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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我会心疼(万更求首订)

作者:花為伊人開ゞ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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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氏走后,清童同着三婢便进屋来了,问道:“清毓,那个痒痒粉你是哪儿弄来的?”

    清童心里也是痒痒的,她给那傅雅曼撒上那痒痒粉后,那傅雅曼竟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可有趣儿了!

    傅清毓道,“是我托了人向一位老者求来的。”

    话落,傅清毓素手指尖按压着太阳穴,又揉了揉眉心,今日身子怎么真有些不舒服了?今日早晨还好,渐而风寒就在时辰流逝中发作出来了。

    真是装什么病,来什么病。

    “我歇一会,有些乏了。”傅清毓探了探额头的温度,似乎有些发烫,连着声音都有几分细软:“西儿,你带着清童去外头转转吧,小心着些,别着凉了。”

    呆在屋里,只能呼吸这带病菌的空气,倒还不如外头空气来的清新。

    西儿眸间疑色渐渐浓郁起来,踌躇着问道:“小姐,你身子可是不好了?”

    小姐每次身子不舒服的时候,几乎都是这样的表情,郁结之色。

    “清毓,你要不要紧!”清童闻言,又缩了回来,纯澈的眸底落满了忧愁。

    傅清毓笑道:“真的没事,你们放心吧。我休息一会,便去找你们。”

    西儿自知傅清毓不喜欢喝苦口的良药,每次都是万不得已才喝药。叹了声,算了,那便让小姐好好休息吧。她们也就不在这儿,扰她这一方清净了。

    西儿并着清童,静静地出了门。傅清毓才软着身子倚着软榻,入睡的十分快速,睡眠却是极浅,只觉得头脑好昏沉,身子如同往下坠着,感觉灵魂都快不受自己控制了。

    傅清毓好不容易入眠后,也不知又过了几个时辰,方才幽幽转醒过来。身子倒是爽惬了些,脸颊仍是有些泛红,仍是发烫。

    生病的人特别总是容易觉得舌苔涩涩无味,也提不起什么胃口来。傅清毓起身下了软榻,想去倒口水喝,未曾想脚才沾了地面,却觉眼前微微泛黑,脚步不稳,闭着清眸拧着眉头歇了片刻,待那无力的眩晕感退去,无奈的叹了口气,才缓缓睁开那清濯的眸子。

    眼前精致的茶杯中升腾着烟雾般的水汽,飘渺之色如轻拢着山水之境的云烟。

    那段玉般的手也在同一时刻映入了傅清毓此刻略带疲乏的眸底。傅清毓抬着沉重的眼皮,看见来人后,勾唇一笑。

    “师父,你如今倒是来的越来越早了。”

    傅清毓想要伸手去接那茶水,却不想司沉琰星眸一浓,坐在软榻上,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喂着她喝。

    “身子不舒服为何不找大夫?”

    傅清毓也任由他抱着,虚软的身子此刻真的没有什么力气去动弹了,这样静静的靠在他怀里,也挺好。

    头顶上方那低低的,令人沉醉的声音响起,让她有了几分怔楞。这么好听的声音,听了真想睡觉呢。

    傅清毓试了试水温,觉得刚好,将一茶盏的水全喝完了这才罢休。

    “休息一会便好了,无碍的。”

    司沉琰星眸之中划过心疼,他昨日手头事情杂多繁忙,抽了空才得以看这丫头一眼,后又匆匆离去。今日处理完那些杂事,想过来看看,却没想到见着她这副病怏怏的身子。

    沉寂之中,叩门声响起,傅清毓只以为是西儿她们,从他的怀中惊起,道:“你去躲躲吧,让人看见你在我屋内,怕是有理也要说不清了。”

    司沉琰却一笑,倾世风华。将她按回了自己怀中,难得也能看到她这副紧张的模样。平日里,她总是沉稳不惊,清冷如月。今日,他得以见到不同的她,也算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的苦心没有白费。

