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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午夜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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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住笑容,拍了拍吴双成的肩膀,真诚地说道:“兄弟,谢谢你给我胡贰上了很好的一堂课,有你这个兄弟,我觉得不枉了我明月混一场。”

    吴双成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有些不安地道:“三哥,你没喝多吧!怎么我感觉像是在和我告别一样。”

    我用力在他肩膀上一推道:“去你的吧,臭嘴,要老子今天出什么意外的话,你这乌鸦嘴可要负全部责任。”

    吴双成赶紧“呸呸呸”连吐了三下,又自己轻轻打了下自己的耳光,我看着他那滑稽的动作表情,忍不住大笑起来。

    聊了一会,见杨双龙拿着一个大文件夹在远处看着我,我便招手示意他过来。原来他是想把这几天的账目拿来给我过目,我接过来看都没看便在每个场子的账目下签了个字,钱账分开的嘛,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签完字后,我对吴双成道:“其实那东北佬不是要来挖你墙角,而是想挖我的,我想问你一句:假如我去了东北帮的话,你跟不跟我走?”

    吴双成一怔,突然变得有些结巴:“三哥,你……你要去……去东北帮?”镇定了一会后才接着道:“这我可就为难了,按说我是你一手拉起来的,我相信你走到哪都不会亏待兄弟,我应该追随你才是,可我刚才才说过那话,并且我觉得我真的做不到离开明月。”

    这个回答在我的预料之中,于是转头对做完工作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杨双龙道:“你呢,阿龙!”

    杨双龙却笑道:“三哥别开玩笑了,你不会离开明月帮的。”

    “为什么那么肯定呢?”我对杨双龙的回答来了兴趣。

    杨双龙把账本摆在小圆桌上道:“三哥在明月的深明大义大家都非常佩服,而你管理明月帮的场子后弟兄们的收入都大幅提高,遇到的麻烦事情反而少了,我们都很拥护你,大家都议论你肯定跟我们的大哥关系不一般,尽管我们都不认识大哥,这是第一;第二,明月帮已经在圈子里面算得上是大帮派了,我们都觉得不比东北帮差,你已经坐了第三把交椅,位高权重,没有必要再另谋高就;第三嘛,最重要的一点,三哥你一向不爱钱财,否则也不会在服装店上班,而场子的辛苦费也只象征性地拿一小点,不会为了钱而改投他人。”

    杨双龙话音刚落,吴双成便鼓起了掌,还冲我小声笑道:“三哥你闲来没事就吓我!”

    我没有鼓掌,只是继续问杨双龙道:“如果我去了,你会不会跟着你口中有那么优点的哥们?”

    这下杨双龙也打哽了,想了一下后才道:“三哥,我的回答和成哥一样,希望你能理解,我们做小弟的其实比较为难的。”

    我点了点头道:“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我自然不会两面三刀,我很高兴你们也一样,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永远!”

    话聊得差不多了,再不进包房怕小敏担心,这可是第一次带她出来放松呢。于是我对两个兄弟道:“差不多了,没事的话就一起去房内喝他个昏天黑地吧!”

    吴双成叫了声好,杨双龙却吱唔道:“三哥,我想去皓月ktv那边看看,顺便记下那边今天的账,听说今晚那边有人闹事,收了些钱。”

    我笑着对吴双成道:“你呀,工作上好东西应该要多向阿龙学学,别一天见到女人和酒就迈不开腿。”

    吴双成瞪了一眼杨双龙道:“装爹食娘的,在三哥面前苦什么表现,平时也没见你那么积极。”

    “看,成哥吃你的醋了,哈哈哈!”我对杨双龙笑了一句后,拉着吴双成就回了包房。

    那个晚上玩得非常尽兴,见识了黎坚的好嗓音、祝明的搞怪、雄保所的酒量……,最主要的是,小敏也很高兴,还有亚彬,终于经受住了美女们的诱惑,和玉妮好得如胶似漆。人生要懂得众乐而乐,看着如此美满的结局,我是打心里高兴。

    不过散场的时候,我让所有的人都先走,包括小敏,也让她先和亚彬玉妮打车先走,看着她一脸怀疑的眼神,我只轻轻对她说了声“工作”,小敏也就先行走了,这女人单纯得——真好骗!

