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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容颜恢复---是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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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儿和清溪自从野餐归来后,便关起门来,甚至每天的锻炼都停了。

    宰相府正房的西厢房内,一个衣着上等的管家婆子正在向柳氏禀告这几天灵犀院内的事情:“夫人,大小姐醒来之后性情和以往大为不同,上次老奴去送食材,她见到奴婢既然是一脸不认识的样子。前天既然和丫头翻墙去了外面,老奴让人跟着看她们是不是想逃跑,谁知道她们在外面吃了点东西,采了些草后回来便关起门来,这几日老奴再去都只见到清溪那丫头,大小姐一直在房间没有出来。”

    柳氏低头沉吟:“采了堆草,关门,那丫头应该是不通医理的,她采草做什么用。也许只是小孩子家玩儿。”

    想罢询问那婆子:“刘妈,她们最近和什么人接触了吗?”

    刘妈摇头,“白氏娘家眼下白老爷子告老还乡后一直居住在老家通州,白大将军又戍守在万里之外的边关,大小姐在京城并没有其他相识的人,所以一直没有与外人接触的迹象。

    作为柳氏陪房的刘妈,跟随柳氏十几年,对柳氏自是忠心耿耿。白氏过世后,柳氏现被抬为正妻,刘妈的身份在宰相府里自不用说,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但是却被柳氏遣去每隔三五日便灵往犀院送各种食材和日用,可想而知,柳氏对姬灵儿有多不放心。

    不管别人怎么惦记自己,灵犀院的主仆二人却浑然不知。没想到既然会意外得到治疗自己脸上痈疮的甘草,真是惊喜,作为女孩子岂有不爱美的。

    灵儿回到灵犀院便忙活开来,取甘草捶碎,水浸一夜,揉取浓汁,慢火熬成膏,收存罐中,以前见姐姐熬制过这种甘草药膏,一般的痈疮服用几次即好。灵儿觉得自己的情况稍严重点,每日服一、二匙,令加外敷。荤腥之物这几日自是不沾,整日窝在室内静养,期待最佳效果。

    闲来无事便翻开书案上的书籍。随手拿起一本《大周文物志》,打小家里便有意培养姐妹俩的读书习惯,所以灵儿的语文一直很好,这古书上的文字虽与自己前世看到的有少许区别,但是连蒙带猜既也能懂的七七八八。原来这大周现在在位的皇帝为轩文帝宁凡宇,国号大周,轩文帝**佳丽三千,但所出不多,迄今只有五位皇子,大皇子宁祺瑞和二皇子宁贻衡均为皇后所出,其余三位皇子之母均为嫔妃,另有公主三位,尤以婉妃所出的宁静公主最为得宠。

    大周的宰相姬谦,也就是自己的老爹,其父为前开国皇帝之谋士,定国后封为尚书。到了自己这位宰相父亲,更是不负众望,他为人多智,有奇谋,终至宰相之位。

    而让灵儿惊讶的是,这位父亲娶的正妻是前宰相之女白盈盈,老宰相对这位女婿不乏提携之恩。可是后来白氏病亡,未出一年姬谦便抬了自己的侧室柳氏为正。

    想想真是为自己的外公不值,自己的一手**出来的徒弟,还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送给了他,没想到结局既然是这样。

    灵儿这边正为外公打抱不平,清溪从外面走了进来轻声道:“小姐,该吃药了。”因灵儿不喜欢繁文缛节,所以现在清溪见小姐并不用行礼。

    灵儿放下书本,问道:“今日是我服药的第几日?”

    清溪道:“第八日了。”清溪对小姐的这番做法有些许怀疑,从来也不见小姐习过医术,这样采了野草就回来熬制,私心里还有点担忧,但是却不敢说出来。

    灵儿并没有在意清溪的神色,自顾的说道:“明日之后就可以拆除面纱了。”想了一会灵儿又道:“我之前为何会昏睡今日?”

    见小姐又问及这个问题,眼见得小姐今日身体和心里都恢复的很好,之前不说是怕小姐伤心,现在自家小姐应该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难过了,况且小姐迟早也会知道的,思虑完毕,清溪回道:“小姐是因为大小姐………..”

