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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三章 辗转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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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闹不吵总成了吧!”

    不悦地扯着衣角,解忧那嘟着的小嘴都快能挂油瓶了。

    “还得开开心心地给你父皇露个笑脸。”

    捏着解忧肉嘟嘟的小脸儿,赵真元迷眼直笑,可话里却听不出半点玩笑之意。

    “你可是宫里的开心果,你父皇的忘忧草。要是你都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儿,怕是要急要坏宫里一大堆人。”

    “我又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想笑不想笑难道都由不得自个了?我讨厌宫里的那群‘假面人’!”

    谁都怕被别人轻易看穿,一张张神态不一的表情不过是一张张掩饰内心的面具。

    “开心要笑,不开心也得笑,莫要让旁人轻易看穿你的心思。你厌倦皇宫中尔虞我诈的生活皇叔懂,可终究是你逃避不了的宿命。”

    小小的人深有感触,心会隐隐作痛。

    “皇叔......我羡慕福禄哥哥有那么多真心实意关心他的家人,阿衡害怕。”

    宫闱生活的阴暗已经在她幼小的心灵中笼罩下了不去的阴影,看着泪眼汪汪的解忧,赵真元弯下身来柔和地摩挲着她泛冰的小脸。

    “你是你父皇最疼爱的解忧小公主,也是皇叔最牵挂的小丫头,我们都会尽全力护你周全的。莫哭,大过年的掉泪子多不吉利。”

    不知为何,本欲劝止解忧莫伤心,却反而另她眼泪掉得更加急。心中突然也起了懊悔,何必跟一个孩子讲如此沉重的话题呢?里面的酸甜苦辣,连大人都难以承受。

    “皇叔错了,阿衡爱怎么就怎么。可好?诶......民间说老哭鼻子的孩子长大会长得很丑的,斗鸡眼歪嘴。”

    “净欺负小孩子!”

    哼哼唧唧地抽着鼻息,解忧的手背不停地拭着眼眶间的泪水,哭过以后小脸间的怨气消了不少,赵真元也趁势抚着她劝慰到。

    “好好好,皇叔是大坏蛋,以后决不再欺负咱们的心肝小宝贝阿衡了。”

    手顺着她柔柔的小胳膊抚至腰间,一硬物透着冰凉感磕了手。赵真元无意间低头瞄了一眼。柔和笑容瞬间就被石化住,满脸惨白。

    金.....金螭绕云玉!

    脑勺后如被什么狠狠地甩了一剂,赵真元以为自己犯眼花了。大力一拽便将解忧腰间的玉佩扯下来,反反复复地端详在眼前。光的投影让隐藏在玉身中那“元禄”二字呈现地清晰无比,赵真元脸色更添雪色。

    没犯老眼昏花,是他那块金螭绕云玉!

    “皇叔你干嘛!把玉佩还给我!!”

    一见赵真元粗鲁地抢走了自己腰间的玉佩。惊慌失措地解忧立马扑上前索要;可自己个子太小,根本够不着赵真元手中的玉佩。倏然间也是急红了眼。

    “快还给我!”

    “这玉佩是哪来的!”

    翻江倒海般混乱的心在解忧无休地闹嚷中得了一丝清明,赵真元回过神后的第一念头,就是要弄清这玉佩的来历!

    赵真元不是傻子,这块玉佩是三年前他临别时赠予朱昔时的。怎么出现在解忧身上?!

    “我问你玉佩是哪里来的!”

    “玉佩是我的,还给我,还给我!”

    “皇叔没心思和你闹!说。这玉佩是从何而来,你说啊!”

    心急乱理智。赵真元的火气立马窜到了脑顶,狠声质问上哭闹中的解忧。而这小丫头第一次见到反常的皇叔,也是被他那副凶模样吓住了,立马放声哭起来。

    解忧凄声恸哭,赵真元的心更加乱了,情急乱投医地求上哭闹不止的解忧。

    “算皇叔求你了,快告诉皇叔这玉佩是从何而来?阿衡求你了,这件事对皇叔真的很重要,真的......”

    努力的平静着自己,可赵真元在解忧的哭声中更加心烦意乱,大手一把就紧箍上解忧柔柔的双肩,全然不顾解忧此刻的感受。

    “叫你别哭了!!”

    泪眼朦胧中,哭得快断气的解忧突然感到大力袭来,微微一抬起哭脸就对上赵真元那双泛红的双眼,神色间那股凶神恶煞之气顿时把解忧给震慑住了。

    印象中那和蔼可亲的八皇叔,彻底地被颠覆了。

    而赵真元此时完全顾及不上解忧是怎么看待他的,手中握着的玉佩一亮,便趁势逼问到。

    “皇叔再问你一次,这玉佩从何而来?老老实实地回答!”

    不知是怕疼还是真被吓住了,抽噎不止的解忧怯怯地望了两眼赵真元,猫着声音回答到。

    “......我的.....我的玉佩......”

    “这个时候你还说谎!这‘金螭绕云玉’是你皇爷爷在世时赐给皇叔的,玉身里还刻着皇叔的小字。说,是谁把这玉佩给你的!”

    摇着解忧,如暴风骤雨里颤颤发抖的小花,稍有不慎便会被吹散掉,汩汩眼泪顺着眼角掉下来,可惜丝毫未被赵真元疼惜在眼里。

    “说啊,皇叔问你话!”