    “怕什么,我司沉琰素来不怕这些。”

    曾经,他心间空荡,不会为了一人停留。却在那次后,不大的心脏却只容下了她。

    司沉琰眸底漾过一丝柔情,如九天星云,璀然夺目。

    傅清毓静而无波的眸底微微一动,瞳仁也在随后的瞬间微微凝固。

    门口响起一道沉稳的男声:“爷,东西我拿过来了。”

    男的?傅清毓惊讶的朝门口望去,只见一白玉瓷瓶从门口飞进来,却被司沉琰准确无误的握在了掌心。

    傅清毓怔楞着看司沉琰从瓶中取出一颗饱满圆润的药丸,递到她略带苍白的唇前,哄道:“张嘴。”

    傅清毓乖乖张口吞了那一粒药丸,唔…好香,好甜!她还未来得及多品尝一番,那药丸而后竟化成了清泉一般的液态,流入了她的喉中。如夏日之中清凉的海水,冲刷着灼灼炎热,令她昏沉的头脑也清醒了几分。

    真是神奇!

    “以后病了得乖乖吃药,不然,我会心疼。”司沉琰就这么抱着她,迷醉的声线中溢出几缕浓情似水。

    傅清毓长睫覆下,精致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她该如何回应他,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没有想好。

    或许潜意识中,傅清毓是不拒绝他的。

    司沉琰让傅清毓躺回了软榻,笑道:“你再休息会,等你身子好了后,我便教你武功。”

    “好。”

    傅清毓觉得,他的温柔就像是照耀万物的太阳,他的话就像是定心剂,就连她这身处阴暗之中的人,都想开始远离黑暗,汲取光芒了。

    傅清毓不知,这种温柔却是仅对她一人。

    多年以后,当傅清毓回想起这番时光,她竟觉得那么快乐,至少能让她暂时忘却,失去他的痛苦。

    ……

    傅清毓依言好好休息了几日,这几日内,清童被秦邺珄请去了靖侯府,据说要带清童好好游览一下南瑞国。清童虽有不舍,却在秦邺珄的百般鼓动下,动了玩心。

    傅清毓虽然不知这一次心血来潮的邀请代表了什么,也只托秦邺珄能好好照顾清童。

    虽然这几日,没了清童,傅清毓却也闲不得,因为司沉琰,她的师父日日都来。是日日,不是夜夜!傅清毓以她染了风寒为由,嗯,在晚上欲将司沉琰拒之门外。

    虽然,她的身子已经好多了。

    司沉琰听后淡然一笑,竟破天荒的点头答应了。从此,从夜夜变成了日日来,从偷偷摸摸变成了光明正大!

    这日,傅清毓闲来无事,正看着诗经。西儿从外进门,有几分*的目光落在傅清毓的身上,笑着说:“小姐,睿王爷来看您了。”

    她们纵然是丫鬟,却也不是瞎子。那日她伺候完小姐,无意间往后一瞟,竟看到有个白衣男子从屋顶上飘飘而落,然后进了她家小姐的屋子。

    看那熟门熟路的模样,西儿就自觉的不去打搅他们了。而在今日,她才知晓,原来那白衣男子竟是当朝的睿王爷!

    心中暗暗替小姐开心,又有几分羡慕。女子的怀春之心,让她也向往着,那样一个谪仙般的男子。

    傅清毓手中的茶盏一抖,清眸晕着几道不明的光芒,道:“是从哪儿来的?”

    屋顶上,还是正门口?

    西儿佯作咳了几声清嗓子,笑道:“王爷是从大门口走进来的!”

    小姐难道在怕什么,怕王爷翻墙进来被她发现了么?哎哟,小姐也真是的,都到了这地步了,还藏着掖着么?

    小姐再藏着,那大小姐可得不客气了!

