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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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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真是哭笑不得,我只好转移话题,“那个,你到底怎么进来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我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东盼西顾的。

    “出去说。”他不耐烦地回答我,眼睛还胶在我的腿上,然后冷不丁问:“谁弄的?”

    “哈?”我被问得一头雾水,结巴地问:“什,什么弄的?”

    “腿。”“还能走吗?”他突然蹲了下来,这举动把我吓一跳,敢情他以为我脚坏了?

    我赶紧摇手,两条腿却忍不住绞得更紧,神啊,我怎么会遇到这样尴尬的事情,还是在一个对我而言还很陌生的男人面前,我真的要哭了,我在苏幕面前也没这么倒霉过。最多就是有时候忘记姨妈巾用完了拜托苏幕去买,苏幕这种时候就像妈妈一样,会记住我用的牌子然后去超市买给我。

    想到这个,我的鼻子不禁发酸,为什么我等到的不是他。

    却是闫凛英。

    我从未想过会是他先找到我,在这么几十个小时的不安后,我心里的石头却也安然地放下了。

    “能走吗?上来。”他干脆背对着我蹲下去,要是姨妈没来,我肯定不跟他客气。

    可是,现在——

    我正纠结不已,门外却有人在喊了。

    他催促我,“上来。”

    虽然能出去令我很开心,可是我还是不想爬上去弄脏了他一身洁白的褂子,“不用了,我能走,我们走吧。”我弱弱地建议,其实虽然和他相处的次数不多,但是我多少有点知道他的个性,闫凛英是有些霸道的大男子主义的,我这样拒绝他的好意他肯定不高兴。

    果然,他倏地站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将我突然拦腰抱起,我忍不住大叫,“啊!”

    估计外面人听到我杀猪般的惨叫也颇受震动,门即刻被“啪啪”地敲响,“博士怎么了?”

    “没事!开门!”他沉声吩咐。

    “我有事……”我这辈子估计最丢人的就是今天这回了,这样的经历我永世难忘。

    他睬都没睬我,抱着我大步迈了出去,沈秘书瞟了我一眼跟在身后。

    我感觉自己成了一朵奇葩,一路被人仰视不说,还好好地被窃窃私语了一番,我估计自己是最高调的“公主抱”出“狱”方式震撼了他们的小宇宙,我忍不住偏开头问他:“他们怎么肯放我出来的?”

    他眼底带了几分深深的笑意,我觉得他整个人都柔和了很多,我暂时忘记了我的姨妈,一本正经地等着他的下文。

    谁想他竟然开我玩笑,“我要你来做病毒实验岂有不给的道理?”

    把我当小白鼠吗!

    我气呼呼地哼了哼声,“您什么时候从精神病学跑到防疫前线去了?”

    他轻笑着不说话。

    虽然他不说,但必定没那么简单,我心里自然感激,“谢谢你啊。”

    他沉声颔了颔首,倒是大方地接受,“嗯!”

    今天他的出现确实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震撼,待会想必我回报给他的震撼会更大——

    不知道他知道后会不会揍我——

    我正想着,沈秘书已经打开了后车门,闫凛英将我轻轻地放下去,我却如遭雷击,在他们二人惊讶的神色之下,我猛地弹跳起来瞬间变成狗爬式——

    我这样的造型貌似取悦了博士,他竟大笑起来。

    我实在没脸去见他,只敢偷瞄,却见沈秘书先铁了一张脸朝我瞪过来,然后闫凛英缓慢地垂下眼眸……我闭紧了眼睛恨不得在真皮座椅上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啊啊啊!丢死人了!

    估计是考虑到我的“坐姿”,车缓缓地行驶着,一路沉默无话。

    医院和平时的嘈杂喧闹完全不同,气氛凝滞,来来往往的人也少了很多,沈秘书一下就找到了停车位。走道里都是行色匆匆的医务人员,人人都“全副武装”,看起来非常忙碌。

    闫凛英似乎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我一下车就被他抓在手里,额,就是手牵手一起走的节奏……他带着我穿过两栋检查楼,在最后一栋看起来颇有些年岁的红瓦楼栋前停住,我感觉他捏我的力气大了一些,我不由自主地去看他。

    逆着光,我很清楚地看到他眼皮下两排齐刷刷的睫毛,怎么说呢,有些微微的蜷曲,感觉很萌……和他整个人威严的气场怎么这么不符合嘞!

