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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八章 自己装的逼,哭着也要把逼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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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岭南萧嘉穗奏疏。”乐和捧着奏折入内禀道。

    靠在卧榻上的陆皇帝立刻将手中小说放下,“总算是盼来了!”起身时候脸上都是满满的喜悦,只因他相信萧嘉穗定不会叫他失望的。

    乐和束手立在边上,眼睛却不由得瞄了一眼床上的小说,脸上旋即露出了一个想笑又似乎觉得可怜的复杂神情。

    无奈何,著书局那些个笔杆子的作品能让陆皇帝满意的太少了。毕竟时代不同,让如今这个时代的文人去编撰仙侠、历史、玄幻小说,那脑洞较之后世之人真差的不以道理记。

    而对于陆皇帝来说,看小说看的不是什么艺术性,更不是屁的揭示社会黑暗的讽刺性,就是文笔他都不去追求,那只看重的就是脑洞罢了。偏偏这些人最不擅长于此。

    也就是陆谦他是个杂食动物,上辈子网络上熏陶出的‘广阔胸怀’让他什么书都能看的过去,横竖闲着也是闲着。

    然陆皇帝也有一个上辈子就传下来的坏习惯,经常搞些书评,有时候不满意了,整页留白都能被批红填满,更不满意的时候还会让人将作者提溜过来,骂个狗血喷头。

    这都是看小说的习惯了。

    虽然他只骂不打不罚更不会杀人,但乐和也为著书局的那些人觉得好笑又可怜。

    陆谦这个时候可不知道乐和心思,正全身心的翻阅奏疏。

    桂西之地除去贵州城外,已经尽数俯首,编户齐民、清丈田亩、肃清地方等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大理的战事也有了新的发展,张清不顾高明清的祈求,挥兵猛攻猛打,善阐府已经被破。高明清被抓,赵桓等人也已经被捉。

    “好!”陆谦大叫一声。如此消息实叫人开怀,没羽箭这次做的不错。那就是没听到高明清的求饶,只管发狠的打就是!有萧嘉穗派去的后援,有罗阿摩的乞降和滇东三十七部乌蛮的配合,想要拿下一处善阐府,还不是小菜一碟么?

    陆谦站起身踱了几步。“乐和,秘书监拟旨。”

    “大理奸相篡国,以国主段氏为傀儡,祸乱朝纲,更大胆妄为,沟通赵宋,与我大齐为敌,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朝朕心意已定,命庸国公王庆、罗国公钟相引兵入大理,覆灭此僚。”

    “臣遵旨。”乐和心里记得牢牢地。

    “再命张清、解珍为滇东正副招讨,坐镇善阐府,征讨不臣。”乌蛮三十七部并非每一个都乖乖的知趣,打一仗也是必须的。

    次日,《征大理诏》毫无疑问的再次登上了《新闻报》的头版头条。登时若一颗巨石落在水面,荡起了无边涟漪。没人能想到小小的大理竟然有胆量收留赵桓,也没人想到赵桓一伙儿竟然逃去了大理。

    “那贵州城内的小皇帝,合着是个冒牌的?”

    “实在可恼。亏得俺还道那鸟人事到临头兀自有三分血性,几番巡视城头,胜过他老子一筹。不想却是个假名托姓的冒牌货色!”

    “徐徽言也忒是不值。现时兀自守城,图为这等人物卖命!”

