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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鞭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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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孜雪猜想紫勋想要借此机会杀害玉灵便心惊不已,他急道:“家兄之死,实属金鹏之过,并非是玉灵所为,我看玉灵身上也有不少剑伤,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再罪加一等了。”

    孜天明立马明白孜雪的意思,也随即附和道:“是啊,紫掌门,我们孜家都没有计较了,又何必为难自家弟子?”

    紫勋抿笑道:“孜家主此话差矣,我之所以惩罚玉灵,本就是因为她有过错,并不算是为难。本派上下万余名弟子,若是随便说情就能谅解,那还置门规于何处?”

    孜雪见紫勋执意如此,也不好在阻拦,他深知仙门门规严苛,若是轻易打破以后对其他弟子不公平,他在心中暗自祈祷,但愿紫勋不要做出杀害玉灵的事情,拱手道:“玉灵之事因我孜家引起,还望掌门能看在孜家的薄面上从轻处罚。”

    “嗯。”紫勋轻哼,他严厉的目光瞥向玉灵,他右手轻轻一挥,玉灵的左袖便晃动了一下,一株泛着紫色光芒的紫荆仙草出现在他的手中:“玉灵因疏忽遭人算计而误杀同门师兄孜然,现没收其仙灵手链,永不归还!另外,惩罚三次打神鞭,处罚后关入思过崖,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

    “弟子玉灵甘愿受罚!”玉灵镇定地朝紫勋叩头道。

    紫秀听到紫勋的话语后,面色瞬息变得苍白起来,她立即站起身道:“掌门此惩罚不可,太严厉了,我代玉灵师妹为她求情,求你不要打她!”

    孜雪虽然没有听说过打神鞭,但见到一向嫉恨玉灵的紫秀都开口为玉灵求饶。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正欲开口,便听见昆布哀求的声音。

    昆布一面哀求,一面疾步走到紫勋面前跪下:“掌门求你不要打玉灵,她身子骨脆弱,一旦打下来那可是魂飞魄散,求你念在她照顾你十余年的份上。不要打她。换一种惩罚都行,求你了。”

    “打神鞭?”孜天明不明所以道:“雪儿厉害吗?”

    昆布抱住紫勋的大腿,开始痛哭起来。他哀嚎道:“掌门,这件事明明是金鹏的错,为何要怪罪灵儿?灵儿是什么脾性难道掌门不明白吗?这打神鞭的威力非同凡响,以前就有犯事弟子遭到过打神鞭的鞭打。可是大部分人才碍了一鞭就被心火给烧死了,这三鞭打下来。灵儿必定魂飞魄散!”

    孜雪再也忍不住,他急道:“孜雪也赞同昆布师兄的说法,不管玉灵犯任何错都罪不在死,还望掌门三思!”说罢。他也单膝跪了下来道:“求掌门放过玉灵!”

    孜雪一跪,孜家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接连着的各峰弟子全部下跪。异口同声道:“求掌门三思!”

    “我已经决定了,玉灵也接受了惩罚。她既是我的爱宠也是门派弟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三鞭之后是死是活全凭天意。来人,将玉灵押至紫荆峰刑台!”紫勋说罢,便甩开昆布朝殿外毅然离开。

    四大峰主及各峰执事弟子们纷纷紧随其后,殿内徒留下昆布、孜雪和惴惴不安的所有孜家人。

    昆布哀嚎声更加响亮起来,玉灵若是出事,他第一个下台,他自然是瘆的慌,他就不明白紫勋这么宠爱玉灵为何要处罚的这么重,明明这件事的责任已经全部推卸给金鹏了,紫勋为何还不放过玉灵呢?

    眼看着两名紫衣背剑弟子来押玉灵,昆布窜了过去将他们推开道:“放肆!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碰玉灵!”说罢,便护短地张开双手将玉灵挡在身后。

    那两名紫衣弟子也倍觉为难,眼前的昆布是紫荆峰的总执事师兄,他说的话他们也不得不听。

    一名紫衣弟子道:“师兄这是掌门的口谕,你拦着也没用啊,要是等下掌门怪罪下来,我们全都会被惩处,那就不好办了。”

    “我不管!”昆布执拗道。

    孜雪急忙奔至玉灵身边道:“灵儿你是不是得罪掌门了?”

