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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笼罩的大地上空，人影矗立，风暴涌动，飞雪弥漫，鸾鸟飞舞。
几座浮岛之间，一名老人傲然屹立，灰发灰衣，容颜苍老，但腰脊却笔直如剑。在老人周围，是数十名同样白发苍苍的老者，无一例外，这些人的气息都很强大，雄浑如燃烧的烈焰，磅礴如翻滚的浪潮。
在老人身侧，站着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男青年生着一双暗红色的瞳眸，而女青年则是一双淡金色眸子，两人站在老人身后半步之处，默然看着周围的一切，一言不发。
“幕苍穹，你不该出世！”呼啸的风声中，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悠悠开口。
“老夫的名字，也是你能胡乱直言？过去两千年，莫非你们这些人，都已经忘了尊卑长幼？”
灰发老人幕苍穹淡淡看了眼那说话的老者，鲜血般的赤眸微微闪动，那被其盯住的老者竟是不自主的向后倒退出去，满脸的骇然之色。
一众老者见状沉默。
幕苍穹完全一幅训斥晚辈的语气，但他们却难以反驳，在场的所有人，与幕苍穹相比，辈分不知低了多少。
其乃是活了两千多年的老怪物，与其处于同一时代的人大都作古，整个王城，年龄与其相当的大能屈指可数，而这些人则数十年都不会出世一次，几乎不会碰面。
可以说，仅辈分这一点，没有任何人能压的了幕苍穹。而实力，两千年前幕苍穹便能将幕家搅得天翻地覆，两千年后，其修为到底达到哪种程度，实在难以预估。
至少适才三十余名宿老联手，未能拦住其随手一击。
“你当年曾发过誓言，此生都不会再离开祖祠。”少许，终于还是有人再度开口，但气势却已弱了太多。
对面的灰发老人便如一滩汪洋，不显山露水，却给众人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哪怕周围的老者都是成名已久的耆宿，许多人更是活了数百近千年，但在幕苍穹面前，却依旧如同新生的婴儿一般。
可以说，除非幕家底蕴复出，否则无人能够镇压幕苍穹。其本便极端强悍，再加上两千年的沉淀，修为有多么深厚，无法预估。
“老夫当年所立誓言，乃是不入圣贤，不出祖祠，何时成了此生只闭幽关？”幕苍穹看向那发言的老者，只是一眼，那老者便心神剧震，有种肝胆寸裂之感。
“你踏入了圣贤境，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同时，一众耆宿更是面露惊色，纷纷摇头，仿若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因此难以置信。
“你等以为，仅那几个跳梁小丑，便能断了老夫的证道之路？”
幕苍穹傲笑，笑声化作滚滚惊雷，在半空炸开，瞬时间，那满天的墨云竟溃散裂开，天际出现一条千丈宽的裂痕。
“尔等以为，在修炼之际偷袭，将老夫重创，便能阻断老夫的悟道之路，将老夫永远留在祖祠？真是可笑，区区宵小，一群鼠辈，还敢妄图暗算老夫？”
幕苍穹收起笑声，眸中飞出两道千丈长的赤芒，便如利剑一般，深深扎入所有人的心中。他的神色十分平淡，却道出了被隐藏千余年的隐秘。
“老夫之所以自愿进入祖祠闭关，乃是因为与妖王有约，尔等却以宵小手段，企图在老夫闭关期间，暗害于我。
这些陈年往事，老夫本不愿再多提，更不愿再计较，可尔等不该欺凌老夫后人。”
“幕苍穹，你休要信口雌黄，淆乱视听。”
一众耆宿脸色微变，这种辛秘被当众揭晓，其影响之恶劣，不用想都知道，尤其是老一辈人物在幕家年轻子弟面前的形象，可谓全盘崩溃。
可以说，这对整个幕家而言，都是一件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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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信口雌黄？”幕苍穹摇头，神色平静，不闹不怒，道，“尔等有何资格，令老夫作假？”
“任你巧舌如簧，也休想搬弄是非。”一个老者蹙眉摇头。
幕苍穹不言，淡漠以对，根本便不屑于多做解释。
“原来在幕家之中，竟还隐藏着这样一个秘密。”
远处，南一目光闪烁，呢喃道，“两千年前，赤瞳大闹幕家，以至于幕家中衰，但紧随其后，其便宣布进入祖祠闭关，令人颇为费解，原来其原因，竟是与妖王有约。
而堂堂幕家名宿，因为忌惮赤瞳，便在其闭关之时，意图暗算，亦令人大开眼界。”
其实，在每个大世家中，难免都会有些黑幕，但有黑幕是一回事，这些黑幕被人揭开，公之于众，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以预见，这件事如果宣扬出去，对幕家所造成的影响将是何其深远。
铅云滚动，散开的云层再次汇拢，晶白的雪花落下，洋洋洒洒，轻灵剔透，像是精灵一般。
虚天上，越来越多的身影飞驰而来，将那三道身影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一些古老的杀阵被祭了出来，封禁十方，所有人都如临大敌。
“幕苍穹，我等敬你是族中长辈，当年之事，便不再与你计较，你若现在离去，我等还可既往不咎。”
一名白发如瀑的中年人从人群中走出。相比周围的那些耆宿，他看上去还很年轻，但实际上，他年龄大的惊人，辈分也极高。此地，也唯有幕苍穹能胜其一筹。
“好得很。”幕苍穹大笑，道，“两千年过去，幕家还是幕家，一点也没有改变。”
“你也是幕家人。”白发中年人微微蹙眉。
“可老夫体内，流淌的是和你等全然不同的血。”幕苍穹摇头，他看着那中年人，道，“你是谁的后人？”
“幕苍虚乃是我的高祖。”白发中年人答道。
“原来是他……”幕苍穹倏然冷笑，道，“如果老夫记得不错，在祖祠中偷袭老夫的人中正有他。可惜，那群人没有一个安然离开祖祠。”
中年人目光一闪。
微顿，幕苍穹再道，“幕苍虚便来自主脉，如此说来，你的身份应不弱于一脉之主了吧？”
“我正是主脉当代之主。”中年人点头。
“如此最好，老夫正要找你主脉算笔旧账，那便从你开始。”
……