    我和吴双成在大厅坐了一会,跟王会她们几个迎宾说笑了一阵,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对吴双成道:“今天送我别骑车,叫几个战斗力强一点的兄弟,带上家伙,我们去烧烤一下。”

    吴双成什么也没问,对讲机里吩咐了几句后,十余个身着运动装的兄弟便下楼来了。

    “去哪?三哥,是我们场的新迎这片还是其它地方?”吴双成跟在我的后面问道。

    凌晨两点的大街上虽然路灯通明,但很难见到车辆和行人的踪影了,我转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兄弟们,有些沉重地道:“弟兄们,这么晚了还把你们给拉出来,实在不好意思!”

    众人纷纷回应:“应该的”、“三哥跟我们客气啥呢”、“跟着三哥有酒喝,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接着道:“我给大家解释一下,今天我叫大家出来,吃烧烤是假,引狼才是真的!”

    吴双成有些不解地问道:“三哥,我也奇怪你为什么要兄弟们带家伙,原来是这样呀!但我们引的是什么狼?怎么引?”

    “是什么狼我不知道,你们也只需这样陪我走到我家就是。如果到了我的住处狼都不出来的话,那就当送我回家一次。怎么样,愿不愿意?”我的回答是对大家一起讲的,谢意刚落,大家就整齐洪亮地吼道:“愿意!”

    那声音久久回荡在夜色中,我连忙“嘘——”了一下,可别在深夜影响了市民们休息,做人嘛,就算是帮派也要有点公共道德是不。

    走到董家湾那个圆盘边上,离住处栗树头已经不远了。正当兄弟们都不再严肃而开始小声谈笑时,有三条岔路都同时传来了摩托的轰鸣声,那声音在夜间特别刺耳。

    凭着道上混了那么久的经验,吴双成在我还没发话前就对弟兄们道:“掏家伙,注意安全,保护三哥!”

    那真的就是瞬间的事,我才住绿化带里一让,十余辆摩托车已经全部冲到了路边,见无法跨过人行道护栏,那些骑手把车倒在路上手持长刀短棒就冲了过来。

    来人全部戴着头盔,看不清面容,并且一言不发,二十几个人冲上人行道直接就和我的兄弟们干在了一起。

    好在我们的人早有准备,虽然人数比对方少,但背对着围成一圈好像也不吃亏。对方不出声,我们的人也就不呐喊,场面还算比较大的打斗场面只余武器相碰的“乒乓”声和偶尔的一两声惨叫。

    我倒不用担心,因为行道树遮住了路灯光线,那些人没发现我闪身躲在绿化带里。但我看这样下去显然不是办法,于是高喊一声:“吴双成,快掏枪,先干死一两个再说!”

    我的本意是吓唬对方,但没想到吴双成大声答应后几秒钟,现场真的伴着火光“砰”地一声巨响。

    我呆住了,现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那些摩托骑士发一声喊后,慌不及迭地转身便跑到人行道外推车,一阵阵启动声响起。“砰、砰”又是两声枪响,有一辆摩托没点着火,吓得两个骑士跳上另外的摩托一挤便仓皇离去。

    我抬眼看去,现场全是那些骑士丢弃的武器,有钢管、有橡胶棒、也有砍刀,吴双成手里拿着一支手枪,朝枪口吹了口气后递给一个小弟,那小弟接过后朝我身后的绿化带一钻,顿时不见了身影。

    我走了过去,想查看兄弟们有没有受伤,但吴双成却几步窜了过来,拉着我左看右看,确定我没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地掏出手机拨了“110”。

    我知道吴双成会处理好现场,在警察来之前,我必须要确认我们人员的受伤情况。

    也许是因为光线的原因,也许是准备充分或者武器上没有吃亏,我们的人只有三人受了点伤,有两人被棍棒打中了手臂,但问题不大,受伤比较重的是跃子,这小子左手掌上和背上各被深深砍了一刀。

    看着对方留下的那辆摩托,我对一个兄弟道:“去试试能骑不,可以的话先把跃子送去医院。”

    摩托车还是好的,那人拉上跃子准备走时,吴双成吩咐了一句,送去急诊室后赶紧把车骑来派出所,医院那边我安排别人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