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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领着徐原大摇大摆的到了醉仙居门外,细细看过去这门楼装饰等倒还是当初的样子,此刻故地重游更多了些亲切。
“公子可是过来用餐,只是我们这里虽环境味道都极佳,但是所要的银子自然......。”一朴实的伙计正站于门外迎客，见灵儿二人模样,倒是好意提醒道。
徐原自不用说,他本就不想来这样阔绰的地方,实在也是囊中不济,此时听伙计如此说来更觉窘迫,拉着灵儿便欲离开。
本还兴致勃勃意气风发的灵儿被伙计这般轻视,方想到自己今日的打扮,低头看看,长长的裤脚挽到了膝盖处,因为长途跋涉已是沾满了尘土,长衫的下摆收起来塞于腰间,否则走路都得踩着。就这副尊容,也无怪乎小二不让自己进门。醉仙居本也就是个风雅的所在,如此模样着实不合时宜,罢了,灵儿转身回去。
“贤弟莫要见怪,那种地方都是些达官贵人去的场所,待有朝一日为兄挣得了银子一定请你去痛饮一场。”
灵儿也不答话,脚下生风走走停停,终于在一家钱庄处停下。进得钱庄,不等伙计询问,灵儿把身上的包袱往桌子上一放,掷地有声,“伙计,本公子要见你们家掌柜的。”
小伙计本没把这进来的两人放在眼里,但是此刻看灵儿那气势,说话的口气透着与他外表不相符的霸道。未等伙计开口询问,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来,“老朽睡的多了些,也该起来做事了。”
两人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满脸褶子,感觉足有八十岁的老头从乌木桌子上抬起头来。角落里本就光线不好,桌子又是暗色,老头又着深蓝色衣服,若是他不说话还真发现不了那里趴着个人。
“这位请随我进来,”老头冲灵儿微微颔首,因为脸上的皮肤都耷拉了下来,搞不清是笑呢还是本来就那样。
灵儿心中猜测着今天必然是遇到高人了,就冲他这一把年纪,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都多,心中崇拜之情陡增,起身便跟了过去。
徐原起身也要进去,却被小伙计拦住,只道这是他们掌柜的规矩,只接待办事之人,谢绝陪同。
所谓里间也不过和外面隔了堵墙,但是室内只有一盏豆大的油灯,把个斗室衬托的愈加沉重。
“我想把这些兑换成银票,不过银票我不全部拿走,留下一部分请老掌柜代为保存。”灵儿快人快语,指着放于桌子正中的包袱说。
老掌柜看着老态龙钟举步维艰,但是听灵儿这么一说,那双浑浊的老眼立时闪出光来,伸手进包袱内掏出一块金子打量起来。不过是一块被灵儿砍削的不太周正的金子,老头却端详了许久,直到灵儿已是生出几分不耐来,方道:“姑娘稍等片刻,这事还得我家主子定夺。”
“怎就这般麻烦,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交易罢了,还折腾到什么时候?”说着,索性拎起包袱便要走人。
“恕我直言,姑娘出了这门便是自寻死路。”
“你们要劫财?”灵儿有点后悔来这里了,但是她也不愿向人示弱。
“你这金子来路毋庸多言,稍有点见识的钱庄都认得,到时候没收金子是小事,姑娘恐还得落个锒铛入狱的下场,但姑娘目前情形,若是不兑换了这些金子又拿什么聊以生存。”
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女扮男装,还认出这些金子的来历,真是被这个死老头抓住把柄了,灵儿索性坐了下来,看这些人到底玩什么花样。
老头转身出去只留灵儿一个人于室内傻等,原本计划的美好生活一瞬间烟消云散,此刻好比等待宣判一般煞是难熬。
后门的门帘被人轻轻撩起,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和刚才的老头不同,只看身形就知道这人要年轻许多。
“你就是当家的?”因为背光,灵儿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便仰起头来明知故问了一句。
那人见到灵儿愣怔片刻,忽而“哈哈”大笑起来,笑罢指着她道,“你个鬼灵精怎么打扮的这样,若不是老掌柜说你是个姑娘,而我还记得你的声音未必认得出你来。”
灵儿又细致的端详来人片刻,半晌恍然道,“你既然还有钱庄,失敬失敬,快借点银子用用,姑娘我如今可是穷途末路了。”
白云天收起唇边一抹笑意,也不问灵儿缘由,随手掏出一叠银票,“这东西先放我这里,什么时候想要随时来取,以后要是缺银子尽管过来拿便可。”
灵儿接过银票起身便走,恍惚间怕这人忽然变卦,先脱身才是正经。
“但凡有事可随时过来找我!”身后传来白云天深沉的叮咛,灵儿对这种不求索取的关心却有几分不安,天下哪里有免费的午餐,她可不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徐原等的心急如焚,此刻见灵儿出来,正要开口询问。灵儿却不管不顾,一径的出得门去,直走到一处偏僻处才停下脚步道:“事情办好了,现在我们先去置办些行头,免得被那起人瞧不起,大的酒楼都不让进。”这话灵儿半带着打趣,半带着庆幸。
心知自己说也没用,这次徐原倒是无奈的乖乖跟在后面,只跟着灵儿顺着小巷七拐八拐的才来到一条全部出售成衣的街道。口袋里揣着大把银票,又面对着让人眼花缭乱的漂亮衣服,灵儿只觉得两只眼睛不够用,摸摸看看,怎么也看不够。
“贤弟莫非要给哪位女子买衣服?”
灵儿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拍脑袋恍然道:“我倒是有一个堂妹,就居住在京城里,改日想着去拜访一下,顺便带些礼物过去。”又是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表情,说完便转身过去看男装,拣合身的选了两套,也给徐原买了两身。
俗语有云“人要衣装,佛靠金装”,一身淡黄色绸缎的长衫上身,再束一条指宽的金色腰带,整个人立时精神百倍,灵儿将手中折扇轻摇,踱着方步招摇过市，倒不失一翩翩公子哥之风度。
正沉浸于自我迷恋中,不经意往路边瞥了一眼，离着自己两米远处一女子正专注的看着自己,未来得及傲娇一下,便“啊!”的一声叫将出来,你道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