    西儿止不住又笑了几声,“小姐,我可听说大小姐去门口迎了王爷呢,哪像你啊,等着王爷来寻你!”

    不过这样子一对比,结果不就已经显而易见了吗!

    傅清毓抬眼,道:“请他进来吧。”

    既然是从大门进来的,那应该不会怎么样了。

    司沉琰白衣胜仙,轮廓分明,逆着微冷的阳光,朦胧了一片清朗。

    他的眉间,他的眸底,都融成了一汪暖人的柔情。这是傅清毓,在他的眼中,读到的最多的情绪。

    而她,也会在怔楞中深陷。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不再害怕与他目光的相对,慢慢忽略掉了那种令人讨厌的不受控制的感觉。

    “你们都出去吧。”

    随着司沉琰一声令下,人作鸟兽散。瞬间无影。

    司沉琰衣袂一扬,星眸深邃,道:“今日,我便传你些内力。”

    内力为习武之本,等着丫头练起来,不知又要等上多久。他这个作为师父的,便委屈一些,传些内力给她好了。

    傅清毓的手掌与他的手掌相对,他的手很大,也很漂亮,如细腻的白玉。掌指相对间,傅清毓那微凉的指尖竟感受到一股暖意,那股暖意在她身上四处油走,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气,连着僵冷的脚都开始暖和起来。

    最后,那股暖意稳稳的停至她的丹田处,像是泉眼一样,汩汩冒着泉水。

    时光幽转,如鸣钟鼓。萧瑟声起,何默无遥。如栖沙堎,愿君擒淼。

    傅清毓在司沉琰的指点之下,总算知道了怎样调用内力,怎么调息。

    庭院如芜,长剑破空。剑扫峨眉,逆尽天下。

    傅清毓的清眸中只容得了那一道身影,衣袂翩飞,剑法灵活,却又撼人心魄。傅清毓倏而又想起那一日,马声嘶鸣,踏破山河!

    清眸凝着他的动作,也在空中不由自主的比划了起来,学的有几分模样。

    当傅清毓握了剑柄,如同灵女玄舞,得心应手。这套剑法,竟觉得像是为她量身而制。

    司沉琰星眸随她身影而起落,揉融了一片虚无。好似天地一扁舟,清姿揽云风。

    傅清毓手腕一翻,执剑而落,缓缓朝着司沉琰走去。

    司沉琰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镂金木盒,“剑不方便,用这个吧。”

    “这是…”傅清毓接下打开,目之所及是那里面静静陈放的一柄短剑,剑鞘十分普通,而剑柄却是以金丝楠木雕刻。傅清毓忍不住将它拿在手中,推开剑鞘,银白色的刀刃反射着太阳的光辉散发出夺目的光彩,使人不禁迷醉其中美丽,就像妖娆夺目的彼岸花。一眼沉迷。

    这柄短剑通体则是用纯秘银来铸成,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纯流线型的构造呈现出完美的比列,剑身之上刻着隐秘的纹路,却让人觉得更加神秘。

    傅清毓心中一动,他想的真是周全。而且这柄短剑,完全符合她的心意。低调的奢华。

    傅清毓道:“徒儿多谢师父。”

    唇角朦胧如雪的浅笑,无一不落在司沉琰柔情的星眸之中。

    司沉琰薄唇漾着迷醉人心的笑意,为傅清毓顺了顺飘乱的发丝,道:“不过以后,可别拿它指着我。为师就这么小的一颗心,不能再接受第二次了。”

    这么小的一颗心,也在容不得她人驻入了。

    若问爱情是何,他会说,是那一念,自此相思五年。

    司沉琰从未想到过,那日饫肆街上,她便如同心头血一般融进他的心头,再也无法割舍了。五年来,他在镇守南瑞国的边境,以免让东云国侵犯。

    却不想,相思入骨,她的五官容貌,还有那眸中清冷的月华,一一烙在心上。要想抹除,只能连着心一同摘了。

    这是他第一次动心,也会是最后一次动心。

    傅清毓心中似有暖意侵袭,心湖微微泛起波澜。随后笑道:“我还真是担不起那欺师灭祖的罪名。”

