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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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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沈美娟神秘兮兮的模样,她还在猜想是要去见什么人,当她看到那人后,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己要去见的人就是刚刚她所说的那个十分厉害的老人。

    饭馆的包厢内坐着三个人,韩香怡与沈美娟坐在一起,对面,则是坐着一个身着灰色衣衫的老者,这老者慈眉善目,目光柔和,丝毫看不出他是一个商人,还是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

    “嘿,丫头,你也甭听她说那些,没那么玄乎,老头子我呢,就是觉得人活一世,得过且过也是过,疯疯癫癫也是过,于是我便选择了后者,不过说真的,我现在还真有些后悔了呢!若是我不这么疯癫,此刻我说不定正住在我的大宅子里,坐在摇椅上喝着茶,吹着风,美着呢。哪里像现在这样,还要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老人家声音沙哑,却说得幽默,让人一下子没了距离感,韩香怡听了好笑,却听沈美娟在一旁摆手道:“你这老头儿也真是个言行不一的家伙,每次与你见面你都是嘴里说着后悔,可没多久便又做出点让人瞠目结舌的大事儿来,你要真的能消停的待着,那我就信你了。”说着,给那老头儿倒上了一杯酒。

    那老头嘿嘿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擦了擦嘴角,美美的笑道:“这可就是我的错了,谁叫我的手脚不听使唤呢,心里想着,哎,还是别折腾了,可这手脚却动了。没办法。”老人说的那一脸无辜的模样倒是把沈美娟逗乐了。

    只听她笑骂道:“你这老头儿,怎么说你都有理。今儿个见你,可不是为了听你在这里说自己那些个破事儿的。主要是想让你给我这妹妹开导开导。她呀,才入这行没多久,对这里面的东西还不是太了解。”

    “哟,大妹子你这是在笑话我吗?你这么厉害的人物给她讲不就足够了?那里还用得上我这把老骨头在这里显摆呢。我看还是算了吧!”老头儿一摆手,一副我才不出那个丑的模样说道。

    沈美娟见状便冲着韩香怡眨了眨眼睛,韩香怡立刻会意,便笑着道:“老人家您谦虚了。您的事迹沈姐姐已经和我说过了。我对您很崇拜,很希望您可以指点我一二,我会很感激您的。”

    老人听罢。不禁莞尔,放下手中酒杯,看着韩香怡道:“丫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推辞,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你觉得商人本贱这四个字说的可对?”

    韩香怡没有想到他会先问自己,而且一问就是这么犀利的问题,商本贱。这是句俗话,是很早便传下来的话,她也是听者。所以她并不清楚这句话的对与错。

    想了想,她便道:“您的问题真的很难。我可以回答,但却不知道我的回答是不是太过自己,所以说了以后还希望您不要介意。”

    “没事,你说便是。对与错我自有判断。”老人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似是准备要边喝边听。

    韩香怡见状,点点头,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这才缓缓说道:“商本贱,这是句老话,很早便传下来的话,其实这其中的对错我也只能妄自评论而已,您问我商人本贱这是不是对的,其实我觉得既是对也是错。”

    “因为这要从两个方面去思考,首先站在商人的角度去想,商人是劳力者,是需要靠自己的体力去生活,当然,这又分大小,小商小贩,劳身劳心,做大做强后,耗费的便是脑袋,钱是商人成为商人的目标,也是目的,所以商人有钱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商本贱,可商人却又不贱,因为他们有了钱,就有了权利,有了人脉,有了他们想有的,所以这样的商人,不贱。”

    “而若是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商人本贱却又没错,这让我想起了那些书香门第,那些名门望族的人,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当然,或许表面如此,他们双手不沾一粒沙,双眼不看一匣铜,他们可以自认清高,所以在他们的眼里,商本贱,说的是对的。”

    “嗯,继续。”老人摸着胡子,点着头,让她继续。

    韩香怡想了想,又道:“或许在他们看来,再多的钱也是铜臭而已,再多的利益也都是过眼云烟,可他们却没想到,活着就需要吃喝穿住,吃的需要钱,穿的需要钱,住的更需要钱,没了这些,他们还哪里可以说出商本贱的话呢?其实无形中他们也是在靠着这些在他们眼中本贱的人来生活,所以她们这么说又是错的。”

    “人活着就是为了不饿,不冷,有一席之地,那么想要这些,就需要钱,商人靠着自己的双手得到了这一切,若是再被人说贱之一字,也的确是让人难过。况且,从古至今,又有多少商书成亲的例子,且不说多么遥远,当今这个时代,又有多少门牌上挂着书香门第,却为了生计而将自己的儿女嫁给他们口中的贱商呢?”

    “所以商人本贱,我只能说,对与错都是在人看的角度来说,但是若我今日不坐在这里,若我不开铺子不做生意,或许我的心里也会想,或许商人本贱是对的,可我做了,也算得上小小的一个商,那我就觉得,我...不是。”

    韩香怡说了一大堆,有些口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又道:“这就是我的回答,不知您觉得我说的可否正确?”

    老人笑了,笑的开怀,他放下了酒杯,拍了拍手,道:“好,说得好,说的太好了,没错,你说的很对,其实我的心里,对于这四个字就是否定的,因为我本身就是商人,不折不扣的商人,几十年的时间,我都在做着买卖,赚着钱。所以我不以自己成为商人而感到耻辱。”

    “丫头。其实你很聪明,你明白的也很多,我能与你说的只有一句话,做好自己,不让自己的心走歪了,这就好了,其余的说再多都是屁话。赚钱有道。花的舒服。老头子我虽然半辈子富半辈子穷,可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赚的,我即便都输光了。我也高兴,因为我有手有脚,我可以再赚。”

    “所以记住了,好好地做你的商人。不丢人,但若是不本分。总是想着捞好处,赚黑钱,那你的路也会越来越歪,那到时候。你就真的是商本贱了。呵呵。”老人说到最后,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拿起筷子。笑道:“说了这么多,老头子我都饿了。吃饭,吃饭吧!”

