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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护送官银——到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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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灵儿出了皇宫后,随沐晨风一路飞奔出城。此刻正值夕阳西下,和风沐沐,扰得二人心绪飞扬,竟是有些说不出的暧昧心绪来。

    “我送你早点回碧海天宫吧,若是错过了时辰,你那两个侍女可是万万不会打开山门放人进去的。”沐晨风想起前段时间自己得知灵儿进了皇宫,夜半时分着急上山求证,可是任凭他敲碎了山门,清溪硬是堵死了没给一点希望。

    “哦?难得她们有了这般防范意识,真真该回去奖赏,哈哈。”灵儿想象着某人在门外着急等待的心情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许久未见佳人如此,沐晨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中越发的动起情来。

    “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我还有大事要办。”灵儿郑重道。“眼下南方几省阴雨连绵,皇上御驾亲自南巡,然宁贻衡登基时间不久,左右亲信大臣阴奉阳为,他此次前去未必能救万民于水火,只怕万一有个不测,朝廷必将陷入混乱,届时少不得又是一场纷争,实在令人担忧。”

    沐晨风望了望已然没入天边的夕阳,一轮火红渐渐沉沦,无尽的黑暗慢慢的吞噬了大地。此时晚风吹起,凌厉之势让人不寒而栗,沙尘夹杂在风中扑面而来。灵儿忍不住往沐晨风身边靠近了些,瘦削的身形越发的显得可怜。

    “你只身一人去寻他是在太过危险,不如我陪你一同前去,一路上也有个照料。”

    灵儿自是喜欢与沐晨风同路,不说别的,只他寻音楼少主的身份和他上天入地的本事。当真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陪同。但是想了一想还是拒绝道:“不用,你寻音楼如今千头万绪,哪一样都离不开你,伯父伯母对你的一片期望,希望你多孝敬些二老,不要如我这般,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留下无限遗憾。”

    沐晨风见灵儿决意不让自己陪伴,想了想她的性子,也只得作罢。将手中缰绳递于灵儿手中。二人由此分别。

    “沐大哥保重,小妹去了!”灵儿跨马挥别,两腿一蹬马镫子,那马思明一声飞奔离去。一身白衣的小女子自此天涯行走。不知又是个何种情境。

    灵儿纵马一路向南,不知跑了多久。只觉得人困马乏,正好见到前方有些火光,这才勒住缰绳下马投奔而去。走近时才发现竟是一家农家小店,门外的柳树上悬了个招牌‘刘家老店’。下面一个条幅‘店小店偏,店舒适;客来客往,客满意’。打量着这家店主倒是个诙谐的性子。便牵着马到得门前,正待敲门。里面传来吆喝的声音。“来喽!客官打尖住店啊?”待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才惊诧道,“姑娘住店?”

    灵儿打量着这店小二,黑亮面孔,敦实身材,朴实中透着狡猾,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不住店,大晚上的到你这小店看风景不成?”

    “姑娘甭瞧不起咱这小店,您看外面挂着的,那可是上届科举的王举人给咱题写的对联,店小但是周到着呢。”小二一路引着灵儿往里进一面不忘自夸。

    “小七将马用上好的料喂了,多加几个鸡蛋!”吆喝完又往后面喊道,“老王头,给姑娘准备酒菜。”

    灵儿忙抬手阻止,“不用了,给我下一碗面即可。”想了一想又道,“再来两个清淡点的小菜,酒就不用了,再备一件上房,要安静的,准备好热水。”

    小二下去安排,不一会面和小菜端了上来,灵儿便自顾的开吃。如今只剩自己独自一人,一定要吃好喝好。

    “我说班头,你说咱这次跑去给皇上送救济,这一路上若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好的,花家也太狠了些,既然撺掇着朝廷里那些个贪官联合起来不给人手,白花花的一百万两银子就我们五六个人护送,实在是让人寝食难安啊!”