    他灼人的目光回到我的脸上,我脸颊一红赶紧撇开脸,他点了点头,“嗯!我感觉你是没什么大问题,但还得走一走程序,你先在这里待几天,到时候我来接你。”博士高瞻远瞩地吩咐完,末了还朝我挑挑眉就像古时点兵试炼兵士有没有自信似的,我下意识就抬头挺胸,一脸“保证完成任务”的忠诚姿态,他一声轻笑,“别怕。”他理了理我的长发,我竟就这么呆住了,这个人怎么突然能变这么温柔的?

    不过,话说,他好像对我一直这样……

    我正无语凝噎,前面的移门自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高高瘦瘦的医生,他见到闫凛英就笑了笑走过来两人抱了抱肩膀,完全是哥俩好的节奏,“她年纪轻凡事多照顾,人就拜托你了!”那个医生和他握了握拳表示绝对尽心,然后谑笑着打量了我一圈,“放心吧!我看她问题也不大!”

    我本来就没事好吧!我现在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仅仅有这个需求而已。

    感慨之余,我的脸都快成锅炉了,噌噌往外冒热气。

    两个大男人聊了几句,闫凛英就要把我往里面送,这关键时候我倒是赖着他不肯走了,他挑眉朝我一笑,“怎么?”

    当然,我绝不是离不开他!

    我只是需要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在医生疑惑的目光下,我盯着闫凛英看了半晌,完全是靠电波还有手指的指甲在传递信息,我正无力地在心里腹诽他迟钝,却见他的眼睛一直是笑吟吟的,我手心突然觉得一烫,脸火辣辣地烧起来,靠!这人太腹黑了!他不会一直在享受这种姿势吧……?!

    我赶紧甩开手,他眼底的笑意瞬间敛去,拍了拍我的背将我往前推,“进去吧,听话。”掌心的热度还在灼烧我的背,我走回去到他跟前,我跟他报了一串电话号码,也不管他记不记得住,直接说:“我爸的电话,麻烦你了。”说完,也顾不得人笑话,我鞠了个躬才跟着医生走进去。

    楼道里比外面冷多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说:“忍一忍,很快到上面就好了,对了,我叫沈省之,嗯,也算是那家伙的发小。”他的话带着轻轻浅浅的笑意,听着很好相处的一人。

    “你好,我叫陈之冰,和他,也算朋友。”我挤在电梯角落里对他说。

    沈省之笑了笑,长长地“哦”了一声。

    等等!他说他叫沈省之!?

    不会这么巧吧!

    沈秘书可是叫沈慎之啊!

    我惊讶地盯着他,沈省之的眼尾细细长长,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和沈慎之完全一样,“怎么很奇怪吗?弟弟见到哥哥不理不睬是不是很没礼貌?”

    他耸耸肩说:“我和他自小就兴趣不投,我哥从小就帮凛英从不帮我,哈哈,所以我立志和凛英一样做了医生,有没有比我哥那个秘书厉害?”他说得洋洋得意,我细细地笑了笑,“厉害厉害。”而且兄弟两个完全性子都不一样,一个沉默寡言,一个舌灿莲花,不过好像都和闫凛英关系不错。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瞬间扑来的热浪让我胸口一闷,一个个护士从面前走过,都像肃整的特工一样,行事凌厉,只见到沈省之时才会寒暄一句,沈省之拍拍我的肩膀,突然沉声道:“形势所逼,大家都一样害怕,待会安排你去病房,有事让护士找我就行,哈哈,不过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会被关在实验室。”

    他的幽默风趣把我逗乐了。

    护士将我带到病房,一走进去我就不禁咋舌,按理来说现在的病房应该非常奇缺啊,我竟然还能住一个单人间,而且还有独立的卫浴,这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病区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进得来的,更不必说我还是被沈省之沈医生亲自接上来的,在这里的待遇自然不同,我更加没有想到有一个人他就住在我隔壁,隔了一堵墙,彼时,他正在和病魔生死搏斗,而我却躺在床上因为闫凛英送上来的大小合适的衣裤而发窘,不过这已是后话了。

    如沈省之预料,我只是一般的呼吸道感染,不过肺部已有小面积的感染,经过抗生素治疗后,我的症状明显改善了很多,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敢肯定排除我患流感的可能,终于将我转到了普通病房。

    这么多天的“牢狱之灾”终于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