    “对对对,吃饭吧,再不吃可就凉了。”沈美娟也是笑着说道。

    “你啊!”老人哈哈大笑,也不在意,一边吃,一边笑。

    韩香怡也是拿起筷子吃着,可是心里却想了很多,老人说的每一句话她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商本贱是别人对商人不好的看法,可是自己要想不被人这么想,便要做好,首先不能走歪,这句话,她记住了!

    一顿饭过后,老人便散着步,离开了。用他的话说,还要再折腾折腾自己这把老骨头去铺子赚钱才好。

    送走了老人,韩香怡也是与沈美娟回到了那小院,此刻院子里正有说有笑,香儿一点也不累,这个说说,那个笑笑,似乎真的要把自己一身的本领都交给她们一般。

    看了看时间,天色也不早了,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也是够久了。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她也该回去了,想着,便招呼着香儿过来,问她教的怎么样了。

    “大少奶奶,香儿已经把自己会的都交给她们了,有几个学的还挺快的,剩下的都可以跟着她们学了。”香儿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

    韩香怡不禁笑了笑,然后看向了一旁的沈美娟道:“沈姐姐,这时间也不早了,我想我们也该回去了。”

    “哦?不多在这里呆一晚吗?”

    “不了!我想今天就回去,现在回去,没有器材,速度也会快上很多,我想晚上差不多就能到家了。”

    沈美娟也没再留,而是笑道:“姐姐明白的,你是想男人了吧!好好好,姐姐不留你,你回去便是。”

    韩香怡俏脸一红,娇嗔道:“姐姐可不要取笑妹妹了。”

    于是韩香怡便与沈美娟分开了,两人回到了住处,便与阿四一起坐着马车离开了。

    没了器材,马车行进的速度也是快了一倍之多,天边夕阳西下,夜色降临,她们也是赶在了城门关闭前进入到了帝都。

    想想在林城的一切,韩香怡都是不由得露出笑容,自己真的学到了很多,这对自己以后的路真的很有帮助。

    马车进了城,便也没有再急着赶路,马车慢慢的向前行进,韩香怡撩开窗帘,看着外面街道两边已经开始摆起夜摊的小贩,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近日在n饭桌上说的那一番话。

    商与贩只见有着不仅仅是钱的差距,所以这才会让人觉得商本贱,或许也是从这一个个小贩开始的,可那又如何呢?就像那老人说的,自己赚的钱,花着舒服便好。或许反倒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又没钱可赚的人才会这么说吧!

    心里想着,自己也舒服了,一旁的香儿也没说话,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发呆,韩香怡见状,便不由问道:“香儿,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要是平时,她还是很欢快的,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安静。

    香儿抬起头,看着韩香怡,那双大眼睛竟是泛起了泪花,不由一惊,急忙道:“香儿,你怎么了?”

    香儿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道:“大少奶奶,香儿没事,只是觉得自己好幸福。”

    “嗯?这话怎么说?”

    香儿看着韩香怡,道:“早上看到那些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她们也是和我一样,被父母卖掉,被人贩子拐走,都是好辛苦,可她们还是很开心,很快乐,现在她们也有了好的住处,有吃有喝,我替她们开心,而且我也很高兴,自己可以服侍您,您是好主子。我很幸运。”

    听着香儿说着这么一番话,韩香怡倒有些不适应了,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是啊,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好与坏都是命,不过香儿觉得自己开心,那就好。我也是村子里长大的,我觉得自己就是小姐,那不是我。所以香儿以后就把我当成姐姐,不要当成主子,这样咱们相处起来才能更开心,你说对吗?”

    “嗯嗯,大少奶奶说得真好。”香儿又擦了擦眼角,然后开心的笑了起来。

    说笑间,马车停了下来,外面阿四说到了,韩香怡这才与香儿一起下了马车,下了马车,只见此时明月当空,将黑夜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月光,心情很好,目送走了阿四,便与香儿一起走入了修家。

    一路上静悄悄的,这个时间大家似乎都已经休息了,她与香儿悄声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让香儿回去休息,自己便也进了屋子。

    屋内点着蜡烛,可却没有修明泽的身影,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么,怎么总是不见人影呢,也不知道他何时才将自己的身份揭开,她倒蛮期待的。

    坐在屋子里,很是无聊,躺下去没一会儿便睡着了,梦里,她梦到了自己回到了村子里,看到了那些大爷大娘,看到了和自己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也看到了她日夜思念的娘亲。

    娘亲的头上有了些许白发,整个人也似乎都苍老了一些,她看着自己,握着自己的手,也不说话,只是笑,笑的很美,很柔和,这笑容也温暖着韩香怡的心。

    她想要张口喊她,可嘴巴张开,却没有了声音,突然,她的娘不见了,四周的一切都不见了,仿佛那幸福在一瞬间都被恶魔吞噬掉了。

    她吓得大叫,可是任凭她如何喊,都没有一丝声音,她害怕了,惊慌了,就在这一瞬间,好似有一个人朝她走了过来,那是一个老人,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可那穿着却似乎是个女人,她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自己想要动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就在这时,突然那老人伸出了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一声尖叫,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娘子,你做噩梦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