    “没有,灵儿误杀孜然师兄,心甘情愿受罚。”玉灵坚强地看着孜雪道:“师兄,灵儿对不起你。”

    “不要说这些话了,”孜雪轻轻爱抚着玉灵的墨发,腹语传音给她:“灵儿的身份是不是被紫勋发现了,他想杀人灭口吗?”

    玉灵摇头传音:“从他强取认主印记那一刻就知道我的身份,他能容忍这么久,就代表他并不在乎我的身份,至于这次处罚,师兄你就不要担心了,不会有事的。他若不惩罚,我只会觉得对不起你,我欠你的太多了......”

    “不要再说,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更何况我就没做什么。”两行泪水从孜雪清澈的眼眶中滑落下来。

    玉灵瞥了他一眼,心疼不已,她侧身对昆布道:“昆师兄,没事的,你放我走吧,主人自有分寸,他不会打死我的。”

    昆布狐疑地看向玉灵,见她自信地点头,便放开了她,身旁的两名紫衣弟子急忙扶住玉灵孱弱的身子,御剑朝紫荆峰的方向飞去。

    昆布收起一脸的委屈,凝然地转身对孜雪道:“打神鞭是紫荆仙尊留下来专门惩处罪大恶极的犯事弟子的,第一鞭,焚心蚀骨,第二鞭,经脉尽碎,第三鞭,魂飞魄散,玉灵此去只怕凶多吉少!”

    孜雪震惊不已,他面色骤变,全身被灵气萦绕,瞬息间出现在紫荆峰的刑台外围。

    此时,紫勋正端坐在离刑台不远的监斩台上,紫秀和紫月正站在他左右两旁,各峰弟子已将整个刑台围得水泄不通。

    玉灵颓废地跪坐在邢台之上,一道浅紫色的屏障将其笼罩在内。

    孜雪快步走到紫勋面前道:“掌门师兄求你放了玉灵,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紫勋冷笑着抬头看了他一眼道:“这是门派内务,你已经离开门派多年,与你早无干系。你若想观看就留下,不想看自行离开便是!”

    孜雪内心一沉,他仿佛看到了在刺城时那个冷酷无情的紫勋,当初玉灵被霍尊抓走时,他也只是将玉灵逐出门派,并未作出任何动作,而今也是如此。一句离开门派多年。就将他拒之门外。

    他紧握双拳,心想:不如就此带玉灵离开的好。可是就在他一念而生的那一刻,他看见孜天明正带着孜家的族人朝刑台的方向疾步走来。

    孜天明朝紫勋鞠躬后。便将孜雪拉到一旁轻声道:“雪儿,我们自保要紧,玉灵是掌门爱宠定不会有事的,你就莫要担心了。”

    孜雪左右为难地看向玉灵。此刻他若是带走玉灵只怕孜家上下都要受到牵连,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是无能。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

    昆布刚出现,便急忙跑到紫勋面前道:“掌门你真的就不心疼灵儿吗?她可是你从小到大都舍不得重骂一句的灵儿啊。”

    紫勋冷漠道:“正因为如此,才酿下如此大祸,若不惩处。她心里可就没有我这个主人了。”

    昆布不甘心地看着他道:“这世间只有一个灵儿,打死了你上哪找这么好的爱宠?”

    就在这时,紫枫手握着一把约莫有一丈长的火红鞭子御风而来。他飘然而落在玉灵身旁。

    紫勋弹出一个紫色法决将昆布嘴巴封住,使得他说不话来。紫勋冷笑道:“世间灵兽多得是,又不是就差她一只。”

    紫秀也急忙劝慰道:“掌门你要三思啊,这打神鞭......”

    紫勋皱眉冷斥道:“够了,你们都不用再说了,行刑!”

    刑台内的紫枫得到紫勋的命令后,便紧握着打神鞭朝紫勋拱了拱手,他低头看向玉灵道:“玉灵你可准备好了?”