    情之所触,心之所动。

    “小姐,大小姐她…”云禄急急地跑了过来,神色慌张的看了一眼傅清毓,却又在看向司沉琰时,顿了声音,不再说下去。

    傅清毓道:“有话直说吧,没关系。”

    那么吞吞吐吐的模样,看来是和司沉琰有关系了。

    云禄垂着头回答:“大小姐说,请王爷去赏蜡梅。”

    赏蜡梅?恐怕是为了能与司沉琰有独处的空间吧?不过她也差点忘了,冬季蜡梅已经开花了。

    傅清毓抬眼看向了司沉琰,清辉幽转着熠熠之华,道:“我好久没看见蜡梅开花了,正想去看看,你呢?”

    司沉琰低低的笑了一声,“我也正想去看看。”

    她眸中的狡黠可没逃出他的眼,不知这丫头又要如何了。

    云禄愕然抬头,这是怎么回事?不仅王爷去了,小姐也要一道去么?

    如今冬雪消融,阳光微凉。蜡梅翘首迎风初露清绝之姿。

    傅雅晴身着鹅黄色衣裙,藕臂素手微抬,指尖触上那芬芳的梅花,陶然沉醉于那芬芳之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看呆了一群家仆。

    傅雅晴身旁的丫鬟在看到司沉琰的身影后,在傅雅晴的耳边轻语了一声。傅雅晴一愣,随后眉眼间都是动人的喜色,匆匆的理了理衣衫,顺了顺头发。美目便凝着那道身影渐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脚下莲步轻移,朝着司沉琰走去。

    他真的来了!

    可是,当傅清毓一袭蓝衣从司沉琰身后钻出来时,傅雅晴美眸一怔,暗暗咬牙,这该死的傅清毓来这儿做什么!她可没有请她过来!

    最让她妒忌的,却还是傅清毓同睿王爷有说有笑的模样。睿王爷侧着眸,无限柔情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傅雅晴的心。

    那么一高一低的身影,从阳光之下款款而来,般配的令她嫉妒!

    她还以为,自己还能博得睿王爷的青眼,却不想,睿王爷的全部目光,竟全在傅清毓身上!傅雅晴微垂着美眸,掩着眸中神色,绝然冷厉。

    “睿王爷好。”却在抬眼之际,柔如轻风拂过碧水,不余痕迹,漫过无痕。

    “嗯。”司沉琰淡淡道,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傅清毓浅笑,道:“姐姐也好。”

    傅雅晴美眸扫过傅清毓,并未答话,复又朝着司沉琰道:“王爷,您看这冬日之景,好不美丽。”

    司沉琰沉了眉心,星眸深谙着一片阴霾笼天,“你可喜欢?”

    既然丫头说话,她姐姐不搭理。那么她姐姐说话,他也不想理会。

    显然,不是对傅雅晴说的。傅雅晴美眸划过一道不甘,秀眉微微蹙起。还是如同最初一般,他总能将她忽视的这么彻底!

    傅清毓上前几步,走至梅花树下,回身笑道:“喜欢。”

    眸光点点映下那片片梅花,朱唇玉齿,肤若凝脂,噙着一道淡淡的笑容。冬日之光,腊梅如暖光为她镀上一层迷离,更现她的清绝之姿,倾世之容。万物瞬间失色,也仅仅作了她的陪衬。

    家仆们吞了吞口水,心中迷醉。这三个小姐,一个个都是这么如花似玉,好不漂亮!

    司沉琰的星眸之中瞬时揉开了阴霾,揉融了暖阳,薄唇呈着浅淡的弧度,耀亮一身灼灼之华。

    傅雅晴心里一阵抽痛,她对他这般热情,他对她却是冷然以待。而他,却只为了傅清毓的笑容而笑,只为傅清毓展现柔情!