    “这话言语的是。照俺看那徐徽言就恁地不知变通,且地如此时候了不快快投降,活的性命来,仍旧倔强个甚?他一‘乱臣贼子’,莫不……莫不……”

    不知道多少处茶馆酒楼,或者是街头巷尾,当人们言语到这里时候,忽的发现了一个问题,徐徽言分明就是臭不可闻的乱臣贼子,但从他的表现看,却分明就是一个尽心为国的赤胆忠臣啊。

    早在岭南开战的消息传到益都时候,就有个论调被无数人认同,徐徽言这个‘乱臣贼子’会见机投降大齐。然事实让人打脸,徐徽言不值没有投降,反而是要铁了心来抵抗了。

    一座贵州城已经阻挡陆齐大军两月有余。

    这还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也就是这个时候,徐徽言到底是不是真‘乱臣贼子’的发问正是的在社会中渲染起了。

    陆谦看着安保司递上的消息,乐得哈哈笑,这个问题的最终答案必须是徐徽言不是乱臣贼子,而是赤胆忠臣也。接下便就可以再来发问,是什么让如此的‘赤胆忠臣’变成了‘乱臣贼子’呢?

    给徐徽言洗白白的事儿就要结束了。陆谦心底里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是他做下的‘孽’,不,是他装下的‘逼’!而自己装的逼,那就是哭着也要把逼装完。就像他之前集中了不少精通律法之辈,组织修撰《大齐律》,以至于都一度影响了大理寺法官们的业务水平。但《大齐律》没能取得初步定稿,那些个司法上的人才依旧只能窝在小院里埋头书堆,根本不为人知道,更不要说是功名利禄了。

    “总算是埋下一个坑了。”

    虽然意义与他当初设想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但总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而且很快那蜀地也将会有消息报来,加上掉进坑里的大理,这就是能彻底解除后顾之忧了。到那个时候陆齐的敌人只剩下北部的北辽了。而至于西域地区,无论是高昌的回鹘人,还是更西面的黑喀喇汗国,亦或是东喀喇汗国,那都是不堪一击。而东喀喇汗国以西的西喀喇汗国,后者还是塞尔柱人的附庸,他们背后就是花刺子模人,后者也是塞尔柱的附庸,名义上还只是塞尔柱的一个省。而越过花刺子模人再向西南去,那就是塞尔柱了。

    陆谦是不会让塞尔柱人等候许久的。

    以汉人为军事主力的齐军,很难玩出蒙古人的西征,但混编起一支步骑军,从西域出发,一路打进花刺子模汗国,却并不困难。

    因为这当中有两个喀喇汗国,所谓的喀喇汗国也就是葱岭回鹘。追根溯源,他们就是中国境内第一个绿化的突厥语民族所建立的王朝。这样的国都陆皇帝必须要继续保留去!

    进攻花刺子模的混编大军完全可以走一路吃一路,就食于敌么。而当花刺子模人向塞尔柱苏丹告急的时候,无论是政治军事原因,还是信仰的缘故,塞尔柱人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那么到那个时候,一场“卡特万战役”就也会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历史上,建立了西辽的耶律大石,率军同以塞尔柱帝国为首的西域联军在撒马尔罕以北的卡特万草原爆发的会战。

    这是中亚史上的著名战役,西辽耶律大石在此战中以少胜多,大败10万中亚联军,星月教第一次屈服于一个不信教的政权。

    无论是东喀喇汗国还是西喀喇汗国,甚至是花刺子模人,都乖乖的向西辽称臣。塞尔柱帝国的势力全面退出河中地区,取而代之的西辽成为了中亚霸主。

    在这个过程中,高昌的回鹘人根本就不是阻碍,甚至他们都会很乐意主动归附。这样大树底下好乘凉,那来自西方的压力就再也不是压力了。

    当初未分裂的喀喇汗人与和田佛教大军激战连连,一样信奉佛教的高昌回鹘可不只恨不能把脑袋插进地底里。也就是喀喇汗人分裂成了东西两部,并且随着现任的阿赫马德·阿尔斯兰汗上位,东喀喇汗国迅速衰落,北部八剌沙衮都已经独立,这才让高昌回鹘大松了一口气。

    陆皇帝之所以还没向回鹘王毕勒哥勾手,这纯粹是因为内部且还没有收拾干净,他现在还没精力顾忌西域。但他相信这很快就会过去。

    ……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下,汉中古老的城池兀自被薄薄的晨雾包裹着。城外的宋军大营,旗帜迎风招展,薄薄的白雾遮掩不了那一片殷红,就像他们此刻优渥的待遇也鼓舞不起的军心斗志。

    大散关已经破了。

    刘锜非是不能战,不敢战,可他纵然拥有地势,面对着大炮和震天雷,面对时士气喧腾的齐军将士也无可奈何。

    齐军入蜀,第一个要拔下的钉子便是大散关,攻蜀第一功,虽然不盼着?