    玉灵瞥了一眼紫勋,眼前的紫勋根本就不是他本人,而是那个与他长相相似的小蛮,只是没想到小蛮扮演起紫勋来会这么像,竟然骗过了所有人。

    想来此刻的紫勋正在紫荆仙洞里与她一起承受打神鞭的痛苦,紫勋说过打神鞭的痛苦比幻化成人时痛百倍,但她不相信,这鞭子一定很痛苦才对,否则他也不需要为她挨鞭子。

    她看向孜雪,她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了:第一次害他散功,第二次害他性命垂危,第三次又将他家族引以为豪的兄长杀死,她整整欠了他三条命。但愿这次的惩处能够让她心灵得到安慰,也能够让死去的孜然得到一丝慰藉。

    玉灵心想:她此生欠的情债太多,这三鞭打下去她就再也不亏欠孜雪什么,能够将孜雪的还清已然不错,至于欠紫勋和炫羽的只有以后慢慢报答了。

    玉灵看向孜雪,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她腹语传音:“孜雪师兄,灵儿一共欠你三条命,这次就一并换了。若我还活着,我们便不再亏欠对方,我们仍然是好朋友;若我死了,请替我向主人说声对不起,他的恩情只有来世再报了。”

    孜雪听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撕心裂肺地怒吼道:“不要!我不要你还我,我只要你平安快乐!”说罢,他双手快速结印,运足灵气便要朝刑台的结界打去。

    孜天明见状急忙抱住了他,并叫唤着周围族人道:“快按住雪儿,莫要他做傻事!”孜家族人蜂拥而上将孜雪团团围在其中。

    孜雪失控地痛哭起来:“玉灵,你好傻,你到底欠我什么了?那些往事,都不过是区区小事,你何必看得那么重?我孜雪此生就爱你怎么了?难道你连一点点施舍都不给我吗?”

    玉灵见孜雪失控,也慌了神,她继续传音安慰道:“师兄,你冷静一下,灵儿只是不想欠你太多而已,灵儿也不配得到你的深爱!”

    “玉灵我告诉你,我孜雪此生非你不娶,就算你非要退回我给你的所有关爱,我也不会轻易放手!”孜雪俊脸扭曲,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终于明白了。”他侧身斜瞪着小蛮道:“你是在担心灵儿心里有我对不对?”

    小蛮诧异地看着他,只听他继续道:“你想通过这三鞭就收回灵儿对我的亏欠,让她心里不再有我对不对?哈哈哈哈,你也太自以为是了。我告诉你,我和灵儿即便是没有了各自亏欠,我们的心里都会给对方留着一个重要位置,即便你穷尽一生也别想把那个位置磨灭!”

    小蛮全身杀意浓浓,“啪”一声脆响,他生气地将面前的黑色长案拍碎,站起身怒吼道:“给我行刑!”

    玉灵一愣,刚才的小蛮是怎么回事?他身上怎会有紫勋浓厚的气息?还未等她想明白,紫枫狠砺的打神鞭已朝她打来,一鞭击在身上,她便觉得全身刺痛无比,比龙骨入体时还刺痛百倍,胸口鲜血涌动,一口鲜血便喷在地上,她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不要,不要打了,紫勋我求你别打了。”孜雪见玉灵晕过去,心如刀割,他冲破人群跑到小蛮面前跪下乞求道:“求你,不要打了,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小蛮背手而立,对孜雪熟视无睹,他冷然地看着刑台上的玉灵,在紫枫第二鞭打下去时,刑台上的玉灵已经是血肉横飞,鲜血浸满了紫枫的一身,紫枫皱眉将其掸去。

    “你到底要怎样才不打?”孜雪起身抓住小蛮的衣领,愤怒地瞪着他,众人见状急忙来拉孜雪,却被他身上的屏障弹开。

    紫枫正要打下第三鞭,便听到耳畔传来紫勋虚弱的声音:“慢着!”他抬头看向监斩台的方向,孜雪已经拽住小蛮的衣领,一副正欲逼宫的场景。

    他眉头微皱,瞥了一眼玉灵,此时的她早已人事不知,只要再打一鞭,那在外人眼中看来,她必定会魂飞魄散,再无生还可能,这也难怪孜雪会如此激动,会拼命捉住与紫勋长相相似的小蛮。

    小蛮本想反抗,身子却被无形中的一股力量给困住,耳畔传来紫勋阴寒的声音:“且慢!”

    孜雪见眼前的紫勋动容,心里不由得燃起一阵嘲弄,原来这场戏是紫勋专门为他准备的,紫勋不过是想在他身上获取什么,却含辛茹苦地让玉灵来演这出苦肉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