作曲的人感了兴趣,然后去收集对方的资料,才发现对方虽然量很少,但是写得每一首曲子都很优质,曾经被大多数人听过。不过很低调就是,网上查不到半点资料。

    其实也正常,做幕后的大多不被关注,有几个人又会注意到一首歌的词曲是谁写的。大多只会看,是谁站在舞台上唱着。

    “多少个季节来了去,我的手臂永远为你张开。”稍稍低沉的男音,淡淡的述说着。

    祁木言意外在街边的小店听到这首歌,刚好从高考的考场走出来,阳光正好。

    他站定脚步,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