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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面具之风雨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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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桩在其教母大魔法师悠息近乎灭绝人性地教导下,成功地长到的三十岁。他十分庆幸,根据不太完整的记忆,他觉得自己绝对不是身份尊贵的王储。从能走路开始,就得打理自己的一切,要自己穿衣,自己吃饭,自己沐浴,见过的人就局限在教母悠息与父王居然等十几个人。

    有时候看着同父异母的哥哥居燕前呼后拥,身后跟着一大队侍者,居桩就觉得自己一定不是亲生的,要不父王为什么都不干涉一下教母对自己的虐待呢?

    记得只有一次让侍者服侍沐浴,居桩依旧清晰地记得悠息的表情,他无力形容出来,只是本能觉得不寒而栗。这种情况下,居桩甚至觉得被罚抄《古典法则》十遍,简直是太轻了,虽然那本书的厚度快赶上自己一半的身高了。

    而那个侍者再也没看见了。

    想到这里,居桩又忍不住发出与自己年龄不相符的叹气声,用手摸摸自己的面具,他的面具图案是白龙二龙戏珠,印堂上是轮太阳。

    居桩想到只能等将来登基才能摆脱悠息,觉得整个人生都暗淡了。根据人之国的国家法典《古典法则》的规定,居桩要两百岁时才能继位,还有一百七十年。

    “唉!”居桩看了看面前桌子上放的那本不亚于《古典法则》厚度的《人之国上下一万两千年》,将心思压了下去,老老实实继续学习,一会,悠息就要来检查他的功课。

    若是超额完成,教母会不会摘下面具要自己观摩一下呢?居桩痴心妄想了一下。

    果然,快到傍晚的时候,门外就想起了熟悉的脚步声,魔法师一族的大魔法师悠息推门走了进来。

    她一身大魔法师白色长袍,雪白长发披肩,脸上的面具图案是百合花盛开图,用低沉、嘶哑的声音问:“桩儿,功课做完了吗?”

    居桩恭恭敬敬地站在桌子旁,态度十分地恭顺,用他那稚嫩又刻意增加甜度的声音,“回教母的话,都做完了,桩儿还多看了一个六百年史,已经看到第十二代先祖那段历史了。”

    “哦,是吗?我来考考你。”悠息坐到椅子上,翻看着《人之国上下一万两千年》,提了几个问题,居桩全部对答如流。

    悠息满意地点点头,合上书,轻声说:”桩儿换身衣服,随我去议政殿,去见见你国学的老师。

    居桩闻言心中大喜,开始学习国学就可以不用住在魔宫了,就可以远离悠息的视线了,虽说不算彻底摆脱悠息,但是也获得了极大的自由,以后就可以真正地养尊处优了。居桩想到这里,仿佛看到自己今后美好的生活,脚步都飘了起来,可惜,还没飘多久,就被悠息打回了原地。

    “虽说桩儿以后会有自己的宫殿,但是在魔宫的规矩还是要继续遵守的,凡事自己动手,起居有律。如果你没有做到,我就收回你的宫殿,要你继续回魔宫居住。”悠息语气很平淡。

    居桩心瞬间哗啦啦地碎了满地,他垂头丧气地跟着悠息向议政大殿走去。

    魔宫位于王庭的右侧,与王庭相连,与左侧的祭宫遥相呼应,守卫着中央的王庭。

    到了议政殿的时候,殿内已经坐了十数人。

    国王居然端坐在王座上,见居桩彬彬有礼且少有的稳重,不禁大为高兴。他是人之国史上唯一一个未成年就登基的国王,他今年已经二百六十多岁了,身材高大健硕,穿黑色烫金王袍,头顶黑发根根直立,脸上面具的图案是黑龙二龙戏珠,印堂处为东海明珠。

    居然走下王座,“桩儿,你以后就要开始上国学了,这几位是你们的老师,都是各族的族长,至于这几位…”居然来到一位青袍老者面前。

    居桩见那老者的带的面具很是奇怪,竟是一副山河图。

    “这是王国最智慧的智者,静思。”居然恭敬地介绍这位老者。

    居然又来到身穿紫袍的女子身前,她面具的图案更为奇特,是一副云雾缭绕之图。“这位是王国最厉害的预言大师,紫衣。”