    傅清毓道:“你快过来看!”

    傅雅晴闻言,冷哼一声,这般没轻重,不知分寸!怎能如此和王爷说话?

    然而,当司沉琰玉立的身姿似风而过时,傅雅晴倒吸了一口凉气。背对着他们二人的美眸中,席卷着怨怼狠戾。

    当初,那个窝囊废,竟然没让傅清毓失了桢洁,还留她这个狐媚子在这*睿王爷!傅雅晴深吸气,吐出一口浊气后,也朝着那边走去。

    娘教她们,万事以忍为先,以退为进。但这傅清毓的存在,却像是她一个致命的弱点,让她寸步难行。傅清毓努力维持着笑容,朝那边走去。

    她倾慕的男子,她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纵然,那男子对她的妹妹有了情,动了心。可这并不代表,她就没有机会成为他的枕边人,成为他的妻子!

    而在那之前,她必须要先赢得司沉琰的目光。

    “今日我们姐妹难得相聚,又是在这如此诗情画意的地方,不如来以梅花为题,来作诗切磋一下吧?”她笑道,目光深情,始终凝着司沉琰。

    她这些年来时常吟诗作画,陶冶情操。她有信心,能胜过傅清毓。傅雅晴扬起得意的笑容,说的不谦虚些,她可被封为南瑞国的才女之一呢。虽说不能艳冠群芳,却也能算得是佼佼者。傅清毓,你拿什么和我比?

    “有何不可,如此甚好。”

    傅清毓浅笑,傅雅晴真真儿是好自信!她也不会拂了傅雅晴的一片心意,想在司沉琰面前展露才华的心意。

    傅雅晴信手拈来,道:“那么我先来罢,寒水初融春满枝,清香不减小溪时。横斜竹底无人见,莫与微云淡月知。”

    傅清毓也道:“昨夜东风转斗杓,陌头杨柳雪才消。晓来一树如繁杏,朵朵淡墨破香魂。”

    司沉琰星眸如深,好一句破香魂,由静转动,一字点睛。

    傅雅晴美眸有瞬间的怔楞,道:“敢问王爷,您如何评这两首诗?”

    或许王爷会欣赏她的才情,而选她为胜者。

    她未曾想到,傅清毓倒也是个厉害人。倏而心中冷笑,她若是不厉害,还有谁能被称作厉害。

    “凭心而论,这两首诗各有千秋,但本王认为清毓更胜一筹。”

    私心也好,真情也罢。他的选择向来不会多分给另外一个人。既然心城之中,傅清毓已经攻城为主,他也已经缴械投降。那么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她都是他一个人的王。

    清毓更胜一筹…傅雅晴美眸涌起深深的落寞,他们何时连称呼都这般亲热了。

    “多谢王爷评点。”傅清毓朝着司沉琰璀然一笑,颜若朝华。

    傅清毓清眸越过司沉琰,望向了那方。爹和谁,正在散着步聊天?

    傅成带着那人边走边说笑,看到他们这儿围着一群人的时候,竟带着那人一道过来了。参见了司沉琰后,傅成便介绍了那人,是他们家新来的李管家。

    傅清毓清眸掠过那人,黑发之中隐着斑斑白发,人却格外的精神,十分健朗。长的十分普通,却给人很老实的感觉。

    但傅清毓却始终觉得,这人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为何这么感觉,她也不清楚。

    只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人一定不简单!