    “......是......是阿衡......阿衡和......哥哥.......哥哥......”

    大概太过害怕,解忧一句话老是围着“哥哥长哥哥短”地结结巴巴着,不过赵真元听着这反反复复的“哥哥”,下意识地明白了解忧所指何人。

    沈福禄,“蜕蝶医馆”的人!

    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可就要看清它是什么时,这遮遮掩掩的真相却死死地扣着心房,熬得人快要发疯发狂!

    “来人!”

    骤然间松开解忧,赵真元如拔地而起的青松般直起身,而静候在一旁多时的封轲踏上前来。

    “王爷请吩咐。”

    “护送公主殿下回宫,本王有要事处理!”

    一声不容质疑的发令,不想没如愿听到一句干脆的“是”。反而招来对方的担忧之词。

    “可是王爷,除夕太后宫中设家宴,您若不去.....”

    “本王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在一旁乱出主意!”没有半分好脾气的骂上封轲,赵真元神色不容冒犯地补了句:“要是圣上和太后老人家问起,就说本王抱恙在身无法列席,回头病好了自会进宫请罪!”

    话刚一落,面色铁青的赵真元似乎有十万火急之事。连忙掉头就朝王府外大街走去。留给身后之人一眼神色匆匆......

    零星的烟花,如带着调皮劲的孩子,迫不及待地冲入渐暗的天幕中。绽放出绚丽的花火。

    而急行在年味十足的大街上,赵真元此时融入不了这万家同乐之喜中,满脑子盘桓着一个人。

    朱昔时。

    手中的金螭绕云玉,无声地给了赵真元激励。它出现了,不就说明了朱昔时可能还活着吗?

    而一想到关联到沈福禄。赵真元不由地再次把朱昔时和小时联系在一处,会是她吗?既期待又害怕的念头,不断地在加快他脚底的步伐,赵真元怕真慢了一步。又有什么是他会错过的。

    一阵阵巨响在耳边浮起,刚收拾好碗筷的沈大娘心头一震,还以为是哪家顽皮的孩子在医馆门外放爆竹。不想仔细分辨之后才发现是有人在敲门。

    “来了,来了。”

    急急忙忙地跑去门前解了门栓。一脸威色的赵真元便破门而入,懵头懵脑的沈大娘还来不及反应,赵真元就喧宾夺主地问到。

    “沈福禄在哪儿?”

    狠声叫问,倒是把沈大娘打醒了,定睛一看这甚是无礼之人竟然是荣王爷,吓得这妇道人家也是慌忙跪在他面前。

    “民妇.....民妇见过王爷。”

    “本王问你话,沈福禄在哪?”没工夫和沈大娘磨叽,赵真元一双如鹰般凌厉的眼就扫进医馆前院中搜寻。

    “在......在医馆中,在......”

    忽然间提到儿子,沈大娘再犯傻也有所警觉,况且赵真元看起来是来者不善,表情更显慌张。

    “民妇斗胆,不知王爷找小儿有何事......”

    “人在大堂还是在后院?”

    不耐地扫了一眼沈大娘,赵真元没兴趣在意她是个什么想法,提起脚步便急匆匆地走进去。

    “王爷,王爷!”

    大惊失色的沈大娘连忙从地上起身,想拦住赵真元的去路却没那个胆子,只能慌慌张张地跟着他身后唤着,希望能讨得他一丝动容。

    “娘,怎么了......”

    在大堂里看师公写春联的福禄,一听前院中响起了娘亲的声音,也是急急忙忙地跑出来瞧个究竟,不想恰和赵真元撞了个正着。

    “王爷您......您......”

    也是被这突兀的一幕给震慑住了,福禄看着赵真元好半天说不出一句来,只能任由气势如虎的赵真元直逼而来。

    “这东西你可认得?!”

    一靠上沈福禄,赵真元大手一亮就将那金螭绕云玉亮在了他面前,劈头盖脸地问到。

    师娘的玉佩本由自己保管着,不想此时却出现在赵真元手中,福禄一张脸间也是写满了错愕不解。

    “本王问你话,这玉佩怎么会在你手里。哑巴了?!”

    看着眼前那一摇一晃的玉佩,愣了许久的福禄很是犹豫,猜不透赵真元想问些什么。

    “沈-福-禄!!”

    寒人心肺的咬词,还不等福禄做出反应,赵真元虎钳般的手一把卡住他的脖子,架着他踉跄不稳地退了几步。

    “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本王要真卯起来怕是你十个脑袋都招架不住!”

    “王爷息怒,息怒!小儿年少不懂事冲撞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这阵仗哪是沈大娘经得住的,立马跪地哀声求到,生怕赵真元做出过激之举。

    见识过赵真元的手段,福禄清楚着和他逞硬骨头无疑是自讨苦吃,细想了片刻这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喘着粗气回答到。

    “王爷......这玉佩不是小的所有......小的只是替师娘暂时保管着......”

    一句,如有地动山摇之威,让咄咄逼人的赵真元顿时手如毒蝎蛰了般,步履节节败退,脸色苍白如雪!脑子里那久久不能吻合的思绪齿轮,倏然间卡合在一起,连成了赵真元心中曾不敢奢望的心心念念。

    她活着,依旧好好地活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