    居桩依旧行礼,半天不见反应,不由得抬头一看,却见紫衣正用一种奇特的眼神打量自己,居桩顿时有种浑身□□的感觉,他赶忙低下头去。

    “这一位是王国最博学的学者,所问。天下没有所问老师不知道的事情,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居然满是钦佩地介绍一位穿暗黄袍的卷发男子。

    居桩一看,差点摔倒,那男子的面具竟是《古典法则》封面图案,他甚至都预感到自己今后在这个男子课上的糟糕表现。

    还有一位是王族的尊者,是居然同父异母的兄长,戴着紫色蛟龙戏珠面具,名叫居瞿,他笑呵呵地看着居桩,称赞道:“王上虽子嗣不多,不似父王有我等兄弟共四十二人,但桩儿与燕儿却都资质甚好!”

    一位身穿七彩服饰,头戴朱翠冠,面上一张七彩彩虹面具的一位女子前,是王国的大乐司姬盛乐,主管举国舞乐之事。

    接着是一位面戴五色笔面具的男子,是王国最妙笔生花的大画家,名绘仁。

    一位身穿礼服,面戴王者仪仗阵容面具的男子,是王国的大礼司尚礼,教居桩礼仪。

    最后一位穿着灰黑色短襟袍的男子,带着一个没脸的人摆出奇怪姿势的图案的面具,他是王国最厉害的武者,武彝。

    居然介绍完所有的老师,重新回到王座,对一位面戴青鸟飞天面具的女子说:“选伴读的事筹备的如何了?”

    居桩打量了一下该女子站的位置,猜她应该就是首辅大臣舒青莺。

    居然细细问了问舒青莺选伴读的事情,就宣布散朝。

    回去的路上悠息叮嘱居桩,紫衣老师是预言家,你切记不可与她走得太近。”

    “为什么呢?”居桩不解地问。

    悠息没有回答,却开口问:“桩儿打算为自己的宫殿起什么样的名字?”

    居桩想了想,“就叫落雪。”

    二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宫殿前,居桩左右看看,悲惨地发现离魔宫非常近,向前再走一小段路程,就是王庭与魔宫相连的一处回廊,名“曲径”。

    殿前已经站了男男女女数十人,大都穿着青色侍者的服侍,为首的一个穿着橙色侍者服饰,肩上佩戴三个弓形佩的男子见到悠息与居桩,赶紧单膝跪倒,“橙衣侍者傅义参见大魔法师,参见王子桩。”身后的其他人也跟着跪下行礼。

    人之国的侍者也有极森严的等级,以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为等,赤色为最高级,以此向下,紫色最低;弓形佩为级,一个弓形佩为最低,以此向上,五个为最高。因居桩为王储,身边最低级也是青衣侍者。

    居桩知道这名男子以后就是自己宫殿侍首了,不由得打量了起来见他也就刚刚成年的样子,方脸,皮肤黝黑,头发很短,二目有神,很是精神。居桩看罢向他身后看去,一个穿着黄色侍者服饰,佩戴一个弓形佩的侍女规规矩矩地低着头跪在那,很是单薄的样子,居桩没有来觉得亲切,便开口说:“你抬起头来!”

    傅义见居桩看着自己的身后,赶紧回过头,小声地说:“王子唤你那!”

    那侍女抬起头来,居桩一看是一张很秀气的脸,皮肤白净,面容温和,看着年纪很小,还未成年。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女似乎受宠若惊,颤声地说:“我叫未名。”

    居桩点点头,就转移视线打量起面前这座宫殿,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其实因他自幼便养在魔宫,较少在王庭走动,总是魔宫和上书房之间走动,偶尔会去议政宫。而议政宫是王庭中心之宫,自是巍峨奢华,不是寻常宫殿能比,而魔殿古朴,气质不同于其他宫殿。居桩不能发现自己这处宫殿的不同之处也是常理。

    王庭的宫殿规格均是不同,除魔法师一族的魔宫与祭祀一族的祭宫,其余宫殿有严格的尊卑规格。议政宫作为冠面尊者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其规格最高,为三十六殿之宫,议政大殿为主殿,勤政大殿为第二大殿;而国王的日常活动的宫殿则是三十殿之宫,名曰恒昌宫,主殿是上书房。居桩作为王储,此宫为二十六殿之宫,亦是规模宏大。而同为王子的居燕只能用十八殿之宫。

    居桩看罢多时,很快注意到自己的宫殿正上方的殿名处是空白,他赶紧问悠息:“教母,名字呢?”