    话刚出口,屋外一个尖利的女声便飘了进来“姬灵儿你这个贱蹄子,还不给我滚出来!”灵儿听到不禁气结,也不用清溪说了,自己已猜出是怎么回事,抬腿便走至院中,清溪连忙跟了出来。

    只见院中忽的来了四、五个妇人,站在中间的一位是个十几岁的女子,着一身红色锦裳华服,衣服上大朵的缠枝花卉甚是绚丽,头插赤金凤凰含珠步摇,柳眉紧蹙,杏眼圆睁,朱唇一抹淡淡的嘲讽,此刻正双手掐腰昂然而立。

    灵儿看这阵势,不禁唬了一跳。前世也和人磨过牙、动过手,但是被人这样叫骂上门倒还是第一次,何况阵势这么大,自己这边明显势微。但是转念一想,今天怕是想息事宁人也不行了,罢了,今天是想安稳都不行了。

    想罢,灵儿定了定神,和那红衣女子对上了眼,也一副毫不示弱的神态。

    清溪站在旁边轻轻的拉了拉小姐的衣袖:“小姐,大小姐今天又是来找茬的,能忍就忍。”

    灵儿一听,这就是把自己打晕过去的人啊,好个毒妇,想我蜗居在这后院,你带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没了亲妈疼亲爹又不爱的孤苦女子于心何忍,看来绝不是个善类。思及此,灵儿开口道:“不知大姐今日到妹妹房里有何事吩咐?”灵儿还是决定先礼后兵。

    姬冉一听灵儿既如此问,不禁冷哼一声:“小贱人,上次跌倒没摔死,装死几天又好了过来?也不看看你那一张令人作呕的脸,也想嫁给瑞王爷,痴心梦吧?……”。

    灵儿一愣,近日虽恢复良好,但是记忆里还真没有啥王爷的影子。搞了半天,这大姐是和自己抢男人,早说啊。

    灵儿眉眼带笑:“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我想不想嫁给瑞王与姐姐何干,别是姐姐长了这么张好脸人家却不乐意看一眼?可姐姐怎好拿妹妹出气的,若改日妹妹见到那瑞王自当帮姐姐说句好话,姐姐看如何?”

    姬冉早已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那眉目都变了形,满脸狰狞,恨不得上来吃了姬灵儿。自己本来是心中怨气无处发泄,想着过来骂一顿解解气,没想到既被别人占了上风。

    旁边的李婆子看到自家主子受辱,讨好心切,厉声喝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家大小姐。”三步跨上前,抬手就要给灵儿一个耳光。

    灵儿面上沉稳,手下却绝不留情,一只手抓住那李婆子抬起的巴掌,另一只手左右开工,啪啪连扇了下去,直打的那李婆子眼冒金星。

    姬冉看灵儿既然敢还手,手一招,旁边的三个婆子一窝蜂都上去撕扯。

    想灵儿多少会点拳脚功夫,虽然这些日子自己勤加锻炼,但碍于这世的身子也着实弱的很,所以只恢复了五六分。可对付这几个婆子还是绰绰有余。只见灵儿拳脚并用,一拳捣在一个企图撕扯自己头发的婆子眼睛上,那婆子还没发力已是禁不住蹲地上嗷嗷直叫。另又连连踢腿,跆拳道的功夫全在脚上,每脚踢出去自是够那些婆子们受的。是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地上都是几个婆子躺着痛苦的低嚎了。

    姬冉顿时呆住,几日不来纠缠,没想到这贱人变得如此厉害。心中一凛,脚下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灵儿收拾完拍拍手,朝着姬冉冷哼一声:“姐姐若是看中哪个男人自去找去,只是别来寻妹妹我的麻烦,我也不会嫁给那啥瑞王爷,姐姐自便,慢走不送。”

    见灵儿放自己走,姬冉本还想逞强几句,找回点颜面,又瞥见地上的婆子们,无奈的一甩手,转身离开。地上的婆子也哎呦着爬起来跟上。

    灵儿这才松了口气,转身一看,清溪正手握一根三尺长的木棍,脸上说不清是惊是喜是怕的表情立于自己身后。

    “哈哈,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哪个公子哥看上我家溪儿了,这是防狼棒吗?”灵儿打趣着清溪。

    清溪面上不禁一红:“奴婢担心死了,小姐还笑话奴婢。只是小姐今天怎么不教训一下大小姐,想当初小姐受了她多少欺负。”

    灵儿转身回房,边道:“若是教训了姬冉,恐怕我们今天也没有好了。”

    进得厅内,灵儿问道:“姬冉口中的瑞王爷想必就是当今的大皇子了,他和我有何瓜葛吗?”

