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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南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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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日的大雪终于停歇,天空之中黑压压的乌云也渐渐散去,露出久违的阳光。只不过古人早就说过,下雪不冷化雪冷,天气显得更加寒冷了,一阵阵冷风呼啸而过,冰冷刺骨。

    在酒楼里吃过早饭的陈天泽转头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两人,准确的说是两个老头,一脸掩饰不住的错愕。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之前帮助自己破除玄天体魄的老头子,严剑三,而另一位,陈天泽也见过,竟然是之前自己进入乌鸦岭的时候看到的那品剑老头。

    只不过严剑三此刻换了一身不怎么鲜亮的貂皮大衣,吊儿郎当的走着,至于身后那衣衫破旧的老头则是红着眼睛,一言不发的跟着严剑三,一前一后进入酒楼。

    “你咋来了?”陈天泽微微错愕之后,急忙起身,一脸谄媚的小跑到了严剑三身边,嬉皮笑脸道。

    那柳眉则是一脸错愕,在自己印象中,那陈公子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嘛,怎么现在活像一个谄媚无比的小痞子?

    桑榆则是瞪大眼睛,认出了眼前的老头。

    “咋地,不欢迎啊?你这臭小子如今混大发了,都成四品裁决者了,啥时候混个高品裁决者让老夫瞧瞧?”严剑三斜瞥了他一眼,嘀嘀咕咕的走到桌子前,一屁股坐下。

    “哪能啊,老前辈修为高深,为人大度,心地善良,小的欢迎还来不及呢。”陈天泽嬉皮笑脸道。

    柳眉嘴角抽搐,桑榆则是白了老头一眼,显然不太喜欢这个说话没把门的老家伙。

    “这位是?咋地哭了?前辈,我可就要说说你了,仗着年龄大修为高深就欺负人啊,还有没有江湖道义,穆孝天可是说过,这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可是心地善良。”陈天泽瞥了一眼跟在严剑三身后的老头,见那老头眼泪鼻涕一大把,就是死活不出声,估摸着是怕严剑三骂他才这般。

    “放你的臭屁,别提那小子,一提我就手痒痒想揍人。至于这位,算得上是我的半个徒弟,活了大半辈子了还这幅德行,跟个娘们一样。”严剑三直接怒了,骂骂咧咧道。

    陈天泽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急忙又拉了一张椅子,放在那眼泪鼻涕一大把的老头子的面前,示意也让他坐。

    哪知道这老头不领情,只是轻轻摆手道:“公子客气了,在下孔乙已,是师父二十年前收的徒弟,今日见到师父激动不已,才会至此。公子你坐下就成,我这当徒弟在师傅面前坐不得,还是站着好了。”

    这次轮到陈天泽嘴角抽搐了。

    “看了吧,我说我这徒弟墨迹。哦,对了,姓陈的,算起来你也是我的半个徒弟,按照进门的早晚来拍的话,你应该叫他一声师兄,你俩是平辈,不用那么客气。”严剑三斜瞥了一眼陈天泽,百无聊赖道。

    陈天泽直翻白眼,哪有这样的师兄弟,这老头完全可以当自己爷爷了好吗?现在咋就成了平辈了?想归想,陈天泽仍旧是对着老头轻轻鞠了一躬,抱拳道:“晚辈陈天泽,见过……额……师兄。”

    “师弟客气了。”孔乙己似乎很不介意,只是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咧嘴笑了一下。

    严剑三坐在桌子前,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直接将杯子丢掉,骂骂咧咧道:“这玩意能淡出鸟来你也喝?老板,有没有酒,越烈的越好。”

    站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的樊织花哪敢怠慢,应了一声之后急忙去后头搬酒。

    陈天泽这才大大咧咧的给自己拉了一张椅子,见那姓孔的老头固执的站着,自己也没辙,便自顾自的坐下。

    严剑三看了一眼桑榆,一脸嬉笑道:“小桑榆,咱们又见面了?缘分呀缘分。”

    “滚你的蛋,谁要看见你。”桑榆学着穆孝天竟然爆了一句粗口,直接将陈天泽雷得不行。

    严剑三也不生气,嘿嘿笑道:“老夫可是绝世高手,你到底要不要学武啊,老夫的徒弟可都是顶呱呱的那种,喏,你这天泽哥哥不就算半个?”

    陈天泽默不作声,任由严剑三引诱桑榆,事实上之前在酒肆的时候,严剑三没少说过要收桑榆为徒弟,可是桑榆见识过了陈天泽痛不欲生的状态后,打死都不愿意。那个时候陈天泽死活想不通为啥严老头就这么喜欢桑榆,难不成真的是因为所谓的根骨上乘?为此陈天泽还专门去问了老瞿,老瞿只是轻轻点头说了句百年难得一遇,让陈天泽记忆犹新。

    桑榆还是摇头,直接撇过头去不搭理这个老混蛋了。

    在场中唯一一位‘外人’柳眉就显得极为尴尬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如何自处。

    严剑三终于瞥见了这位坐立不安的姑娘,咧嘴调笑道:“哟,姓陈的,换口味了?你不是老和穆孝天嚷嚷着乃子大的才是王道嘛,看着姑娘小的可怜,你下的了嘴?”

    陈天泽一头黑线,柳眉目瞪口呆,随即脸颊通红无比,就差钻入桌子下面了。

    就在此时,樊织花捧着一壶酒急匆匆的前来,因为脚步很快,带动着胸前那团双峰震颤不已,才将酒坛放在桌子上,严剑三便开口道:“这对够大,是姓陈的菜,掌柜的,姓陈的就喜欢你这波涛汹涌的,你可小心点。”

    饶是脸皮厚的樊织花也直接败退,陈天泽终于怒了,站起身来,怒道:“严老头,你少在这里口无遮拦,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收敛!”

    “哟,好大的怨气啊。”严剑三笑眯眯的瞪了一眼陷入暴怒之中的陈天泽。

    然后陈天泽就很没骨气的破窗而逃,酒楼外的大街上响起一声爆响,激起地面上的雪花飞溅,紧接着就传来陈天泽骂骂咧咧的声音,继而是一声声的爆裂声,如同春节十分的爆竹声,响彻了整个乌鸦岭。

    “雪停了,也该南渡了啊。”严剑三端起酒,自顾自饮了一口,轻轻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