    悠息说:“你刚刚不是自己起了吗?”

    “哦!”居桩恍然,然后又问:“要多久才能写到上面去啊?”

    悠息笑笑,忽地抬起手对着殿头轻轻一挥,居桩觉得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瞧,“落雪宫”三个大字已跃然于上。而且那三个字似乎是用雪花写的,周围也飘着雪,活灵活现,非常漂亮。

    居桩大喜,双手拉住悠息的手不停地摇晃,大声说:“落雪宫,我的宫殿,落雪宫!”

    第二天一早,居桩下了很大决心才从床上爬起来。第一次睡在自己的落雪宫竟然失眠了,居桩觉得自己已经养成了受虐心理。

    今日是选伴读的日子,悠息昨晚再三叮嘱不可迟到。居桩迷迷糊糊穿好一套明黄色袍,短发梳得整整齐齐的,洗漱完毕,来到自己宫殿的御膳堂用早餐。

    以往在魔宫都是悠息和他一起用膳,或是一个人用膳,如今左右站着毕恭毕敬的侍者侍女,居桩还真觉得不自在。他草草吃完,便在傅义的引领下走出落雪宫,却意外地发现外面停着一副仪仗,有十男六女,都是青衣一弓的侍者,中间放着一个红木的轿撵。

    傅义解释说:“这是王储仪仗,以后便为王子代步。”

    居桩说:“原来上国学还有这样的好事呢。”

    傅义憨厚一笑,“这倒不是上国学才有的,一直都有,只是王子住在魔宫,出入都随着大魔法师,轿撵就一直都闲置着。”

    居桩仔细想了想见居燕的情形,似乎确实不像是自己走路的样子。这样看来,自己在魔宫的日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悲惨。

    教习大殿是教习宫的主殿,也是国学教习的主要场所。

    来到教习大殿时,里面已经坐着了几百位和他一般大小的孩子,有些还是没有面具的。

    殿内众人见居桩的白龙面具,便知他的身份,纷纷起身施礼致意。居桩思考着应该怎么表示一下,却见居燕向自己走了过来,居燕的面具是红龙二龙戏珠,印堂上是颗红珠。

    居桩用大脚趾都能想到居燕第一句话是什么:“王弟啊。”这可是居燕惯用的讽刺称呼。

    果然,“王弟啊!”居燕来到了居桩面前,语气很关切,“昨夜是不是没睡好啊,对于王弟这样单薄的人,离开教母怎么能睡得着呢?”

    居桩假装打了个哈欠,用眼角瞄了他一眼,“你睡的很好吗?”

    “那当然,我昨夜睡的可是真香。男子汉大丈夫,总不比某人像个女孩子似的失眠。”居燕洋洋得意地说,其实他昨夜住在自己的燕阳宫,也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我是怕教母伤心才一直不睡的,那像某人竟如此凉薄,不顾与教父的离别之情,还能像猪一样睡得那么香。”居桩很是痛心疾首。

    居燕知道自己上当了,恼羞成怒,刚要发作,却见居然带着一干众人走了进来,他冲居桩使了个凶狠的眼神,回到自己的位置站着。

    居然走到殿前中央的石台上,其余人按尊卑有序地站在两侧。

    居然看着下面,颇具威严地说:“今天是选王储伴读,你们有此机会站在这,是莫大的机缘,你们须珍视此等殊荣,为自己的种族争荣!”说完朝旁边示意了一下。

    舒青莺出列,她一身百鸟朝贺长袍,头发高高挽起,面上一张青鸟面具,气势之强不弱于男子。舒青莺环视殿中众人朗声说到:“今日共设有八项考验,先后在习礼殿,习乐殿,习武殿,习文殿,习义殿,习工殿,习孝殿,习情殿内。你们需从前门进,通过考验便能从后门出。全部通过方能成为伴读,若一族有超过一位通过全部考验,再由王储居桩决定最终人选。”

    居桩随居然一起移驾观赏台旁观比赛。观赏台很高,整个教习宫尽收眼底。居然居中而坐,居桩坐在居然旁边。右后边是大魔法师悠息携世家家主辅政大臣等落座,左后边是大祭司灵长携各族族长及王公贵族等落座。

    众人视线均落到习礼殿内众孩子身上。居然不禁感慨,叹道:“记得当年,我们也是这样的情形。”

    大祭祀灵长笑道:“是,我也很是怀念那时的时光呢。”

    农族族长农科也笑了:“那时我们农族过关的还有我的哥哥,但是王上选中了我作为伴读,当真是王恩浩荡!”他是个老头,面具是稻米丰登的画面。

    智者静思也说道:“我们都是王上亲自挑选的,这么多年来,那时共同学习的情谊总是不能忘。”

    居然左右看看,庄重地说:“那时的情谊本王亦是永志不忘!”