    傅成随后向他介绍了傅雅晴与傅清毓。当李管家看向傅清毓的时候,眸中划过一道深意。随后颔首以示问候。

    今日司沉琰并未逗留多久,待到司沉琰离开后,傅雅晴也随后离开。她原初只是为了司沉琰,如今司沉琰也走了,她何苦留下。

    今日没让司沉琰刮目相看也就算了,自己却还生了那场莫名的气,痛了场透彻心扉的失落。

    想着离别时,司沉琰星眸之中星海柔和,柔情且迷醉地向傅清毓道别,似呢喃之语柔涵深情。

    其间疼溺自不必说。

    对她…呵呵,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傅雅晴是委屈的,她也是名动南瑞国的才女,石榴裙下拜倒了青年才俊,她为何不择个良婿嫁出去,还不是为了等她心中的那位良人。但她的良人,早已被勾了心神,摄了魂魄!

    心如破镜,终难再圆,情难自禁,泪如雨下。

    傅清毓也随后回了房间,任由西儿为她捏肩。

    “唔,好累。”

    唇角不经心的扬起弧度,今日她本来就是为了去搅了傅雅晴的好心情,结果也如她所愿。不过,五年前她们姐妹两欠下的一条人命债,可不是仅仅这样便能还清的。

    清眸如笼冰霜,透着丝丝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按照如今的形势来看,她该找个盟友了。否则这几个傅家的主心骨的人物,都将她作为目标了,她也会有些头疼。至少,分身乏术。

    那如猛虎恨不得将她扒皮的赵氏,她们本身就是敌人,自是不用考虑了。而这傅家,除了赵氏,便只有玉姨娘了。

    那女人虽然脑子简单了些,容易受人影响,不过谁让她怀了孩子,任何一个母亲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的。

    等明日,她便去会一会玉姨娘吧。凭她这口才,将玉姨娘说服,从而弃赵投傅,并非难事。

    …

    淅淅沥沥,雨声渐扰,云层如厚,沉遮天幕。

    傅清毓坐在玉姨娘身侧,看她那愈发隆了几分的肚子。笑道:“玉姨娘,可知道腹中是男婴还是女婴?”

    生男生女,直接决定了玉姨娘今后的地位。众所周知,傅成有三女,膝下无子。若是生男婴,傅家的大半家产都将是他们母子的。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已经是优荣半生的大好事了。

    但倘若是男婴,那么危险也便大了。

    玉姨娘搭在肚子上的手抚过肚子,似在安抚着怀中胎儿。陡然听傅清毓这么一愣,神色莫测。

    这三姑娘这么说,所为何意?

    “玉姨娘,我想你也知道,傅家三女,终将都会是嫁出去的女儿。若你怀中是个女孩儿,那么同我们姐妹一样,是那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而依我爹的性子,也是不愿再纳妾的。到时,这傅家还不是你同她说了算么?若你怀中是个男孩儿,那么却算是傅家的第一个儿子。其间相关的利益,想我不必再多说了吧。”

    傅清毓抬眼看了玉姨娘,玉姨娘显然是沉浸在她说的话中,细细思量了。

    玉姨娘知道,傅清毓话中的她指的是谁。这三姑娘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在未打定主意前,她还是暂时沉默吧。

    傅清毓勾了勾唇角,继续道:“你觉得,那ri你来我的莲苑,我是真的看不出来你受了她的指示才来的么?”

    沉静了片刻后,玉姨娘复又慈爱的笑了笑,温柔的凝着自己的隆起的肚子:“我腹中的,是儿子。”

    “你倒算是有福之人,这件事儿,你是瞒着她的,对吧。”

    傅清毓轻笑,赵氏若是知道的话,玉姨娘还能保下这个孩子么。未胎死腹中,已经是极大的好运气了。

    看来,玉姨娘还不算愚笨,知道保密,从而保命。至少,她还懂得对赵氏留了一手。

    玉姨娘点了点头,眸光中又添了几分悲戚。

    当初赵氏找上她,说要与她一同对付新回傅家的傅清毓。而条件,则是赵氏不会动她的孩子。

    傅清毓道:“你当真觉得,这个傅家的长子,能在她手下活多久。女人心,海底针。她既然有本事这么对付我,难免不会这么对付你。”