    同时,徐宁引军从南阳溯汉江而上,直攻石泉与汉阴。此两地本属于赵宋京西南路,但这儿地势端的险要,处在秦巴腹地,北枕秦岭,南倚巴山,凤凰山横亘东西,汉江、月河分流其间。对于这个时代而言,简直就是一步一险关。

    何况这两县之后还有饶凤岭此处天险之地。这可是吴玠三大成名之战之一啊。

    但总的来说,徐宁部抵到石泉和汉阴,抵到兴元府【汉中】的背心处,那这就等于是另开一处战场,让宋军必须分兵以来抵抗。

    这就是功劳。

    一如夔州的张顺军和韩伯龙、王彦军。前者不提,后者兀的被陆皇帝塞来了许多的关系户。比如欧鹏马麟,焦挺蒋忠【蒋门神】,丁得孙龚旺,这般做,陆皇帝显然就是要老人们来刷刷脸的。

    ‘内地’的大战即将结束了,这个时候不来露露脸,刷点功劳回去,日后可就难有露脸的机会了。

    这些人的能力一般,都可以预见的,待到蜀宋别灭,陆皇帝多是要用这些人‘退居二线’,镇守内地各省府的。就像张清‘看到’的那样儿,精兵猛将都要被陆皇帝用在刀刃上。这是很悲催的一件事情儿,却也充满了无可奈何。

    在陆谦前进的过程中,这些人物,包括很多的水泊时的老人,他们都落伍了。

    你不可能让陆谦停下脚步来等待他们不是?

    那彼此间的距离就只能越拉越大。

    现在陆皇帝特意给他们找来了刷功劳的机会,皇帝做到他这个份上,必须说,已是仁至义尽也!

    宇文宣中就是这时候带着广都团练抵到了汉中,有个中进士的弟弟那份量就是不一样,更不要说宇文家还表现的那样‘忠心卫国’。

    如是,宇文黄中不出意外的做上了官,而且还不小,做了广都以东的邻居简州的团练使,宇文宣中也成为了广都团练的团总。

    等到蜀地各州的团练使到位,那团练便就发挥作用了。大艺术家才不会等到周边的险关难地都被齐军攻克了,才用到团练,那时候他们且还有个屁用。如是,现下时候各处的团练被一支一支的送到了前线,尤其是锦官城周遭诸县团练,而前往的地方则尽是汉中。纵然战场上不堪用,只做丁壮却也是能用上的。

    但团练中又有多少人真心为大宋朝卖命呢?虽然钱粮充足,待遇甚不错,然团练兵们从上到下却都提不起半点激情,没人敢忘记自身所处的那岌岌可危的环境。

    且随着调派上前线的日子临近,宇文宣中就好笑的发现广都团练的团丁练勇对自己处境的态度,正像那些眼见要大祸临头的人们常有的情形一样,不但没有变得更严肃,反而更轻率放肆了。在危险迫近的时候,人常会有两个全然不同的表现:一个是很理智地考虑危险的性质和筹谋摆脱危险的办法;另一就是临死前的疯狂,既然即将到来的危险根本就是你所无法抵抗的,就不要去想着躲避危险的到来了。抓紧时间享受最后的时刻吧!

    世界上是有很多的人选择第一种,那在来汉中的路上,撂挑跑路的不再少数。可很多人抵到汉中后,那似乎就是破罐子破摔了。这可真是一种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