    不多时,伴读之选开始了,殿内的情形无法看到,居桩并不知道这八项考验是什么,据说每一代都是不一样的考验,因此长辈的经验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只是不多时,便有一个戴着金元宝面具的孩子被抛出大殿,重重摔在地上,登时晕了过去。坐在左侧的商族族长商博赶忙探身仔细看去,叹了口气,说:“是我那不孝的老三,平时就不长进,今日可是颜面尽毁,竟第一个被淘汰。”他的面具是五铢钱图案。

    佣族族长佣强说:“我家也好不到哪去,除了老大,其余的估计都过不了几关就得被淘汰。”他的面具是两手成捧状的图案。

    商博点点头,“不知这第一关是什么?”

    右相漆戚回答说:“这八关是由魔法师族,祭祀族,预言世家,智者连家,智者静家,学者所家,武者世家,舞乐世家共同完成,这第一关是连家所设,我们不得而知了。”他面具的图案竟是一只金钱猪。

    静思说:“竟是连家所设,那定是不好通过。”

    说话间,又有数人被大殿抛了出来。被抛出的人即便没有晕倒,也是垂头丧气,如丧家犬一般。

    不得不说连家的厉害,一关下去,大半的孩子都被淘汰出去了。居桩注意每一个被淘汰的孩子,没发现居燕,心中不免遗憾。

    鉴于居燕经常试图欺负居桩,居桩可不希望伴读中有他。

    从众人的言谈中,居桩知道了各关的设置,第一关的连家是智者世家中最为古老的家族,而其家族成员从不在朝为官,避世而居,因而在场众人并不知道其设置为何;

    第二关是学者所家所设,是四道复杂的逻辑题,考验候选人的思维;

    第三关是大祭祀灵长设置,穿越一道祭祀之火,置身于该火中会比普通火更难忍受,意志稍有退缩,便会被淘汰,考验的是候选人毅力和耐力;

    第四关乃预言世家紫衣设置,是一片*之海,一旦候选人有过强烈的*或不正当的*就会被淘汰,考验的是灵魂纯净的程度;

    第五关是武者武彝所设,内置八项障碍,考验的是身体的强度及灵活度;

    第六关是大月司姬盛乐所设,殿内是杂乱飞舞的音符,需要候选人在规定时间内抓捕音符并谱成一曲,考验的是乐感与应变协调能力;

    第七关是智者静思所设,殿内七阶,每阶幻化各种场景,或是歌舞升平,或是血海厮杀,一步走错,便被淘汰,考验的是智慧;

    第八关是悠息设置,大魔法师缄口不言,连居然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大半天过去了,闯关的人越来越少,比赛越来越白热化。居然留意到居燕竟然直闯到第七关,不禁大为高兴,对灵长说:“燕儿竟如此优秀,全赖大祭祀教育栽培。”

    灵长挺着胸膛,骄傲之情溢于言表:“王上过奖了,是王子燕承王室圣血,聪慧过人,哪里是教导出来的。”灵长说着看向居桩,说道:“不知王子桩闯关的话,可以闯几关呢?”

    居桩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悠息。悠息平静地说:“王子桩是王储,不必闯关。”

    灵长一笑:“那是自然,只是假设而已,大魔法师可能估计出来吗?”

    悠息道:“既是估计,便不足为信,既不足为信,估计又有何意义?”

    灵长闻言哈哈大笑:“可是大魔法师对王子桩没有信心吗?只是估计而已又何必认真!”