    灵儿一口面刚送进嘴里,突然听旁边一桌的人说话。大抵是因为她是个女流之辈,是以几个人并没有对她起防范之心,只自顾的说着心事。

    “唉,如今说什么都没用,就是这一百万两送去,对于治水来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这银子左右不过走个过场罢了,他们是铁了心的要断了皇上的后路啊!”

    “就为皇上一直不肯立花贵妃为皇后,花锦程这一招实在是够绝的。”

    “哥几个吃好喝好,明日还要赶路,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说的算的,今日能坐这里吃喝,谁知明日还有命没有。”几个人中一位年纪稍长的叹气道。

    灵儿听的心惊胆颤,这花锦城贵为当今大周名满朝野的大学士,既然为了权势勾结大臣,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实在是可恨。也罢,自己来的算是及时,正愁着不知哪里去找宁贻衡,眼下就跟着这些人便可。

    一顿饭吃完,灵儿拿了东西进了房间,见这小店外面看着简陋,但是客房倒还算干净整洁。房子靠墙的地方有一架屏风,后面放了沐浴用的一应物件。半宿奔波,灵儿舒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裳,倒头就睡。直睡到五更天,被外面一阵动静吵醒,捉摸着昨夜这店里客人并不是很多,此时应该是那些个乔装成老百姓的衙役要出发了。

    灵儿便也不慌不忙的穿衣起床,又到前面要了一份早点慢慢的吃了,这才策马扬鞭飞奔而去。小店前面不远就是官道,顺着路跑了约摸二十分钟就赶上了赶着马车走的一群人。“敢问各位大叔是否往南方灾区去,小兄弟我祖籍黄河岸边,此番前去接年迈的母亲,若能同路也有个照应。”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完昨晚就想好的话,灵儿故作气喘的伏在马背上歇息了一刻,一副弱不禁风的书呆子模样。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又齐齐地看向班主。这班主也是个久经沙场的的汉子。身高不足六尺,但是眼睛里透着精明,见众人征求自己的意见。捻须想了一刻,“跟着我们可不如你独自一人行走来的自在,你可想好了,若是遇见沟坎之类的少不得你也得下马搭把手。”

    “这个自然,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小生图的也就是这个。”说完递上一张银票,“聊表心意,给几位打酒喝的。”

    那班头一看。既然是张一百两的银票,不由得眉头紧锁,又道,“既是有这许多银子。为何不顾了人马一同前往,反而孤身一人?”

    灵儿没想到这茬。只当有钱好办事,却忘了此时实乃非同寻常,脑袋一转,哭丧着脸道。“可不是顾的人马,但是路上早被人打劫了去,如今只剩下我一人。您瞧我这脸上的伤。”说着将前额头发撩起,露出与云妃纠缠时候落下的淤青来。

    那几人看她也确实是副文静书生模样。又有伤在身,再说就其孤身一人,也便不再多想,收了银子乐呵呵的招呼着一同上路。

    灵儿这一路跟着几个大老爷们走可没少受罪,先是被他们怀疑身份,处处提防。好在她人俏皮,最知道溜须拍马投人所好,是以不过三五日的功夫就和这伙人打的火热。然后就更惨了,比之前还要不如,因为她吃喝拉撒睡都得和他们分开,这让几个大老粗好一番打趣。好在班头是个古板的性子,只当她爱干净,也看在那一百两银票的面子上,多少照顾着些,是以虽然辛苦,也算是勉强过的去。

    如此马车走走停停,一路无事,这一日到得一处荒山前。灵儿双手掐腰,仰面望去,说是山,眼前这个也不过算是大土堆,但是要推着这么个马车上去还是有些困难。便建议班头道:“依我意见,离黄河岸边的驿馆已是不远,不如诸位今日就宿在这里,我们开火打个尖,等吃饱喝足,明日再行的好。”

    那班头人称人精,又因为姓金,众人便喊他老金。老金听灵儿说完也不言语,手搭凉棚望了一圈,自顾的摇了摇头,抬手招呼起地上坐着的几人,“赶紧走,这里不太平,横竖过了这山也就快到了地方,到时候有哥几个得赏钱的时候,再吃喝耍不迟。”继而转过身去对灵儿道:“我说小林子,这一路辛苦你,如今你就再帮哥哥一个忙,先骑马过山去,找到皇家驿馆,将这块牌子递上,自然有人过来接应我们。”