    清溪回道:“小姐大概不记得了,瑞王爷是您的外祖父--前老相爷在告老还乡前给您求的圣恩,定下的亲事啊。”

    灵儿乍听不禁觉得一阵眩晕,来这世不过月余,人还不识得几个,既然已有未婚夫了。瑞王爷,谁知道他大鼻子小眼睛啊?既然是皇子,想必后院也十个八个夫人、小妾的,以后万一当了皇上就是**佳丽三千。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女性,与他人共侍一夫,这无论如何自己是做不到的。但是既然是皇上下旨赐婚,想退又谈何容易。外祖父本是一片好意,可是这样也是把自己推到了众人面前。

    姬冉房内,打扮端庄却又不失华丽的柳氏冷脸静坐等待自己那宝贝女儿回来。满屋的仆妇、婢女大气不敢出一个,这时一梳着双髻,上着素绒绣花袄,下穿刺绣妆花裙的柳氏贴身婢女绿萍来报:“夫人,小姐回来了。”

    姬冉怒气冲冲进得门来,一抬头见娘在自己的房中,满肚子的委屈正待诉说。忽听柳氏沉声道:“去哪里了?”

    姬冉这时方觉理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柳氏道:“你一个大家闺秀,却明着去欺负自己的妹妹,这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说罢,拿眼一扫绿萍,绿萍招手,屋内人全部陆续退出。

    柳氏这才软声道:“冉儿,娘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的心事娘明白,娘会帮你的。留着灵犀院的那小丫头也只是一时的罢了,你若想顺利嫁给瑞王爷做正妃,就必须忍耐。

    姬冉满眼泪水望着柳氏:“娘,您说的话孩儿都明白,可是孩儿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您让孩儿怎么等得。况灵儿已经十五到及荆之年,只怕不日瑞王府就会上门提亲,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柳氏沉吟许久,暗道:这事也许真的不能再拖了。

    是夜,灵犀院内,一黑衣人从院外一个起落到得窗前。借着朦胧的月色只见其拿出一小管,轻戳窗纸,对着小管朝室内轻轻吹气。

    室内灵儿睡的正沉,忽闻得一阵香味入鼻。因白日发生的事情很是困扰,是已灵儿今晚并没有让清溪和自己同睡,翻来覆去想了半宿方才睡去,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什么香味,只翻个身又困意浓浓的睡了。

    斜斜的倚在院外大杨树上的沐晨风看着院中发生的事情,嘴角一抹冷笑,心中暗诽“这宰相府也少不了如此下三滥的东西。”

    那边黑衣人做完事情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一声呼哨,打院外又奔进来一人,只见这人身形瘦小,举止猥琐,沐晨风直觉其定不是什么好人。黑衣人见来人已进去遂飞奔离开。

    室内一片寂静,那人尚未行至床前,只觉后背一阵刺痛遂昏死过去,砰的一声倒地。

    沐晨风看了一眼床上之人,心想今日就算自己做好事吧,只是不知道这位小姐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随手一提把地上之人如破棉絮一样拎起来,飞身而去。

    第二日天微亮清溪过来正厅吓了一跳,小姐的房门既然大开,几步到得床前看灵儿还安稳的睡着。清溪慌忙去摇灵儿,“小姐,醒醒。”

    灵儿睡眼朦胧的醒来见清溪着急的这样,忙问:“怎么了?”因清溪从未没打扰过自己睡觉,今日这样肯定有事。

    清溪看到自家小姐安然无恙,方才松了口气,看了眼门外,道:“奴婢刚起,发现小姐的房门打开了,所以…….”

    灵儿心下一惊,慌忙翻身起床,仔细检查房门,见门锁有被撬痕迹,地上有些微血迹。忽而联想到昨晚的香味,再检查窗户,心中不禁一阵发凉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