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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王安坐于房间的一角,另一边是大牛的病床,虽已是过了几日,但是因为灵儿考虑时值春日,气候温暖,恐皮肤摩擦出现感染现象,特意嘱咐了十日内均不可随意走动。
安静躺着的大牛已是沉沉的睡着,只是这睡姿笔挺,手掌朝外,眉眼说不出的英气,实在是从哪里看都绝非一般的山野草民。
能用皇陵中的石块做灶台,这人到底何底细,既是隐居山里,又何必招惹灵儿,到底有何居心,衡王起身到得大牛身旁,将其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静默了片刻,大牛并无半点动静。
“丁公子,劳烦你照顾我哥哥,虽是春日,尚有些寒气,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花花抱着长衫从外面进来,以为衡王正在给哥哥盖被子,心中感激道。
轻轻放下被子,衡王扭头看花花一张俏脸在灯光下露着绯红,温声道:“这山谷偏僻,只你们兄妹居住,不如随我们回京城倒是多个照料?”
花花脸已是红的如满山的映山红一般,低垂下头羞怯道:“这恐怕还得问问哥哥,只是我们兄妹已是习惯居住于此,他未必肯同意的。”言下之意已是对衡王的意思心领神会,就看哥哥能否点头应允。
“你们兄妹的父母何在,为何居住于此,在此几年了?”衡王哪里想到花花话中含意,只想着心中疑问,细细问道。
“我自记得事情便和哥哥一起,并不曾见过父母,听哥哥说他们为仇家所杀,我兄妹两人迫不得已才长居此处。”花花说的很是自然,倒不见得有甚悲伤之情,或许是其当初年幼,少不更事,并未有何伤心记忆。
既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衡王便不再继续追问,作势安置了大牛一番。花花见状忙递过手中的衣衫,话未出口,头却埋的更低,羞答答的跑出门去。
隐约听得外面有些动静,衡王噗的吹灭烛火冲出门去,正看到沐晨风单身与几个黑衣人对打,正欲冲将过去,这时子山和子林已是上前相助。黑衣人又不似要置人于死地,不过打打退退,看情形好像在拖延时间,可是这处所又着实想不到有甚被人惦记的。
“丁公子保护好大牛!”郑智轻喝一声从一旁的厢房跳将出来,直冲大牛的房间而去。
衡王大惊失色,他不过刚出了房门,怎会有人溜进去,转身又扑回房间。只见黑影一闪有人从窗户跳了出去,郑智随着追了过去,衡王吹起火折子见大牛安然睡于床上,此时已是醒来,不过仍是没敢动弹。见有人来看自己,眼神中满是疑问,轻声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外面的几人皆已进来,显见得那起人被打跑了,为了让大牛安心养病,衡王随口安慰道:“我与郑师父一起切磋武艺,并无他事,你且休息便可。”众人见大牛无恙,遂皆回房安歇,但是个个心中皆有几分不安。
“可曾问出些什么?”
“那黑衣人是一起死士,还未及审问便咬舌自尽了。”沐晨风不无遗憾的说道,但是随手却递过一样东西来。
衡王接过一看,是一枚上面有着雕龙图案的金牌,乍一看应是皇室所用之物,想如今天下也只有大周以龙为尊。可是细细看来,这图案上的龙又不似如今所用,透着些古朴。
“我好似在某人身上的配饰中见过此物,只是如今一时倒想不起是谁了。”沐晨风揉着眉头,那神情倒是有几分烦恼模样。
“待你何时想清楚了再说不迟,只是怕到那时伤害更大。”
“好像我在你面前就没有何事能瞒得了你,你越来越危险了。”
“是你太过心思纯洁,如此评价于你也算是对你的褒奖不是?”
“本少主不需要,留给那需要的人吧,只是你向我保证不会伤害于她,她是个局外人。”
“我不需要向你保证什么,她是我的,永远都是。”
“对她表现的太过霸道实在不是良策,还请王爷好自为之,此事得从长计议,不能急于一时,阿牛也许和她还有些关系,越早分开越好。”
躲在暗处的灵儿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话,半天摸不着头脑,不过最后这句却是听清楚了,但是却更糊涂,一下子云里雾里的。不知蹲在那里多久,也忘记了自己刚刚告诉胡蝶衣是要上茅房的,好说歹说才没让玉奴跟了过来。手脚都麻了,慌忙去解决了问题跑回房间去。
花花已经有点心绪不宁的叨叨起来,见灵儿进来,笑道:“好姐姐,你上个茅房都这么久的,让我担心完哥哥又担心你。”
灵儿冲花花做了个鬼脸,慌忙钻进被窝,把刚才听到的又品味了一番,想着明日无比跟胡蝶衣说了,让其帮自己打探一番今夜到底出了何事。
“今夜的这些刺客都是些训练有素之人,你们俩提防着点,保护好师妹,也多注意自身的安全。”
“不如明日便带了小师妹离开此地,夜长梦多,谁知另几个都是些什么来历,师妹的心思又最是个不设防的。”子林担心道。
“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此刻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灵儿离开的,好在有蝶衣在此,亦不用太过担心。”郑智手捋须髯,虽说的坚定,还是难掩忧心神色。
子山与子林听完师父嘱咐出得门来正见沐晨风深夜中悄声离开小院,两人相视一眼,施展轻功紧紧跟上,虽是月夜,但是沐晨风身形极为飘忽,二人竭力尾随,不过一里路便不见了人影。
见那二人前后寻了一番扫兴而归,沐晨风这才跳了出来,一声唿哨,几位寻音楼的一等红衣侍卫即应声而至。
“京城最近可有异常?”
“回少主,宰相府的大小姐刚有了身孕,为这两府已是正闹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