    灵儿暗道这班头好缜密的心思,越是临近灾区,越是凶险重重。便接过牌子,看是一面官府押解所用的虎头牌,镀金的,阳光之下闪闪刺眼。“小林子定不负班头所望,各位等我好消息,先行一步了。”

    待得灵儿跨马上山,其余众人才半推半抬得赶着马车也往山上去。“我说班头,既然过了这山就是最后的驿馆,为何让小林子先走,他在也是个帮手不是?”有人累的吃不住,抱怨道。

    “他那样一个柔弱的人,有当无,就你最会偷懒使滑,大家都加紧着点,趁天亮多走几步。”老金嘴里吆喝着,心里却早已翻了个底朝天。这小林子是个女子,他其实早看出来了,至于她为什么对赈灾的银子这么感兴趣,一路上经他仔细观察倒也未发现她有甚不轨行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早点打发了的好。

    话说衡庆帝这日巡视各个堤坝,恰巧到了黄河岸口,带路的河塘首辅大臣见皇上一身的河泥,两只脚上糊的全看不出穿的青面凉里的皂靴。便动了心思,上前奏禀道,“暮色已沉,皇上不如先歇歇腿脚,河工并非一朝一夕可完成的事情,只留我等众人前去继续监督,还请御驾多多保重才是。”

    衡庆帝数日来连日奔波,看尽了百姓疾苦,洪水泛滥,哪有心思独自享受清闲。听大臣奏完,抬眼望了一番远处,叹声道:“让黄沙镇的县官来见朕,最好再带个镇上的百姓,看来这治水不治人势必绝不了日后的洪灾。”

    一旁站着的花锦程听出皇上这话中有话,一个颜色使唤给了旁边的小吏,早有人急匆匆的去办了。衡庆帝这才停步,转而去了驿馆稍作休息。

    灵儿拿了虎头牌子下山,走了不过五里路的样子便见到个镇子,上前一打听,既然是黄沙镇,心里捉摸这里离黄河必然不远了。可是皇上又在哪里?问是问不出来的,索性先四处转悠一下,看看形势再说。

    “我说老王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你去见个大官,你非给爷在这扯些个不着边际的,莫不是想让也烧了你家那三间茅草房?”一个留着一小绺胡须,三角眼,尖下巴,朝天鼻,要多丑有多丑的官府下等衙役正在训话。挨训的是个五六十岁上头,满脸的褶子,老实巴交的老农人。

    “巴爷你行行好,不是小老儿不识抬举,这黄沙镇上多少人,你何必偏偏寻了我去,你也知道我见了咱县太爷腿都打哆嗦,莫说还是个县太爷都得罪不起的大官,万一到时候说错了词,再捅出篓子来,我这三间茅草房就是烧成灰也不够赔罪的。”老王头被称为巴爷的小吏拉着衣袖,另一只手擦眼抹泪的就差跪下磕头求情了。旁边跟着的好似他家老婆子带着两个小孙孙,都眼巴巴的望着,孩子哭的一脸的鼻涕眼泪,又不敢大声的嚷嚷,可怜的紧。

    “我说你这人,牛不喝水强按头,他不愿意去你换个不就成了,何必难为人家老的老小的小?”灵儿一见这情形便来气,不假思索的就冲了上来。

    那巴爷瞅着灵儿一脸的书呆子气,外带奶油小生味儿,拍大腿笑道,“他不去,你去?这是我家老爷吩咐的事情,你当好办的?这沙河镇如今他这个岁数还能把话说利索的没几个,你哪凉快哪里呆着去,别耽误也办公事。”

    “我去就我去,我不比这位老人家说话利索,何况我满腹诗书,说出来的话恐怕更有说服力。”灵儿大包大揽,眼见得就一副傲然文人才子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