    清眸匀着几道动人的璀璨,一步步善诱,一步步蛊惑。

    玉姨娘听后,静默无语。

    但傅清毓却知道,玉姨娘的心已经动摇了。自从她告诉自己,她腹中是儿子的那一刻起,就偏向自己了。

    或许是因为一个母亲的喜悦,让她愿意说出来。又或许是因为她内心仍在担忧,并不信任赵氏。

    但无论如何,结果都对她有利。她们的结盟,一定会很顺利。

    “我与你无冤,与你的孩子更是无仇,我也不会牺牲无辜的小生命,来满足自己的利欲熏心。你若是怀疑我只是缓兵之计,是挑拨你们的计策,甚至质疑我的诚心。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了。”

    她确实是在分离她们看似牢固的城墙,挑破她们的结盟。但是,她对于谋害无辜的生命,并无兴趣。

    玉姨娘半垂着眸子,拧着眉,默然。她深知,她们的合作迟早会停止,停止于那第一个儿子的出世。

    与其到时她们两相争斗,倒不如现在就与傅清毓联合。先将赵氏打垮,最后三女出嫁,她的儿子便是这傅家的家主,继承大半家产!

    人心凉薄,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玉姨娘缓缓抬起眸子,道:“我若是同你合作,你又能给我什么保证?”

    傅清毓清眸幽转着淡淡的辉芒,沉吟道:“我能给的保证,自然是让你安安稳稳的将孩子养大,成为傅家的顶梁柱,未来的继承人。你觉得这样子的保证,可以让你放心了么?”

    人心虽然凉薄,却无法割舍血缘亲情。她保护她的儿子安全成长,这已经是最触动玉姨娘的心的保证了。

    很少有母亲,愿意以孩子的生命做赌注,搏自己一生富贵,一生荣华。

    “好,我答应你。”

    她要护她儿子周全,赵氏同傅清毓,她更好的选择就是傅清毓。无论未来如何,她如今的依靠,就是傅清毓!

    傅清毓笑道:“那咱们合作愉快。”

    “不过,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傅清毓的声音融于那雨声淅淅沥沥,让人听不真切。

    玉姨娘却在傅清毓张张合合的朱唇中,听得心惊胆战。讶异的看着傅清毓,这当真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么?

    谋略滔天,运筹帷幄。她若是去做军师,一定能打得敌方,溃不成军!只是,她又是从何看出的不对劲?

    玉姨娘禁不住疑惑,问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她实在无法想象傅清毓竟然有这么大胆的揣测,令人好不震惊。

    傅清毓扬唇浅笑,“凭我的眼力,凭我的耳力。”

    她的眼力极准,纵然当时赵氏是背对着她的。她却能从中听出一线紧张吃味。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容忍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子有染。

    而赵氏的吃味,是因为她,也因为他。那个已经死掉的管家!那日提到那件事情的时候,赵氏有些紧张,不是关心她怎样了,而是关心管家后来怎样了。

    即便赵氏再假装关心她,她桃花眼中的神情却很难忽视。由行为心理学来讲,赵氏的反应是她内心的映射,她的担心、她的忧愁都是内心透射出的最真实的情感。

    这种情感,不会是对傅清毓的。

    “那好吧,我帮你去探探就是了。”玉姨娘眸子微浓,叹着声道。

    傅清毓点了点头,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傅清毓出了门口,西儿为她撑起了油纸伞。傅清毓拢了拢衣衫,还是那么冷的天气呢。倏而又想起那温暖的怀抱,心中却像空了一般,他晚上不来,似乎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浅笑如朦,微微忆之。

    心内拢除了那几抹莫名的情绪,朝着自己的莲苑回去。

    大事成败与否,全靠玉姨娘了。

    ……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留了庭下积水斑斑,水镜清明。

    事情如傅清毓的计划顺利的进行,当玉姨娘托着腰际从莲苑离开的时候。屋檐上复又现出了那一白色衣袂。

    随后,白衣迎风而落,黑色的冬靴却未曾踏起水花,溅水湿白衣。

    傅清毓身旁的丫鬟也都做鸟兽状散了去,毕竟谁也不想打扰这二人的小世界!在她们眼中,王爷早已是姑爷的身份了。嗯,那留着小姐和未来姑爷培养感情,是她们的分内之事,义不容辞的责任!