    居桩见灵长步步紧逼,不禁苦思是否是自己见罪了这位大祭祀却不自知。

    这时居然开口了,他呵呵一笑:“桩儿是王储,是不能参加选举伴读的竞赛,但是本王却可保证桩儿全部都能过,其中缘由大祭祀你也是知道的。”

    灵长一滞,不再说话。居桩看看居然又看看悠息,见他二人都没有说下去的迹象,不禁疑惑不解,却不敢开口询问。

    很快剩下众人全部都进入了第七关。这一关的时间相当的漫长,持续了一个时辰竟无一人淘汰,也无一人闯关成功。

    午膳众人也没用,只是上了些糕点果腹。居桩正嚼着鹿肉肉脯,忽听台下习孝殿抛出一人,那人一落地就连滚带爬、鬼哭狼嚎地跑了,居桩注意到那是祭祀族人。就听灵长语气不善地说:“静思智者,你设的关不会损人心智吧?”

    静思回答道:“岂敢,只是有些幻像过于恐怖,而且一旦选错,可能会遭遇自己最害怕的事物,故而受些惊吓是避免不了的。”

    灵长哼了一声,显然不满意静思的回答。

    自第一个被淘汰的祭祀族人,便渐渐的有人淘汰,有人过关,进入了下一关。大魔法师悠息不知设置的什么,进入习情殿的人不是一瞬间被抛出,就是一瞬间闯关成功。

    等闯关全部结束,居然带领众人重回教习大殿,首辅大臣舒青莺双手托着一卷白锦缎走到中央,躬身施礼道:“王上,名单已出。”

    居然说:“那就念吧。”

    舒青莺展开锦缎,高声读道:“魔法师族共五人闯关成功,为悠泉,悠黎,悠滦,悠雪,悠晴。祭祀族共三人闯关成功,为灵日,灵月,灵天。王族有三人闯关成功,为居南,居娴,居玄烨……”

    居桩听见竟没有居燕,不禁大为惊奇,但在场有人比他更为惊讶,大祭祀灵长打断舒青莺:“舒大人是否统计错误,怎么没有王子燕?”

    舒青莺似乎不高兴灵长的僭越,没有答话,而是恭敬地看着居然。

    居然动了动身子,说:“你便说吧,本王也想知道。”

    舒青莺恭敬地答道:“王子燕未过最后一关,故名单上没有他。”

    灵长立马呛声说道:“王子燕得天独厚,怎会被小小的考验难住,是否关卡设置不当!”

    舒青莺不卑不亢地回道:“第八关为大魔法师所设,而且,有如此多的候选人通过,有怎能说关卡设置不当呢?”

    居桩注意到灵长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不禁佩服这位首辅大臣的勇气,竟一点面子也不给大祭祀。

    灵长起身对居然施礼,“王上,我请求王子燕重新闯第八关,我怀疑有人针对王子燕,故意不让其过关。”

    这话的指向太明显了,居桩向悠息看去,见悠息平静如常,完全不为所动。

    居然温和道:“大祭祀你是知道的,关卡设置是要经过检验的,怎会有针对某人之说?”

    灵长言辞恳切地说:“谁不知道大魔法师法力高强,当初西方大陆一片死寂,大魔法师都令其重现生机,更何况骗过小小的检验了!还请王上准予王子燕重新闯关。”

    “这……”居然见灵长难得的恳切,竟不知该如何回绝。

    这时,下面有人答话:“王上,向来王储伴读的选择都是一次完成,从未有过再闯一次之说。况且大魔法师虚怀若谷,怎会在这等小事上费尽心思。这种无中生有之谈也要在意,岂不侮辱了大魔法师!”

    居桩循声一看,竟是王叔居浩。居浩是居然同父异母的弟弟,曾是居然的伴读,感情特别亲厚。居浩的面具是蓝蛟龙二龙戏珠画面,印堂一颗蓝珠。

    灵长冷哼一声,“谁不知道亲王浩情之所系啊,是否有失偏颇啊?”

    居浩大怒,”大祭祀,以公事论公事,你何出此言!”

    灵长干脆不搭理他,只是看着居然,居然有些为难,四下看看。

    这时预言家紫衣开口了,“就因他是王子,还是因为你大祭祀的一面之词,竟要求重新闯关?那其他没过关的候选人是否也可以重新闯?”

    殿内不少人点头称是。

    居然见此情景,只得说:“大祭祀是燕儿教父,自然偏爱一些,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伴读之选非儿戏,断断不能破例。”说完示意舒青莺继续念名单。

    待舒青莺念完全部名单,居然宣布明日再最终确认伴读人选,便散了众人。

    在居桩起身离开之际,意外地发现紫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居桩心下疑惑,却不多想,紧跟悠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