    傅清毓隐约可见那白衣身后的特别的斑斓色彩,笑道:“你手里藏着什么?”

    司沉琰谪仙般的身形微微一僵,手也从身后移到身前,星眸目光柔软,道:“我见山茶开花,想你应该会喜欢。”

    那是一束有着红、紫、白、黄四色的花束,碗形的花瓣,上面还有未干的水珠,衬得花朵愈发娇美。

    傅清毓接过那束叶为浓绿绿而光泽,花形艳丽缤纷的山茶花。心中不可控制的一动,这是傅家并未栽植的山茶花,他却给她带来了四色斑斓!

    傅清毓接过那束叶为浓绿绿而光泽,花形艳丽缤纷的山茶花。心中不可控制的一动,这是傅家并未栽植的山茶花,他却给她带来了四色斑斓!

    女孩子喜欢花,她也不例外。

    她所触动的那块柔软之地,是她无意间提过想看山茶花,没想着无心一说,他却真的做到了。

    傅清毓怔楞间,那白衣就将轻轻的她拥入了怀中。

    那种感觉,就像是填满了心间的喜悦,似血液开始流动,缓缓的让她的身子暖和起来。

    傅清毓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沉香,一丝一缕的沁入了鼻息之中,汇到了心间,却再也出不来了。

    傅清毓觉得,不知何时,她越来越不受控制了,贪恋上了他的怀抱,他的温柔。这些,全然超出了她最初的预料。

    她越来越不受控制,却越来越不讨厌这种感觉。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她也未曾弄清楚。

    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回忆竟有那么多了……

    司沉琰微微垂下星眸,看着怀中如玉的人儿,今日怎么抱她也不抵触了。除了那次生病,她每次都要同他闹上片刻,才能让他静静的抱着。

    薄唇揉开暖心的温柔,情不自禁喃喃道:“你要不要嫁给我?”

    嗯?

    傅清毓微挑起黛眉,她方才游离于自己的思考之中,也没听清楚那好听的声音在说着什么。

    傅清毓从她的怀中抬起头来,清眸对上星眸:“你刚刚说了什么?”

    司沉琰低低的笑了一声,如越过山河的淙淙之水,异常动人。

    司沉琰道:“你喜欢就好。”

    婚嫁之事,看来还是急不得。要完全赢得这丫头的心,还需一番努力啊。

    “多谢你还记得。”傅清毓拨弄着那娇小可人的花瓣,清泉般空灵的声音再次说着:“别说那心甘情愿,我是真的想道谢。”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该有一声真心实意的话。

    有他在,她似乎越来越安心了。就像被雄兽庇佑的小雌兽,不用担心,不用操心。他会做好一切,搏你欢心,搏你笑靥如花。

    司沉琰被傅清毓的话惊了惊,沉默了片刻,道:“我知道了。”

    看来她知道,自己对她有多上心、多在意了。

    “今日为师心情好,带你俯瞰风景,阅览万物吧。”

    司沉琰的手落至她的腰际,大手一紧,足间轻点,旋身而起。

    傅清毓手中的花在怔楞中落地,这突然的一下,她实在难以反应过来!

    回神之际,却见自己在司沉琰的怀中如神仙一般,在空中飘飞!

    那骤然缩小的景物,隐隐开了她心头的一份慌张。

    那么高?

    不行,她恐高啊!

    素手下意识的环住了司沉琰的腰,合上了清眸,不敢往下看,却能感受着那冷冽的寒风拂过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